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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江順着裴停的目光看過去,看到門口一個牽着白馬的男子,男子的衣衫雖被泥水弄得狼狽,但依舊掩蓋不住他身上的氣質。
“白面書生一個,你喜歡這種的?”沈寒江語氣裡帶着醋勁。
“啊?”他剛才就是為了避嫌,才沒有直接招呼林夢才進門躲雨,而是讓沈寒江去說。
他知道沈寒江心腸好,看到這種情況肯定會叫人家進去躲雨,沒想到他竟然想歪了。
“我沒有,下這麼大的雨,我哪裡看的清楚他長什麼樣子,”裴停急的不行,“我要是喜歡書生,當初就替堂弟嫁給沈奇南了,哪裡會嫁給你……”
沈寒江見他快要急哭了,知道冤枉他了,趕緊給他道歉,“我叫他進去躲雨,他的馬也得牽到後院牲口棚子裡避避雨,你趕緊回去,别生病了。”
裴停聽他的話跑進了家,但是很快就拿着傘出來了,他出來的時候看到沈寒江已經把人帶進院子裡了,二弟也聽到動靜出來,幫忙牽馬。
一行人進了堂屋,天冷,林娟兒已經燒上爐子了,爐子上面煮着玉米,底下烤着地瓜,裴停一進來就聞到了香甜的味道,鼻子一直嗅來嗅去的。
林娟兒笑着把他叫過來,給他掰開一個剛烤好的地瓜,讓他去一邊吃去。
“這是你弟弟?”林夢才的目光從剛才就一直瞟向裴停,他還以為裴停是個男孩子,剛才一進來林娟兒就像哄小孩似的給裴停烤好的地瓜,别的兒子一個沒管,一看就知道裴停是家裡最受寵的小兒子。
“這是我夫郎。”沈寒江從剛才開始就防備着林夢才,這人眼神亂瞟,是個不正經的,得看住了,别把自己夫郎給拐跑了。
“是我唐突了,方才我瞧見他長得與我一位表親有八九分的相似,那位表親丢了孩子。”林夢才問沈寒江:“不知你家夫郎是否是本地生人,年歲幾何?”
裴停記得上輩子林夢才也問過同樣的問題:“我是爹娘親生的,不是抱養回來的,與你那位親戚長相相似,可能是巧合吧。”
要是林夢才是附近哪個村的,裴停還會想林夢才的那位親戚跟自己爹娘是遠方親戚,或者是走散的親戚,可林夢才是從京城來的,八竿子打不着的關系。
林娟兒一直覺得裴停跟裴家人長得不像,不對,是跟全村人都長得不一樣,她好奇的多問了幾句林夢才的名字,從哪裡來。
得知對方是京城來的,連忙擺手:“你要是說省城來的倒是有可能,停哥兒的爹娘去過省城給大戶人家做過工,當初他們回村,就是因為生了停哥兒,帶着孩子不好在外頭做工,才回的村。”
“怪不得……”裴停倒是沒聽說過自己爹娘以前去省城做工的事,但是爹娘總是瞧不上他,原來是因為生了他沒法在外頭做工了,不僅賺錢賺的少了,回來還要受大伯大伯母的氣,所以才把氣撒到他身上來了。
“你爹娘去的是哪戶人家做工?是哪年回來的?”林夢才問的急切,把裴停都給問蒙了。
“我不知道。”裴停上輩子就說了自己是爹娘親生,爹娘從未離開過村子,後頭林夢才就沒再問過其他了。
“他爹娘早就沒了,要是想問具體的,還是得去一趟裴家才行。”林娟兒倒也熱心,她一直都看不上裴停娘家那些人,一想到逢年過節還要走親戚,就心煩,若是裴停不是他們親生的,能幫着找到親生爹娘也是好事。
“今天天色太晚了,又下着雨,你明天再去問吧。”林娟兒是個熱心腸,讓他留下來過夜。
裴停放下吃到一半的地瓜:“我去跟娘一起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