傅宴禮将車停在了離小屋有一段距離的停車場,所謂停車場,無非就是有幾處停車位的室外空地。
小屋選的位置偏靠郊區,遠離市内縱橫交錯的公路,房屋周圍更多的是成排的樹木和灌木叢。
停車場和小屋相接的道路兩側,種着各種常綠灌木,高低錯落。
夏沅芷和傅宴禮肩并肩走在這條小路上,一陣風吹來,夏沅芷及腰的長發翩然舞動,小道邊的一排路燈灑下昏黃的燈光,照在她身上,透着朦胧的美。
“這裡的景色不錯,你不想拍一張照片嗎?”傅宴禮說着,從外衣兜裡拿出手機。
夏沅芷此刻因為一天的高強度訓練,有些頭腦發脹,但還是很配合,轉過身,與傅宴禮面對面站立,優雅地擡手攏了攏被風吹得四散飛舞的發絲,想着反正專業攝影師,不用白不用,便應了聲:“好啊。”
她早已習慣面對攝像頭,所以在傅宴禮舉起手機時,就擺好了動作,隻見她側過身,借用路燈的光亮,營造出背光的效果。
夏沅芷穿着一條白色紗裙,搭了一件淡綠色小坎,雖然簡單,但卻能襯托出她的仙氣,她的背向後微微傾斜,脖頸修長,同時又不失力量感,她擡手撥弄長發,垂落的瞬間,每根發絲都在路燈的映射下,透着金黃色的光芒。
傅宴禮半蹲下,将手機上下調換,使鏡頭更接近地面,因為這樣拍出的照片,會顯得鏡頭中的人腿很長,随後慢慢找着角度,仿若夏沅芷是他靈魂中的缪斯。
忽然,夏沅芷停下擺姿勢的動作,站在原地,左右巡視了一圈,随後看向傅宴禮,“你有聽到什麼聲音嗎?”
傅宴禮聞言,收起手機,走到夏沅芷身旁,兩人都屏住呼吸,仔細地尋找着夏沅芷所說的聲音,“沒有啊,你是不是最近太累,幻聽了?”傅宴禮輕聲道。
話音剛落,隻聽似乎是在灌木叢中,傳來一絲微弱的嗚咽聲,夏沅芷眼睛瞬間變亮,轉過頭看向傅宴禮,似乎是在證明自己的聽力沒問題,用口型道:“果然有東西!”
傅宴禮走上前,撥開一簇較高的灌木,裡面露出一隻看着剛剛一個月左右,渾身髒兮兮,看不出是什麼顔色,皮膚上還有幾處潰爛的小貓,躲在草叢中痛苦地嗚咽,等待死神的降臨。
隻是死神未到,愛神先一步降臨,那道溫和昏黃的路燈,轉而照在小貓的身上,像是指引它找到生的希望。
夏沅芷看到後,一時間也管不了那麼多,不顧自己潔白無暇的裙子,雙手捧起小貓抱在懷裡,傅宴禮看後,擔心她的衣服,本想伸手接過,但被夏沅芷拒絕了。
“小貓太小了,我抱着就行。”她擔心傅宴禮堅實的臂膀會硌到小貓。
“你問問小屋其他人,有沒有人對貓毛過敏。”夏沅芷站起身,輕輕地撫摸着小貓頭上的絨毛。
她想先回小屋找個紙箱,拿衣服墊個軟一點的小窩,再帶着小貓去醫院,會更保險一些,不然一路的颠簸恐怕會吃不消。
“好。”傅宴禮撥通了電話,“文嘉,你現在在小屋嗎?”
毛文嘉道:“在,怎麼了宴哥?”
“我和沅沅在小屋附近的灌木叢裡撿到一隻小貓,麻煩你幫忙問問大家,有沒有對貓毛過敏的,我們要先回一趟小屋。”
“好我問問。”
因為戀綜主要是實時記錄,在小屋的人沒有特殊情況,基本上都是集體活動,所以此刻在小屋的人都聚在一起,問起來也很方便。
不一會,毛文嘉的聲音再次響起,“宴哥你們回來吧,用不用去接你們?”
傅宴禮和夏沅芷在打電話的時候便快步走向小屋,“沒事,我們快到了。”
兩人下車時都已九點多,一路折騰下來已然接近九點半,所以小屋裡除了他們倆,其餘的人早就已經回去了。
剛走到門口,門就被自内而外打開,推開門的是邵月吟,她原本以為隻是撿到一隻小貓,但看到小貓的傷勢後大驚失色,“天呐,怎麼受了這麼嚴重的傷?”
随着夏沅芷進到屋内,裡面的人也紛紛趕來将她圍成一圈。
孟遙皺了皺眉頭,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點了點小貓的腦袋,“傷這麼重還能活下來,真頑強,我那有羊奶,喂給它喝點。”說完,便轉身往樓上卧室走去。
小貓似是感受到自己被愛包圍,努力叫出聲音,盡管非常沙啞和細微。
毛文嘉從廚房裡拿出一個小紙箱子,“一會把小貓放在這裡面帶着去醫院吧。”
夏沅芷點點頭,孟遙也拿着羊奶和一個墊子走了過來,她将墊子放在箱子裡,随後把羊奶遞給傅宴禮,“喏,這個給你。”
夏沅芷看着孟遙,略感意外,作風與前天中午和自己針鋒相對時的氣勢完全不同,“你…”
孟遙感受到夏沅芷詫異的目光,渾身不自在,但仍揚起一抹笑容,“你都已經浪費一件衣服了,反正這個墊子也舊了,給它正合适。”說着目光掃了一眼趴在夏沅芷懷中的小貓。
但所有人都能看出來,那個墊子和新的沒什麼兩樣。
傅宴禮将手中羊奶的盒子剪了個小口,邵月吟見狀問道,“咱們這裡沒有針管,根本喂不進去,這可怎麼辦?”
隻見傅宴禮絲毫不慌,将羊奶放在桌子上,自己則去廚房将手洗淨擦幹,把羊奶小心翼翼地滴在手指上,探到小貓的嘴邊。
小貓憑借頑強的意志,努力張開嘴吸允着,隻是因為手指上留存不了多少,所以也隻得頻繁地喂食。
邵月吟激動得直跺腳,抑制住激動的心情,盡量不吓到小貓,“天呐!沅沅,它喝奶了哎!這個方法果然好用,不過就是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