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過也是所謂天威之下的另一個受害人罷了。
甚至珈洛能推斷出少年所中藥物比她更為嚴重一些。
給親兒子下藥。
這令她不由去想象了一個幼小的男孩,他自小而大所面對的世界究竟是什麼樣子。
是來自額娘強勢的壓力,多爾衮對于皇位的虎視眈眈,還是皇額娘他最親近之人和最大敵人多爾衮之間的情愫?
這是不是就是福臨性格如此暴烈卻又絕情的緣故?
而董鄂氏,那溫柔似水的女子是否就是福臨在這窒息環境之下所尋到的慰藉?
珈洛不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為何會想到這些,分明兩人都已經處于如此尴尬的境地了,不是麼?
她所中藥物,驅使着她的手靠向少年,令她想要在眼前少年這裡得到歡愉。
可她的心,卻不允許她自己因受到了藥物控制而做出這般舉動,這和野獸又有何區别?
那如今她因為藥物而屈服,那日後她總有千千萬理由屈服于眼前的脅迫。
最後,她還是她嗎?
窗外是猶如落珠一般的傾盆大雨,叮叮咚咚的敲擊着房頂。
兩人呼吸交錯,目光卻又是這樣的難以言說。
不管目光之中裝了些什麼,唯獨沒有夫妻之間的愛意。
珈洛深深吸了口氣,她覺得她和福臨就像是待宰的羊羔。
可憐而又可悲。
“皇上,我們不該如此。”
她的嗓音溫柔而沉靜,就像是兩人第一次見面時那般。
卻不料少年卻異常的多憤怒,他臉色一沉,手一把用力捏住了珈洛纖細的腰。
“不…”
“為何不?你是朕的皇後!”
珈洛頓時面紅耳赤,她下意識用力的拉扯少年捁着她的手。
“不,你放開我!”
“我并非是你福臨的皇後!”
珈洛怒斥道:“皇上,我們并沒有喝合卺酒,你難道忘記了嗎?!”
福臨身子猛的一僵,他的力道一松,珈洛忙不疊的将自己從他的手心之中掙紮出來。
可此刻藥性已經發揮到了極大的,雖不至于令兩人猶如野獸。
卻也讓她因為離開他這個一個動作,就像是魚兒離開了水池一般,就連呼吸都很是熾熱難耐。
她往後跌跌撞撞的坐下,看着伫立在桌邊的少年。
才十四歲的少年,如今個頭已經超過了很多男子,但不知道是不是長個子的緣故,他的身子一直都是這樣的瘦弱。
此刻眉宇間籠罩着因藥物而起的情欲,可的眼底卻浮現了一絲絲難以言喻的意味。
珈洛知道自己賭對了,可她不敢有絲毫的放松。
她深深的吐出一口炙熱的呼吸,慢慢開口說道:“皇上,您并沒有将我當做了您的妻子,不是嗎?”
此刻蠟燭已燃燒過半,無人剪去燭芯,過長的燭芯令燭火不斷的晃悠。
福臨的面容因着這燭光,也顯得明暗不一。
此刻珈洛的耳朵裡是男人逐漸加重的呼吸,還有他那逐漸變得冷冽的眼神。
“新薩日,你當真是讓朕很是意外的女子。”
随着他嘶啞的話音落,男人邁步而上。
珈洛頓時警鈴大作,卻被男人用力抱起,不顧她的阻攔,将她扔到了床鋪之上。
就在她想要起身,卻被少年阻止,甚至欺身而上時,終于怒道:“福臨,你這懦夫!”
“噓。”
帷帳層層疊疊落下,視線瞬間變得模糊不清。
“皇後,朕日後再和你算你今日所有的大不敬。”
兩人的面容挨的極近,她甚至在這樣的昏暗不明的光線之中,看見了少年眼中的譏諷。
“你也不是朕想象的這樣笨。”
珈洛一愣,但在她尚未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少年的手猛的一把用力捏住了她腰上的細肉。
“啊!!”
“懂了麼,就這麼叫。”
少年壓下來,暧昧的在她耳邊輕輕說道。
床榻輕輕搖晃,少女聲音細碎。
門外的安保看了一眼周圍侍奉着的太監,低頭輕輕的扯了扯嘴角。
直到滿地雨水倒影破碎月光時,翡翠和瑪瑙這才匆匆而來,神色難看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