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必要故意躲避,時透有一郎找了一顆大樹,背靠在樹枝上面安靜地擡頭看着天。
時透有一郎之前和不死川玄彌分開的原因很簡單,長時間呆在一起肯定會被玄彌發現白天他不能出門的。
所以有一郎即使再好奇吃鬼的人,也不過是在夜晚和不死川玄彌“偶遇”了幾次。
這次也隻是想來看看他該怎麼通過最終試煉,僅此而已。
時透有一郎看着地上人的眼神暗了暗。
就連呼吸法都無法使用的人,怎麼還會妄想在這座滿是鬼的山上活下來。
[是嗎——]黑川優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啧,你下次連過來能不能提前說一聲,還有不要聽我的心聲]
[啊啊,抱歉。]黑川優很沒有誠意地嘿嘿了兩聲,[手鬼死了?]
時透有一郎淡淡地嗯了一聲。
[那炭治郎呢?那孩子還不錯吧。]
[……你是沒有别的話說了嗎?]
[唔……]黑川優裝作思考了一下,[那我賭不死川玄彌會通過試煉的,要打個賭嗎?]
[打賭?用你那不知道哪裡來的奇怪的能力嗎?]
時透有一郎不爽地砸了砸嘴,他又不是腦子有病為什麼要和黑川優打賭。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黑川優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精神。
是因為從他這裡知道手鬼被殺了嗎?時透有一郎暗暗猜測道。
[未來是可以改變的,有一郎。我隻是在賭,如果就算真的有什麼事情生變的話……]
黑川優故意賣了一個關子,停頓了幾秒,然後緊接着就笑了出來。
[喂,這有什麼好笑的。]
[我賭你會救下他的。]
女人話音剛落,就直接切斷了連接,沒有給時透有一郎反應的機會。
“……嘁。”
最後少年也隻是不爽地握緊了拳頭,最後将視線又落在了躺在地上的人身上。
……
[聽起來一切進展順利呢,優。]0424的聲音在腦海裡響起。
剛剛才切斷了時透有一郎那邊連接的黑川優臉上卻沒什麼喜色,[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按照正常的時間線的話,最晚隻要四個月,那田蜘蛛山事件就會發生。
得知消息後,無慘就要開始對十二鬼月的裁員大會了,在下弦之中隻留下了上弦壹一人。
“你在想些什麼?”
“……嗯?”
黑川優的腦子裡閃過一瞬間的空白,然後瞬間反應了過來應了一聲。
黑死牟是什麼時候走到她身後的?!
男人不知道在後面看了多久,六隻眼睛像是四面八方的網一樣将黑川優盯着。
因為是白天的原因,所以他們的活動範圍就隻有這一個山洞的大小。
“啊,沒事。”
動作自然地低頭,黑川借此機會掩蓋住了眼裡的神色,“隻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黑死牟緩緩地走到山洞裡鋪的墊子上坐下,視線卻沒有從黑川優的臉上移開。
經過這麼久的相處,他對黑川優更是滿意了幾分。
雖然天賦一般般,但好在勤奮好學,對無慘大人也是一心一意。
黑死牟不讨厭這樣的青年。
“……鬼殺隊?”黑死牟的語氣像是随口在詢問家族裡的小輩一樣。
“是。”
黑川優硬着頭皮把話題接了下去,一邊很有眼力見地将在水壺裡已經涼了半天的溫水倒進了黑死牟的杯子裡面。
她有時候是真的佩服男人為什麼都變成鬼了還可以過的這麼精緻。
“百年間,雖然還是有不少驚豔之才,但是鬼殺隊的人整體來說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即使不怕燙,黑死牟也保持着先微微在杯沿抿一口的習慣,然後這才慢慢開口。
雖然他的語速還是很慢,但是至少比起第一天和黑川優說話的時候聽起來感覺流暢了不少。
[哼,這一代的柱那可都是實打實的天才!]
0424有些不服氣地在腦海裡念叨着。它知道黑死牟說的是事實,畢竟當年他所在的那一屆柱,強大到不敢想象。
“我也好想遇見柱啊——”
黑川優也給自己到了一杯熱水,雙手抱着溫暖的杯子發出了感歎。
腮幫子鼓了起來,女人看起來完全就是在憤憤不平地攤了攤手,“還以為能在這邊拿到柱的人頭送給無慘大人呢,不過還好在這裡遇見了黑死牟大人您,不然就真的是白跑一趟了。”
“柱的頭骨?”
黑死牟有些疑惑地重複了一遍,然後伸手摸上了自己的下巴。
“說起來,我大概也有十幾年沒有遇見柱了。”
或許更久也說不定,因為他的時間概念早就被漫長的歲月消磨殆盡。
[隻能說還好沒有遇見吧。]黑川優沒忍住在腦海裡碎嘴道,[要是這幾年單個柱随便遇上了上弦,那都隻有喪命的份兒。]
“說起來,”黑死牟想起了什麼,然後擡眼看向坐在對面的黑川優。
“你為什麼要變成鬼?”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