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之本櫻總感覺夢中景象被蒙上一層薄霧,使她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夢中的自己一開始隻挂在樹上的蟬蛹,隻能在樹蔭斑駁中瞟到天空的一角。
夢境裡的一切都太過逼真,起初的她想要展開翅膀出森林,至少知道夢境之中的格局是什麼樣的。
結果發現自己揮舞的翅膀是白嫩的小手,所以她是被父母給遺棄了?
現實生活中的木之本櫻雖然早早沒了媽媽,卻也是在爸爸和哥哥的愛中長大的,眼前場景并沒有給她帶來過多的情緒。
起初的木之本櫻因為每晚的連續夢境當成一場沒有結局的電影,直到嬰兒口中咿咿呀呀的聲音被路過的武士給看到。
一抹火焰般的紋路烙印在她眼底,總覺得在哪裡見過的模樣。
接下來的景象猶如開了倍速,一開始被送到農家的嬰兒一天天長大,也在竈門家所透露出的消息知道自己并不是他們的孩子。
送她來家裡的青年每月都會送來可靠的物資和錢财,和很多故事裡為了财富對小孩非打即罵的壞人角色不一樣,竈門家裡即使自己的物資不豐卻從來沒有碰過那個叫做小櫻的孩子擁有的東西。
沒錯,夢境裡的小孩和她一樣都叫做小櫻。
她之所以叫做這個名字是因為媽媽最喜歡的花朵就是櫻花,不能落下她的哥哥,桃花和櫻花在媽媽心裡是同等的地位。
而夢境裡沒有姓氏的小櫻,則是那個青年在撿到她時,小小的一隻小人被藤蔓挂在了一顆飄落粉色花瓣的櫻花樹上。
最終青年想了一整天,給她定下這個名字。
可,除了名字,連夜離開的青年并沒有留下任何信息。
小小的嬰兒記憶模糊,隻記得抱住她的男人額角的一抹火焰。
和很多普通的小孩長大後不記得幼年時期的記憶不同,櫻一直記得燃燒在人額角的火焰。
在讓姐姐躲開惡鬼襲擊時,櫻劃開自己手腕上的皮膚,豔紅的鮮血從傷口中噴湧而出,稀血香甜的氣味果然引開了攻擊少女的惡鬼。
普通口味的血肉,還是吃一個能抵五十個人的稀血更吸引想要提升的惡鬼。
隻要再吃一個稀血,它就能晉升為十二鬼月之一。
哪怕是下弦也是好的。
眼眶中翻滾的瞳孔終于被它處理正常,全然成為白色布滿血絲的瞳孔正一眨不眨的盯着逃跑的女孩,擡腳追了上去。
它的血鬼術對身體素質擁有極大的提升,此時的女孩就像是貓眼中逃竄的老鼠,在黑夜裡頭發發光的惡鬼滿意地走幾步,又在女孩轉頭時加快速度。
果然那個孩子被吓得撲騰兩條雙腿,繼續加快速度企圖拉開二人之間的距離。
櫻不想把危險帶給家人,之身往茂密的山林間跑去。
這座山她記得碳吉父親說過因為野獸極多的緣故沒有多少人涉足,隻要往那跑,應該能避免波及到鎮上的人們。
隻是也不知道父親他們會不會難過,回想起那情感豐富的一家人,沒準會因為她的死亡而崩潰的大哭,還要給她報仇。
千萬不要犯傻啊。
女孩低低的呢喃出聲,發出隻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響。
“抓到你了。”
令人惡寒的聲音從她耳邊傳來,重物落在她的肩上,令她險些腿軟倒在地上。
被惡鬼給鉗制住的櫻試了好幾種方法依舊禁锢在惡鬼的掌下,回望自己跑出的距離,應該不會牽連到他人。
失血過多的女孩強撐的氣散了,眼前發黑,腿腳發軟的無法使出一絲力氣來。
瞳孔中都是那個惡鬼猙獰貪婪的面容,櫻眨巴下眼睛,不知該吊念自己還沒開啟的人生還是遺憾沒有孝敬父母和那個撿她回來的火焰道謝。
“啊——”
知道自己沒有了逃跑機會的女孩平靜的閉上眼睛等待災難降臨,可發出尖叫的人并非是即将死亡的她。
熾熱的紅色火焰在她眼中大片的綻放開來,猶如一朵稍縱即逝的花朵。
飄散而來的灰燼迷了眼,稍稍恢複點力氣的櫻伸手揉搓,一塊柔軟的手帕小心的在她的眼角擦拭。
緊接着那人看她視線恢複,随身攜帶的藥粉撒在她仍舊流血的傷口處,披在身上的羽織一角被他散發寒光的刀劍斬斷包在她受傷的地方。
點上的火把照亮了前方的道路,被他背在背上的櫻一轉頭就能瞥到青年額角的火焰斑紋。
櫻的眼神亮晶晶的,她發現救她的英雄是一直在記憶裡面的那個火焰男人欸。
“你家在哪裡?”
青年的聲音不起波瀾,就像是一汪幽靜的清潭,帶點冷意也沒有一絲情緒。
仗着這人會往竈門家裡寄物資,想來是知道家裡的地址,環住青年脖頸的櫻報出一串地址。
果然就見青年步履穩定,一步未停的去往家的方向,顯得很熟悉的模樣。
“你叫?”
“我叫櫻,是春天開花的那個櫻。”
“嗯。”
繼國緣一記得自己撿來的孩子,為了斬鬼每日奔波的他根本不能給小孩一個可以生活環境,很自然的他想起了認識的碳吉一家。
相信溫暖的氛圍孩子一定會喜歡,也能活得很好,難得空閑的繼國緣一抱起那個柔軟的嬰孩來到竈門居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