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做的是要在警官們到來之前先飽餐一頓。
炸彈犯對自己想要吃上同類血肉的想法毫不意外,畢竟在搭檔死亡後的每一天都在美夢中把那群騙子用盡所有殘酷刑罰。
再吃個人而已,他都擁有能力了,不在意又加一條罪名。
畢竟特殊能力者不就是普通人類的掌控者。
這都是他原以為。
現在面上的面具要來收取他應得的報酬,比如掌控這具身體,吃了這個世界偏愛,還有那個在大姐姐包圍圈裡渾身金燦燦的小男孩。
又是一個世界偏愛,對于他這種誕生于惡意之中的惡鬼是最好的對手,也是最好的補品給,一旦遇上不死不休。
聽說塔拉很快就要來到霓虹找到剩下的幾個同伴,他和那些被巫師封印的廢物不一樣,自從被咒靈喚醒,就知道他們注定要統治這座島嶼。
等吃了眼前這兩個孩子,他就能通過移形換影讓自己徹底打破封印占領這具肉身,先他們一步做到島嶼的統治者。
然後吞噬掉剩下的同伴,他可和以前那個隻知道霓虹島的塔拉不一樣,看了世界地圖的他要去其他地區,成為整個世界的王者。
不用繼續待在暗無天日的深淵之中,一想到美好的未來,面具眼中的貪婪都快凝結成實質。
隻要在陰影裡鐮影團的力量是源源不斷的,而眼前這個小女孩在鐮刀密不通風的攻擊下明顯有些不濟,尤其是在再次召喚出一張卡牌後,左右腳絆做一團。
整個身體和腳下的泥土親密接觸。
摔過很多次都成習慣的柊澤曦飛快站起身躲過要往她頸脖處削來的鐮刀,一隻尖利的鳥爪落在肩上,被鲲鵬輕松提起。
很好這些影子根本不會飛翔,柊澤曦讓樹牌和水牌帶着野原新之助坐在暖融融的鵬背上,像是炫耀。
讓光牌化作幾隻光劍,觸碰到鐮刀怪物身上發出滋滋的聲響,就像是被放在熱鍋上的五花肉,不過是五花肉冒出的是油脂,而底下的怪物隻能提供焦黑的煙霧。
就還挺嗆人的。
隻能隔絕無力攻擊的盾牌顯然沒辦法隔絕煙霧,不過隻要鲲鵬依舊在天上飛就可以。
而水牌和樹牌上長出的植物顯然融合的很不錯,相信還有三分鐘就能讓那個面具怪物全數回到本該存在的地方。
才七歲的小孩顯然不知道無論正反派都不能半場開香槟的道理,打開手機摸個魚,好讓做出來的藥水如容雨點墜下洗去炸彈犯臉上的肌肉面具。
結果她發現在百貨商場遇到的小新在鵬背上沒了身影,探頭過去小新抓住了鲲鵬尾翼的一角,再有颠簸或是小男孩手中沒了力氣就要從空中落下摔成肉泥。
底下在光劍攻擊中開始逃竄的鐮影團顯然也注意到了這幅場景,在将領的指揮下開始搭梯子,已經成為金字塔形狀的鐮刀怪物血紅的眼睛彎成月牙,招顯自己的開心,然後揮出鐮刀往野原新之助的方向攻擊。
“小新别怕。”
柊澤曦從沒發現原來自己的運動神經可以這麼發達,就像是支離弦的箭矢沖到被她牽扯進來的小男孩面前把人護在懷裡。
失重感傳來,女孩睜開眼,柊澤曦知道自己和小新從鲲鵬背上墜落,不用鐮刀怪物繼續攻擊都能和懷裡的小孩摔成肉醬。
眼前的所有景象都像是被安排了慢鏡頭,她竟然能在那個炸彈犯的一半的臉上看到絕望,另外半張臉就像在看蝼蟻掙紮的戲谑。
柊澤曦脫口而出一個詞彙:“浮。”
長着兩側翅膀的熱氣球在底下騰空,和野原新之助一同落在具有彈性的卡牌上。
“辛苦你們了。”
魔力快要見底,鲲鵬、光、水、樹、盾一并變作原形落在柊澤曦手裡。
就像是表演結束前的最後情節,柊澤曦叮囑野原新之助牽起自己的一隻手,和那副面具開始最後的對決。
當然她一個沒學過任何體術的運動廢是不會上手自己操作的,就算能自己上手也絕對比不上家具城戰神。
就像是聽天由命一般,擡頭望向上方亮堂的萬裡晴空。
“請您降下一場清洗一切罪孽的大雨吧。”
曼尼面具饒有興緻的看着眼前臨危不懼的女孩做最後的掙紮,經曆剛才的戰鬥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女孩所有的能力全部來自于卡牌,現下卡牌中的存在全部都回到原來的地方。
已經面色蒼白下來的她顯然抽不出更多能使用的力量,自然不怕她耍的小把戲。
說下雨就下雨完全是神明才有的能力,怎麼可能會按照她說的真的有雨點落下,還說什麼清洗一切。
他們隻有用固定的配方才能脫離使用者,看到徹底蒼白隻能扶住那個男孩才不至于讓自己躺倒的女孩絕望彌漫,正要伸手食用。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