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過了年,沈二弟也将他的夫郎娶回了家,這位夫郎裴停也認得,比他小了兩歲,平日裡跟裴停走的近的哥兒年歲都跟他差不多,因此他跟二弟的夫郎沒有太多的交集。
他們幾個人的屋子都是連着的,隻隔了一道牆,成婚當晚,裴停就聽到了隔壁火熱的聲音,瞪圓了眼睛,睡不着了。
他轉頭看沈寒江,發現沈寒江也在看自己。
沈寒江問他:“你也想做?”
說起來他們兩個還沒有洞房呢,不像隔壁那小兩口,成婚當晚就膩膩歪歪了,他倆成婚當晚還相互不熟悉。
“什麼啊。”裴停趕忙用枕頭把自己的小紅臉給蒙上,“咱們能聽到他們的聲音,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們也能聽到咱們的聲音?”
沈寒江:“隻要他們沒提,就當做沒聽見。”
“那怎麼行?肯定聽見了吧……”裴停哼哼唧唧的說:“以後我再也不哼哼了。”
沈寒江被他這幅可愛的小模樣逗笑了:“放心,他們每天睡得可死了,聽不見,是二弟他們太大聲了。”
裴停從枕頭底下偷偷露出來一隻眼睛看着沈寒江:“真的?”
沈寒江:“也許吧。”
裴停氣鼓鼓的,自欺欺人的扯着沈寒江的胳膊說:“不許說也許吧,不許說。”
“等來年酒廠賺了錢,咱們把房子重新修一下,而且三弟以後去了縣城,空出來一個房間,正好用這個空出來的房間跟他們隔開,隔着一個房間,這下應當聽不見了。”
裴停聽他這樣說,這才松了口氣,雖然沈寒江是真的很喜歡畫餅,但是每次畫的什麼樣的餅,以後真給他吃什麼樣的餅。這一點就很讓人安心。
不過他們家這屋子已經很大了,村裡許多人家爹娘孩子們都住一個屋,有許多成了親也得跟爹娘睡一張炕上,裴停成親前沒想那麼多,現在仔細一想,他們是怎麼過的?
可别人家都過得好好地,是不是自己要求的太多了?
他要是出去跟其他哥兒說,其他哥兒還要說他呢,族長家有五間房,幾個兄弟一人一間,跟爹娘不用住在一個屋裡,家裡還有長工幫忙做工,放在别人家做夢都得樂醒了,哪裡像他這樣,還要求族長給重新蓋屋子。
他糾結半天,跟沈寒江說:“也不用重新蓋屋子了,這樣也挺好的。”
沈寒江意外的看着他:“原來你也喜歡被别人聽見?”
“我說的不是這個!”裴停差點炸毛了,但是仔細一琢磨他的話,“也?你喜歡被誰聽見?”
沈寒江捏了一把他的小臉:“被你聽見,看見。”
裴停又鑽進小被子裡,用枕頭把腦袋蒙住了。
以前他們兩個用荞麥枕頭,林娟兒給他們的枕頭裡放了不少荞麥,枕頭又大又沉,要是裴停這樣蓋住腦袋非得壓得臉疼,沈寒江習慣用羽毛的枕頭,冬天家裡殺鴨殺鵝的時候,他就把那些羽毛都給留下來,讓裴停幫忙縫了兩個枕頭。
現在這枕頭松軟的很,裴停還是喜歡枕之前的荞麥枕頭,但是會把這個羽毛的枕頭抱着,平日裡害羞了不敢看沈寒江了,就把枕頭蓋在自己的臉上。
沈寒江心說當初還不如就做一個,現在倒好,有了這個枕頭,在床上“見”裴停的次數都減少了。
……
二弟的夫郎成婚第二天就歡歡喜喜的拉着裴停說熱乎話,比跟他夫君在一起時候還要親近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