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斷電話後,夏沅芷将手機重新返回聊天界面,「你訂的餐到啦。」
「你先去忙吧,離開太久也不好。」
傅宴禮回複:「好,有什麼事給我發消息。」
結束聊天後,夏沅芷開門下樓,因為她還沒去别的房間轉悠,所以不至于因為走的地方多而認不清路,還算是順利地來到大門口,成功地取到了她的外賣。
因為知道傅宴禮沒辦法在剛回去,就再找借口去洗手間,所以能理解他沒法及時回消息,隻是發了張外賣的照片發給他,告訴他取到外賣了。
夏沅芷一下午都待在傅宴禮的辦公室,因為二樓是他的私人辦公區,所以基本上沒人會主動上來,她自己倒也自在。
吃飽飯後,她在傅宴禮的辦公室裡轉悠了一番,裡面的陳列很簡潔,但設備卻很奢華,全是一些價格很高的鏡頭,甚至還有一些已經絕版,隻能收高價二手的鏡頭。
夏沅芷不敢亂動,倒不是怕賠不起,隻是有些是有價無市,而且對于有些收藏愛好者來說,甚至比命都重要。
她之前聽說過一句話——你和鏡頭同時掉水裡,鏡頭的位置一定高于你,要在水面以上。
可以看出,鏡頭對于攝影師的重要程度。
她大緻參觀完,來到辦公桌前,上面有一台電腦還有配套的鼠标和鍵盤。
而在一些專業設備旁,卻有一個與之格格不入的物品——裡面是一張女生背影照片的相框。
夏沅芷坐在椅子上,因為有輪子,所以很輕松地就可以滑倒桌子前,她趴在桌子上,仔細端詳着照片,總覺得在哪見過。
忽然她靈光乍現,拿出手機,打開與‘F’的聊天框,他的頭像,和這張照片很像,感覺像是一個人,隻是拍攝時間和地點并不一樣。
可是單憑一張背影又看不出是誰,但這個究竟是誰呢?能讓他如此上心,幾乎每一個可以看到的地方,都有她的身影。
夏沅芷想着想着,不禁有些吃醋,于是關掉了和傅宴禮地聊天框。
管他呢,反正現在他的心在自己這裡就可以,完成任務之後也就不用再想這些了。
隻是真到那個時候,她是否會不去想,或許也沒法過早下定論。
大概是前段時間因為演出的事情,精神過于緊繃,現在松懈下來後,便有些乏累,夏沅芷竟有了些困意。
她站起身,看到小秋也因為玩的有些累,趴在地上小憩,剛剛因為一直在思考照片的事情,所以并未發現。
夏沅芷怕小秋趴在地上着涼,便把它抱了起來放在懷裡,它在感受到溫暖後,糯糯地喵了一聲,吧唧吧唧嘴,徹底睡了過去。
好在傅宴禮辦公室的沙發足夠大,夏沅芷即使完全舒展開躺在上面,空餘的空間也很大。
沙發上有個毯子,不知道是不是傅宴禮在走之前特意給夏沅芷的,不過此時倒是派上了用場。
夏沅芷先是把小秋放在裡側,随後自己也跟着躺了上去,将它抱在懷裡,用毯子将自己和它包裹起來。
她這一覺睡得很熟,完全陷入了夢裡。
在夢中,她穿着一身靓麗奢華的舞蹈服,化着精緻的妝容,梳着複雜的發型,上面還點綴着幾款華麗的發飾。
她邁着小步,走向一個水池旁,周圍都是攝像機,她不知道為什麼要來,隻是潛意識裡要她來這裡,在她的面前,有一個男人,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可奇怪的是腳下的步伐并未停止,而是很堅定地朝他走去,可無論怎樣走,和他之間,始終有一段距離,怎麼也到不了他的面前。
就在她疑惑的時候,忽然感到腰上傳來一陣蠻力,那力道很大,将她推入水池,腰上傳來陣痛,在落水地瞬間,她下意識閉眼,也來不及憋氣,當她再次睜眼的時候,水中根本沒有人,隻有一排排攝像機,她拼命地想要向上遊去,但感覺腳上好像有什麼東西拽着自己一樣。
夏沅芷憑着求生的念頭支撐着自己,她向下看去,卻發現自己的腳腕,被剛剛在水池旁,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死死拽住,想要把她拖向更深的水底,水下一望無際,似是有着深淵巨口的怪獸,吞噬着周圍的一切。
她的眼睛頹然睜大,驚恐地看着腳下的人,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置自己于死地,在落水前僅存的氧氣,随着從嘴裡吐出的氣泡一同向上飄去,她拼命掙紮,可是無濟于事。
随着肺裡的氧氣愈發稀薄,她感覺自己的精神有些渙散,逐漸變得沒有意識,四肢發軟,使不出一絲力氣。
忽然,她僅存的意念下,她看到一個黑影向她靠近,她努力地張口求助,也不知道那人能不能聽到,隻是随着每一次的開口,氧氣便愈發地少。
忽然,她感到嘴唇上一陣暖意,一口氧氣被面前的人,嘴對嘴地渡了過來,耳邊傳來一個男聲,一遍遍,重複地呼喚着她的名字,像是絕望瀕死前給予的一縷春風,喚醒了她的意志。
夏沅芷一瞬間清醒,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的空氣,生怕再一次回到壓抑可怖的水下,她神色木讷,驚魂未定地抿了抿濕潤地嘴唇,接吻時地觸感還令她記憶猶新。
她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觸感卻很真實,也并不反感。
她視線掃過四周,隻見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她身旁——是傅宴禮。
她從未感到如此地安心,因為這個夢太真實了,她探出上半身,伸手環住了傅宴禮的腰肢,小腦袋埋在他的腹部,感受着他身上的溫熱,和因呼吸而起伏的真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