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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娟兒都開口了,裴停也不能不聽,幫自己夫君洗澡這件事,本來就是他這個夫郎該做的,但是剛才那一幕還在他的腦海裡轉悠,他羞的不敢開門。
磨蹭了好半天才開門,重新推開門後,看到沈寒江眼神中閃過一絲意外,結結巴巴的解釋道:“娘讓我進來幫你洗呢。”
沈寒江見他臉紅的要命:“娘叫你來,你就過來,你不怕我了?”
裴停沒說話,拿着手巾過去沾濕了給他擦肩膀,以後他們兩個總是要住在同一間屋子裡,還得洞房生娃呢……
他把沈寒江肩膀都給擦紅了,才慢吞吞的往下擦,雖然害羞,但是也沒敷衍,把沈寒江的八塊腹肌挨個擦了個遍。
“這麼仔細,喜歡?”沈寒江仰着頭看他,握着他的手腕,想把他手裡的手巾扔一邊去,讓他别隔着手巾摸了,直接上手。
裴停像是被燙到一般抽回手,轉過身跑了。
因為這件事,晚上睡覺的時候,裴停又縮成了一團,他稍微往裴停那邊挪一點,都能感覺到對方警惕的渾身僵硬。
裴停這種反應,讓他覺得自己好像個流氓似的,明明是裴停喜歡他,怎麼總是躲着他?
緊接着好幾天時間,裴停每天晚上都是這樣,縮起來睡覺,白天在院子裡時跟林娟兒和那些找他來的哥兒女娘們有說有笑的,隻要一瞧見他回來,就立刻不說話了,偶爾跟他說幾句話也是小心翼翼的。
這天他跟着三個弟弟下田去收麥子,路上碰到了原主以前的好友李慶收,倆人說了幾句話,無非就是問啥時候去城裡送皇糧,每年都是族長統一收上來送進城去,李慶收跟沈寒江關系好,每回都跟着一起去。
沈寒江說等挨家挨戶收完了糧食之後再說。
說完這幾句話之後他就跟着弟弟們去割麥子了,誰知道沈四弟不知道抽了哪門子風,一直在他面前說裴停的好。
沈四弟:“大嫂人可好了,做飯好吃,人也溫柔,還給我講故事來着呢,他知道的故事可真多……”
沈四弟見他沒啥反應,又補充道:“嫂子還勤快,給咱們幾個做的鞋墊軟乎,我穿着走路腳都不疼,嫂子還說過兩天給我做身衣裳呢。我要是能娶個大嫂那樣的夫郎,我做夢都能笑醒,大哥你的珍惜啊。”
沈四弟就差把男人有什麼好,那個李慶收哪一點比的過嫂子?
沈寒江聽了半天,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不準打你嫂子主意。”
沈四弟瞪圓了一雙眼睛:“大哥,你說什麼呢?我比誰都期盼你跟嫂子好好過日子。”
“沒有最好。”沈寒江彎腰割麥子,臉色越發的難看,不是,怎麼幾個弟弟都收到了鞋墊,唯獨他沒有?
這裴停到底喜不喜歡他?沈寒江穿越前活了三十年都沒有談過一次戀愛,除了戀愛,他做任何事情都沒有失敗過,唯獨在裴停這上面想不明白。
晚上回去,路過河邊,他看到裴停在洗衣裳。
裴停一個人端了一大盆衣裳,洗他們全家的衣裳,他們家分工明确,四兄弟負責下田種莊稼、喂牲口、砍柴,裴停和林娟兒在家裡做飯、洗衣裳。
裴停幹活利索,現在家裡人口多,他也不覺得累,隻要給他吃飽飯,沒人罵他,還總是誇獎他對他好,他就高興,幹活也更有勁了。
而且以前在沈奇南家的時候,婆婆說沈奇南是讀書人,不能跟莊稼漢似的下田幹活,就連地裡的活都是他去幹的,每年這個時候,他都要下田去割麥子,腰都快累斷了,回來還要洗衣裳,早知道在沈家過得這樣好,上輩子就該勇敢一些嫁到沈家來沖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