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漠迅速穿好衣裳,趴在對方的背上,拉長尾音懶懶道,“沒案子啊沒案子,該不會是他們停手了?”
這麼多天都沒動靜,實在不應該啊,難道要憋個大的給他們?
“他們處理的很好,隻能在等等,有破綻便立刻查。”江烨華将人背出去,絲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
喬漠趴在他的背上,耳朵貼着後背,有力的心跳聲和更加低沉磁性的聲音,就連說的話,好像也隻說給他一人聽。
沉默好一會才決定說些什麼,“我今早夢見我爹娘了,我說了我們的關系,他們都很喜歡你。”
“那你為何哭的那麼厲害?”江烨華聞言唇角微揚道。
“我知道回去的辦法,少卿…那個世界的人會帶我離開這裡。”喬漠不敢面對江烨華。
他……
并不想全部告知江烨華,有意隐瞞也好,還是善意的謊言也好,他都想真相晚一些抵達。
不管是系統,還是落遲緒。他都想,少卿能少些憂愁,多些快樂。
江烨華沉默不語,心中五味雜陳,更多的不舍和無奈,他認為這一天會晚些到,至少案件結束……
“少卿……”
“何時回家,我送送你。”江烨華忍着心中的不舍道。
“不确定,通道壞了在搶修。”喬漠也不知該如何安慰他,隻能趁有限的時間多和他親密。
背着人到了膳房,江烨華的視線一直停留在江烨華身上。
用膳時喬漠吃着飯,江烨華目光如炬緊緊盯着他,喬漠也不好說什麼,隻能由着他了。
“少卿……”喬漠擔憂的看着他,還未離開他就已經心疼江烨華了。
江烨華淡淡的“嗯”了聲,同往常一樣,隻是眼中多了一份眷戀,“我回宮一趟,你不要亂跑,手上還有傷。”
喬漠點點頭,江烨華起身離開,喬漠順勢拉住他的手,緩聲道,“我不跑,少卿也不要怕,我哪裡也不去。”
可那抹身影遲遲不轉身也不說話,而是快步離開了膳房,喬漠垂眸看着地闆上,江烨華站着的位置,多了砸下來的兩顆淚珠。
他也忍不住眼眶發熱,鼻子發酸,這頓午膳用的不久,他便回去了。
書中的那片銀杏葉被他拿出,小心翼翼的護在懷裡跑去找紀丞和費四。
他也不知兩人在何處,隻能先從最近的議事殿找起來,推開門便見三人在整理卷宗。
沒想到被周九抓過來當苦力,喬漠将門關上,走到紀丞面前問道,“小橙子,可以幫我畫一幅,我和少卿的雙人畫嗎?”
紀丞聞言一愣放下手中的案卷,走上前拍了拍他的頭,問道,“怎麼突然要畫像?”
“這不是快到少卿生辰了。”喬漠耳根微紅道,“想送他不一樣的生辰禮。”
紀丞瞧他手上拿着的銀杏葉,對費四招手道,“四兒,過來。”
“啥事?”費四手上還拿着案卷,朝兩人走過去,疑惑道。
“幫小漠畫一下雙人畫像,畫樹葉上。”紀丞拍了拍費四的肩膀,去準備筆墨紙硯。
喬漠一臉期待的看着費四,他在醉生樓看過兩人畫的畫像,技藝高超,去哪找都不如找他們兩個。
“這葉子也挺大片的,應當能畫,想要什麼樣的?”費四接過銀杏葉端詳道。
喬漠聞言一喜,跟在他身後朝書案走去,想了想剛在一起的那日下午便是最好的一副畫。
“少卿側靠在椅背上,手肘撐在書案邊,看冊子。我的背靠在少卿懷裡。”喬漠說完看向費四道,“難畫嗎?”
紀丞聞言唇角微揚,看來兩人發展很好嘛,他替費四回答道,“沒多複雜,四兒可什麼都會畫。”
喬漠坐在案邊看着費四一筆一畫勾勒出少卿和自己的臉,沒想到他完全知道,懂得自己要表達的意思。
果然隻有同類才能懂,紀丞在一旁磨完墨,便起身去幫書呆子周九整理卷宗。
周九一旦專心埋頭辦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天塌了還在做,根本沒注意到喬漠來了。
等了一個時辰費四将眉眼和發絲之間的細節也處理妥當,喬漠小心翼翼的接過這幅珍貴畫像。
“等墨幹了在碰,不然就毀了。”費四囑咐道。
喬漠點點頭,神色喜悅道,“小魚兒的畫技無人能敵!”
透過窗外夕陽照進來的光,他将樹葉舉起,樹葉内部像是亮起暖黃色的燈光。
他要将這樹葉雕成镂空的,這樣每當少卿想自己的時候便可拿出來看,對着光,對着落日,對着晚霞,或是雨過天晴後的彩虹。
當光穿透銀杏葉的畫,愛也有了形狀,所投射之物便有了這幅畫。
等墨差不多幹了,喬漠又想了想沒有雕刻工具,隻能從簡,尤其是對自己右手簡直是個大考驗。
他記得自己的仵作包裡,有一把特别鋒利特适合雕刻的好刀具。
雖然說是碰過死者的,但能用不就行嗎?隻要能完成,它就是一個好刀具!
“小橙子,我仵作包你瞧見了嗎?”喬漠問道。他上次忘了放何處也好久沒用過仵作包裡的刀具。
紀丞環顧四周,沉吟道,“好像在書案旁的架子上,你找一下,昨日瞧見了。”
他按着對方說的位置大緻找了一圈,果然在架子上發現自己的仵作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