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被擊中心髒,西湖捧心,嘴急脫口而出,“杜若姿,我叫杜若姿!”
“要加嗎?”宋初雪輕輕晃晃手機。
“好!”要加啊當然要加了!
又一個被她迷得暈頭轉向的。
宋初雪高高興興,好心情一直持續到下課要到吃中餐的時候。
詢問過她的意見,蕭斯禮帶她到學校餐廳嘗鮮。
從杜若姿的口中得知蕭斯禮是一個脾氣極好的人,目前來看,他的确品行端正,是個難得的好人。
坐下,宋初雪的嗓音輕軟:“想吃螺蛳粉,不要蔥花、多點香菜,不要豆腐泡,炸蛋兩個,多放點醋,辣椒多點。”
蕭斯禮遲疑,目光巡視在宋初雪的臉上,似乎在确認她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宋初雪還是那副表情沒變,認真的望着他,肌膚在餐廳的頂光之下白的過分,有一種常年不曬陽光的病弱蒼白感。這種人身體一般忌辛辣刺激,她卻主動提出吃這些。
蕭斯禮的嗓音在喉間轉了個彎,“好。”
不多時,他帶着宋初雪要求的東西回來。
酸筍和螺絲肉鋪在粉上,油湯紅彤彤一片,炸彈還沒被吸湯看起來很脆,炸的金燦燦的,香菜很新鮮,色澤誘人。
剛放下,一股獨屬于螺蛳粉的味道就溢散開來。
維弗爾大學有螺蛳粉并不奇怪,當代大學生的口味千奇百怪,什麼都吃,尤其是螺蛳粉這種吃食,有些人不理解,也有些人愛之入骨。
但它的味兒太大了!
觀察了一下蕭斯禮的表情,可惡居然沒被臭到??
不是說有錢人家的孩子都沒吃過螺蛳粉,也不喜歡這種味大的東西嗎?
宋初雪攪拌了兩下,試着吃了一口,辣味竄天猴一般直逼天靈蓋。被辣懵逼了,原地入定好一陣子,她才吐出舌頭‘斯哈斯哈’,手做扇狀小幅度在嘴邊扇風。
還好隻是一小口而已,借着辣勁兒,她眼眶的淚珠‘撲簌簌’的成串往下掉,“我說的是不加辣,多點醋。你聽錯了吧?我身體不好,你還給我吃辣的。”
周圍的人原本就關注這邊,宋初雪說話也沒刻意壓低音量,于是聽見的人就多了。
蕭斯禮的眼眸原本在宋初雪的舌尖上停留,聽到她猝不及防到的發言,頭顱微不可察的偏移,像是貓科動物遇到無法理解的事情會有的神态一樣,瞳孔微微眯起,視線在螺蛳粉湯碗上轉圜兩圈,又重新盯着宋初雪。
“我知道你不滿意我,一開始就不喜歡我隻能坐輪椅,隻是聽從父母之命才跟我訂婚。我可以解除婚約的,也不用這樣的方式給我下馬威吧…我、我很害怕進醫院,很痛苦。”
宋初雪沉浸式訴苦,委屈巴巴的掉眼淚,小臉煞白,頗有一股就連發火都不敢大聲的膽小怯懦。
周遭鴉雀無聲,若有似無的視線從四面八方遞過來,除了打量宋初雪,更多的是看看蕭斯禮,随即跟自己的朋友湊在一起低聲讨論什麼。
就在宋初雪以為他會為自己辯解的時候,蕭斯禮說話了。
“是我不夠細心了,我的記性不好。”道歉,提出補償方式,“我讓後廚的阿姨再重新做一份,或者你想吃什麼别的?”
蕭斯禮認真,語氣輕和,“别哭了。”指腹擦去宋初雪臉上的淚珠,他愧疚無比,當真在思考是否他的行為讓宋初雪有以上的誤解。
宋初雪:“……”啊?不生氣的嗎??
“…那你把這個吃了。”宋初雪帶出了些許真實情緒,得寸進尺要求,“不能浪費糧食。”
“好。”蕭斯禮完全不在意。
“……”
“……”
“……”
一陣難捱的沉默,宋初雪下不來台,小幅度的擺了擺手,“好吧,那你去吧。”、
蕭斯禮點頭,順從的聽從安排。
跟後廚阿姨重新提過要求,他擡起手頂着食指看了會兒,旋即将手遞到唇邊舔舐一下。
——眼淚的鹹味、以及粉底液的特殊香味。
方才教室内那張漂亮的臉蛋,柔弱美麗的模樣還在腦海中,她一派美好的模樣說:“隻擦了香膏。”
宋初雪探頭,直到看不到蕭斯禮,抄起桌上的醋瓶使勁兒往碗裡倒。
一會兒一定盯着他吃,少吃一口她就裝哭,讓大家讨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