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天穗明奈的确帶上了幾幅畫作,其中除了昨天畫的兩張素描,還有一張是上色的畫稿。
她将先前那張丢失後重新回歸的素描仔細臨摹了一遍,勾線然後上色了。
花費的精力自然不在少數。
除此以外,她還将那張雙人的素描單獨臨摹了一下,隻保留了宮侑一個人。
嗯,防止他看見那張是雙人的又開始不高興了,天穗明奈的直覺告訴他,宮侑真的有可能這樣做。
她帶着幾幅畫,在課間去找宮侑。
宮侑正無聊地趴在課桌上,在心裡計算着,還有幾節課的時間才到午休。
自己才好在那個時候來找天穗明奈。
班級卻突然傳來了騷亂的聲音。宮侑迷惑地擡起頭來看了一眼,卻見到天穗明奈的身影在門口出現了。
他微微瞪大了眼睛。
天穗明奈怎麼找過來了?
宮侑下意識坐直了身體,卻沒有朝天穗明奈看過去,而是本能一般地看向了旁邊。
但是天穗明奈已經走到他的面前了。
她将三張畫作放到了宮侑的桌子上。
“侑君,昨天你走的太早了,所以我今天把畫作送過來交給你了。”
她客客氣氣地開口說道,而後頭也不回地轉過身來走出了宮侑所在的教室。
畢竟這是個完全陌生的班級,天穗明奈不太适應身處一堆陌生人的中央。
宮侑回過神來,想叫住天穗明奈,甚至已經急匆匆地發出了音節的聲音。
但是天穗明奈已經走出門去了。
他洩了口氣,重新垂下了腦袋,視線瞥過桌上的畫作。
映入眼簾的,第一張畫作就是那張昨天被他還給天穗明奈的草稿。
這張畫被天穗明奈認真地畫完上色以後,重新交給了自己。
再往下翻,是昨天那張他和宮治背靠背坐在一起的素描,但是這張上面隻畫了自己一個人,在靠着窗的座椅上坐着的場景。
下面那張則是自己昨天站在那個排球場當中的場景。
天穗明奈将昨天畫的三幅畫全部交給了自己,換句話說,她送給自己了。
宮侑感覺自己的蛋花眼都要在這時候出來了,但是因為還在班上,再感動,也隻是小聲吸了吸鼻子。
他當然一點兒都不生氣了。
看嘛,天穗果然還是最在意自己了,甚至今天專程來送給自己三張畫作。
而且天穗明奈還完成了他的心願哎。
這實在是——太好了!
某些想法又死灰複燃了。
上課鈴聲再次響起,但他也不覺得再撐兩節課是多麼煎熬的事情,而是準備在這節課下以後,拿着畫作去和宮治炫耀。
-
下課後。
宮侑拿着那三張畫跑去宮治的班上了。
他興高采烈地站在宮治桌子面前,将手上的畫舉起來,在宮治面前抖了抖。
表情滿是得意,抖了抖自己的眉毛:“你看,這可是今天下課的時候,天穗專門跑過來送我的。”
宮治聳拉着眉毛,他這會兒又不是很開心了。
天穗明奈居然會這麼認真地畫完然後送給宮侑?
“看吧,她果然還是最喜歡我了。”偏偏那頭的宮侑還在洋洋得意着。
角名倫太郎已經默默掏出了手機,随時準備着在宮治一拳打向宮侑的時候拍下來。
而宮治隻是冷呵了一聲。
“還不是因為你昨天突然跑了,她擔心你不高興,才去找你的。”
“那也還是擔心我不高興了嘛。”宮侑說。
隻是說到這兒,他也想起自己昨天的行為了,聲音不由得小了下去。
“你還好意思說。”宮治朝着他翻了個白眼。
“如果你不想當模特的話,我一個人也可以勝任。”
他可不想讓宮侑跟自己争搶這件事情了。
從一開始隻是出于興味、惡趣味加上報複的隐瞞,到什麼時候已經變了味了?
宮治不知道,他暫時也不想管。
“那怎麼行,昨天那隻是意外。”宮侑狡辯道。
“下周末,我還是會去的!”
他信誓旦旦的。
但是宮侑可不知道,宮治已經在他不在的時候,有意無意拉踩過一次了。
雖然天穗明奈有沒有信任那些話還有待考證。
宮治沒說話,隻是斜眼看了看他。
“快要上課了,你還不走啊?”
宮治開始趕人走了。
宮侑撇了撇嘴巴,不情不願地回到了自己的班上,繼續上課。
-
總算到了午休的時刻。
天穗明奈微微呼出了一口氣,拿着飯盒快步走了出去。
總算是熬過了上午的課程。
因為昨晚稍微熬了下夜,隻為了完成那幾幅畫作,今天的天穗明奈有點困。
她是強撐着上完了一個上午的課,除了去找宮侑的課間,其他時間都是趴在桌子上休息的。
午休的時候,也讓自己安分一點吧。她歎了口氣,在下樓以後環視了一圈。
之前的地方大概是不能去了,已經被宮侑和宮治發現了。
她想到了另一個僻靜的地方,于是朝那裡走了過去。
拜托,希望雙胞胎不要找到自己了。
她暫時不想聽到他們的争執聲,也暫時不想再畫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