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沅理順了頭發,揪了一朵辮子上的絨球捏在手裡,慢慢開口,“其實要出去也不難,隻要封印廢了,就能離開了。我給你們指條明路,當初封印的陣眼是用神罰釘住了我的尾巴,你們去各個房間找一找,要是找到了,幫我把神罰拔了,放開我的尾巴,封印就失效了,你們也能出去了。”
她一覺醒來丢了八尾,宣沅猜測現在神罰釘住的也隻剩下了她一根尾巴。
“這萬萬不可!”莊雲先是大叫,然後吓得聲音越來越小,把時天齊新知湊起來小聲道,“幫她起了釘,這不就是放虎歸山嗎!這絕對是重大業務事故啊,我們老祖宗沒請成,還放了一隻妖出去啊!”
時天沉聲道:“師哥先别急,讓我想想。”
“操,我哪裡是急了,我是在冷靜的和你們分析利弊!”莊雲感覺被時天占了上風,這可不行。
“别想了,就這一條路。”宣沅揉着茸球,“不幫我解開封印,你們也出不去,就隻能永遠在這裡陪我,我反正已經在這裡不知道多久了,但你們是人,要吃要喝,也不知道你們能堅持多久,唉,好歹相識一場,相逢即是有緣,你們說,到時候我是把你們和幹屍放在一起,還是取了臉封進冰裡呢?”
“我才剛滿20!”齊新知要哭了,死就算了,屍體還要被妖怪蹂/躏。
時天看向莊雲,一本正經道,“師哥我雖然25了,但,我還有八百萬粉絲在外面等我。一代明星,凄涼落幕,明天熱搜可能爆了。”
莊雲:我也不想死!!
三個人在生死面前還是暫時滑跪了,先活着出去别的總有辦法解決。
這甬道其實一共也就三間房。他們現在在第三間房間裡,那麼宣沅口中釘住了狐尾的神罰,隻可能在第一或者第二間房。
其實很好找,分頭找應該更快,但這裡實在又黑又陰風陣陣,三個人像連體嬰兒一樣幹什麼都同進同退,人多壯膽。
推
開第二間房,房間内金碧輝煌,金光璀璨,堆疊着數不盡的寶箱,每個寶箱裡都有滿溢的珠寶藏品。
齊新知手捧了一大把金币。
時天拍了下他的肩:“這裡的東西你都敢拿?不怕帶了晦氣?”
齊新知咽了口唾沫,激動道,“這些要是帶幾件出去,不就發财了,後半輩子,不,下下輩子都不愁了?”
“不動死人錢,不怕鬼纏身。看見錢就走不動路了。”
這種半陰半陽空間裡的東西大多都帶穢是真,傷身不吉利。
齊新知讪讪把金币放回原處,“天哥,我又不像你,打職業比賽這幾年賺了這麼多,就算現在不打比賽了,以你的學曆不玩直播不進異聞局,正兒八經找個工作日子也能過得不錯,還有家裡……”
時天‘啧’了他一聲。
齊新知意識到嘴快了,趕緊把話題扯回自己身上,“我就不行了,學沒上幾年,除了打遊戲什麼都不會,日子得過且過,勉強糊口,看到幾個錢比看到什麼都激動,沒見過世面哈哈。”齊新知揶揄了一下自己。
時天一邊搜尋這裡有沒有封印的痕迹,一邊道,“那你還跟着我一起離隊。當年我走的時候,秋季賽馬上就要開了,你要是不走,首發肯定有你,我看過你在青訓隊的表現,也看過你們二隊打訓練賽的視頻,你打得不錯。”
“但你走了,我覺得沒意思了。”
本來也就是跟着你才到了KL參加青訓隊。
這個房間搜了半天,什麼都沒有,莊雲招呼他們去第一個房間看看。
這一看,毛骨悚然的感覺又回來了,明明看起來是這麼小一個房間,但一進去後,一排一排望不到邊看不到頭的‘墓葬雕塑’就一個個杵在土坑裡,就和秦始皇的兵馬俑一樣,壯觀又駭人,而且這一個個細看之下還是‘真人’,身上穿着各種繁複圖樣的衣服,衣服沒有腐爛,隻是被塵土蒙了顔色。
灰撲撲的一片泥封屍體裡有一抹明亮的顔色。
那是一個女屍,身上穿着深藍色的對襟上衣,白色的流蘇裙,銀色的繡花圍腰。服飾很精緻,衣襟、領口、衣袖、裙邊處均鑲了花邊。
這身衣服單獨拿出來看很有異域風情,但此刻穿在了一個幹癟腐爛的女屍上就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齊新知又不行了。
但宣沅一下子就開心了,終于咧開了蘇醒後第一個發自内心的笑容,她終于能脫掉這個臭男人的衣服,有幹淨而且好看的衣服穿了。
她直接動手扒了屍體的衣服,把時天的外套丢在了灰撲撲的土坑裡。
時天:“???”
齊新知:“……”
莊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