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不遠處的宮侑緩緩瞪大了眼睛,總覺得自己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啊,宮治君就随便做一點平常的訓練吧,我觀察一下就好了。”天穗明奈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現在隻有他一個人,宮治也懶得再做别的訓練了,就隻是簡單地在原地開始墊球。
……什麼,治居然在背着自己偷偷練球!
這件事更引起宮侑的警惕心了,但他總覺得這件事沒這麼簡單,他眼睜睜看着天穗明奈拿出了畫闆來開始作畫。
天哪!這不是前幾天送給(宮侑自認為的)自己畫作的小粉絲嗎,怎麼被宮治拐去給他畫畫了!
最關鍵的是,宮治還想瞞着自己這件事情。
天穗明奈可不知道身後正有人看着自己。
她微微眯起了眼睛,她開始捕捉肌肉遊走的姿态——緊繃着的肌肉紋理,還有手的姿态,此時的人體動作,微微下蹲的模樣,都被她畫在了稿紙上,又順手描摹出人像的姿态,直到整張畫作變得完整。
而這幅富有力量的場景很明顯激起了天穗明奈的興趣,她拿起随身攜帶的另一副畫筆,開始仔細地給這張線稿勾線、上色。
在發現天穗明奈沒有再朝自己看來以後,宮治也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他有點好奇天穗明奈的畫技,但現在好歹還是“模特”,也不好湊上去看。
于是宮治隻是披上了自己的外套,而後瞪了一眼後面躲在灌木叢裡頭的宮侑。
宮侑縮了縮自己的腦袋,咬牙切齒地想憑什麼宮治還要瞪自己,決定等天穗明奈畫完以後就出去揭穿宮治的行為。
他倒是知道這時候跑出去打斷天穗明奈的作畫不好,畢竟她看上去是那樣的專注。、
天穗明奈此時的神情十分專注,仿佛自己的世界裡隻剩下眼前那張畫作一般,這種專注的神情讓宮治的心都微微跳動了一下。
他想,自己大概是不會再拒絕接下來的模特邀請了。
最終呈現在畫闆上的是一張完好的人像,勾勒出了那在常人眼中十分池面的面龐和宮治方才的姿态。
天穗明奈還有點激動,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宮治,她将手上的畫作展示給宮治看。
“宮治君,謝謝你提供給我靈感,我感覺我又有新的思路了。”之前的那幾張素描她也打算再臨摹一遍,而後上色處理。
天穗明奈展示的畫作上,幾乎是原模原樣地複刻了方才的姿态,當然,倒也還有點兒輕微的手癖在,也能很明顯看出這就是一張畫作。
“至于這張,就送給宮治君吧。雖然不知道宮治君接不接受。”天穗明奈局促地笑了笑。
她覺得既然把對方當做模特了,那麼給對方看看畫作的樣子,甚至贈送對方一張,是有必要的。
總得給人看看自己被畫成什麼樣子了。
宮治微微彎了彎眼睛,他當然會收下這張畫作了,畢竟由别人幫他進行的肖像畫這還是第一次見。
“我會接受的,下周末你還可以叫我過來。”他接過了天穗明奈手中的畫作,拿在手上仔細打量了幾眼。
宮治不得不承認,雖然看得出來天穗明奈仍然有些錯漏,但……她對于自己的神态把握的很準确。
先前在天穗家的兩張畫他沒有見過,他此時倒是有些好奇了。
他忍不住用着有些直勾勾的眼神看向了天穗明奈。
“嗯?宮治君是怎麼了?”天穗明奈不明白宮治為什麼要這樣看着自己,脫離了方才的狀态以後,現在隻覺得宮治這種眼神有點讓自己毛毛的。
“啊,好奇之前在天穗家的那兩張畫了,天穗能給我看看嗎?”宮治聳了聳肩膀。
“可以倒是可以,但我打算先臨摹一下再上色的……現在還不好給宮治君看。”天穗明奈有點為難。
宮治張了張口,想問天穗明奈為什麼要用這個拗口的稱呼來叫自己。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道身影竄了出來,怒氣沖沖。
“豬治,你怎麼不把她的事情告訴我?”宮侑伸手指了指天穗明奈,轉過頭去瞥了她一眼,看見那雙微微睜大的湛藍色瞳孔時下意識吞咽了一口口水,随即又轉過頭來。
那可是自己的粉絲啊!豬治肯定早就發現她了,怎麼就明目張膽地讓她幫他畫畫!
宮侑下意識忽略了方才似乎是宮治在當模特的這個事實。
天穗明奈下意識後退了兩步,很明顯是被突然出現的宮侑吓了一跳。
她倒是對這個金色腦袋有點印象,前天丢失的那張畫作,就是刻畫的他的樣貌。
“不告訴你又怎麼了?”宮治撇了撇嘴巴。
“你吓到她了,想吵架的話走遠點。”他倒是還記得天穗明奈還站在旁邊,不像宮侑,看上去已經要沖上來打架了,分明前兩天才打過一次。
宮侑聞言匆匆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發現天穗明奈的身體已經僵硬了,看上去随時有從這邊跑開的嫌疑。
天穗明奈總覺得這兩個人下一秒就要打起來了,她已經哆哆嗦嗦掏出手機來打算撥打報警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