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tm是我未過門的兒媳婦???”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
“兒媳婦是什麼意思?”宣沅直覺秋瑩在罵她,陰恻恻的盯着時天問。
時天想趕緊把這一茬揭過去,尴尬笑道,“老祖,我媽在誇你呢!”
鬼才信!宣沅感覺今後有必要把現代人罵人的方式學一學。
秋瑩像洩了氣的皮球滾回了椅子上坐着,時年幸災樂禍着從衛蕭手裡順來A4紙替他母親大人繼續扇風,火上澆油的說道,“老媽,哥終于開竅了要有女朋友了啊!”
秋瑩内心天人交戰,在棒打鴛鴦還是嘗試抱孫子之間來回搖擺,但她兒子就算要孤獨終老了,也不能和一個老不死在一起啊!這都不是忘年戀了,這跨越了快一千年了!更重要的是,她居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罵她蠢貨,秋瑩越想越心梗,捂住胸口,嬌滴滴柔柔弱的喊了一聲,“老公~~~怎麼辦啊!”
時月眼觀鼻鼻觀口,不怎麼刷年輕人社交網絡的他也沒想到吃了一個這麼勁爆的瓜,腦海裡轉了一圈,要是以後老祖進家門了,這輩分稱呼該怎麼喊,他幹咳一聲,趕緊把腦子裡不切實際的奇思妙想打斷,正色道,“老婆,眼下救人要緊。”赤龍的瞳孔鎖定到了荒山深處的遺迹,青色的石柱高聳入雲,黑色的靈鐘正高懸于上,這是啟陣脫幻的最後一步,“老祖,麻煩您了。”
赤龍身上紫色的火焰平鋪出去,凝聚的龍身消融成火焰,在大地上迅速遊走,又在接近遺迹的時候躍出重新彙聚成龍形,它低頭很不情願的看了眼宣沅,帶着火焰的尾巴甩到她面前,示意她上身。
宣沅也沒給他面子,彈走了近身的一簇火舌,這地脈之火灼得她妖身也不太舒服,她擡頭望向高處的靈鐘,眯起眼,身形忽然之間就消失了,下一刻,漫天火光中,無數枯木斷裂激起,像失去了重力一般錯落的懸浮于虛空,竟在空中搭上了一座階梯!宣沅足尖輕點,扶搖而上,幾步之間已接近靈鐘。
就在這時,赤龍忽然咆哮了一聲,火舌沖。天。朝西北方向卷去。冰涼又灼熱的風拂過耳畔,所經之地留下巨大的爪痕,那是幻狼在另一個維度無聲的接近。
‘砰’的一聲,時天回頭,隻見靈鸢從天落下在地上砸了一個巨大的窟窿,雪白的毛發已被血染紅,嗚嗚嘶鳴,靈鸢的身形比它跟在大神官身後時已經大了好幾倍,白袍老者從靈獸背後走出,捂住胸口低聲咳嗽,“這幻狼可比想象中的難纏許多。”
“大神官,您沒事吧?”時天上前扶住他。
“無礙。”
——監控室。
“大神官怎麼也在裡面?”衛蕭看不明白了,冥界的陰在陽世沒法停留太長時間,這麼多年已經形成了‘十指不沾陽春水’,就等異聞局把犯事的妖獸抓回冥界,最後做一下審判關押的工作,隻要異聞局還控制得住局面,冥界就不會親自出手。
在無數幻境下,赤龍的火焰根本無法灼燒到幻狼的虛影,而幻狼也無心戀戰,她的目标自始至終是宣沅,宣沅背後的氣流産生輕微的攪動,狼爪從虛空狠狠劈出!
“老祖,小心背後!”時天的聲音很快被狂風吹散。他扶着白袍老者坐下,喊了一聲赤龍,地脈之火将他裹了進去往虛空帶。
“阿天!回來!乖兒子你去做什麼,太危險了!”秋瑩緊張地死死拽着時月的手。
時年趴在3D地圖前,感慨道:“好帥啊!”
秋瑩一拳“砸”在時年的頭上。
銳爪撕裂虛空,阻攔宣沅敲響靈鐘的動作,将她拖入了重重幻境之中。
前後左右皆是神罰。
——“宣沅,替我看一看千年後的世界吧。”
是誰?
天地之間幻狼的聲音層層重疊,帶着憤怒的威壓,“宣沅,汝為何要站在人類一邊,汝忘當初是誰将汝鎮壓于神罰之下嗎!”
幻境交疊,宣沅索性閉上了眼,“那你呢?放棄神的尊嚴也要苟延殘喘于世,神煞之陣真的能給你答案嗎?被背叛了一次還不夠嗎?”
“神煞之陣?”
“……是啊,他給你準備的禮物。”宣沅幾乎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淡笑道,“我和你不一樣,我沒有站在任何一邊,因為我自始至終相信的,隻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