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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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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禍是道聽途說,一個北上的清州人說家中人去信,清州水禍嚴重,莊稼地淹的淹,房屋倒的倒,很多人消失在水裡,再沒有回來。沈惟一怕極了水禍,沈沛白的阿爹阿娘就是那樣離開,沈惟一唯恐自己晚回來一瞬,就再也找不到沈沛白,從聽見消息開始便連夜趕路,舟車勞累卻不敢歇,直到抵達清州回到沈家,親眼看見沈沛白就在沈家大門口等他,懸着的心才終于落下。

“我回來也睡不好,我不敢跟你睡一起,我怕一不小心在夢裡說出心聲被你聽見,怕你讨厭我,厭惡我,你一次次去我房間門口卻不進屋看我,房門沒鎖,我一次次期待你能進屋看看我,可你一次也沒有!你根本就不想我!”

沈惟一一次次想,這種紛亂複雜的情感,心髒總要瘋了一樣亂跳,一想起來就心虛害怕的負罪感,到底算什麼?

他不敢回想沈沛白的眼睛,連寫信時寫下“沈懿”這個名字都覺得虧欠,那可是他哥啊,他怎麼能有那樣龌蹉的想法,居然也想啃他哥的嘴巴,宛如一個變态。他瘋狂地搬糧,一刻不歇,把自己累成沒法想其他事的落魄樣子,李叔總勸他慢慢來,不要急,他也不想急,他也想跟其他人一樣慢慢來,偶爾還能歇一歇,但是他不能,一歇下來沈沛白的臉龐總在腦海裡浮現,或笑或不笑,或平靜或疲憊,他清楚地知道他哥年紀其實也不大,卻不得不裝出成熟穩重的樣子與混迹商場多年的各路老闆周旋。

沈惟一也經常随他哥去跟老闆吃飯,小小的人往桌上一坐,菜都夠不到,他哥要顧及老闆,也要顧及他,明明有清州第一富商的頭銜,卻因為年齡資質,也因為哥哥自身涵養,整個飯局都是哥哥在照顧人。沈惟一不甘,但不能流露出絲毫不高興,不能影響哥哥,哥哥給他什麼他就吃什麼,不給就不吃。終于他慢慢長高,即使還是小孩子,但身高很能唬人,漸漸的他也能給哥哥夾菜,他知道怎樣誇那些老闆能讓人開心,他總是适時嘴甜,希望把老闆哄高興了,就不要為難哥哥。

每每想起這些過往,那顆想回清州的心就越發不聽話地鼓動,砰砰砰的像要從胸腔裡跳出來,想念清晨時辰還早時哥哥會親手給他穿衣束發,不算很巧的手總能把他的頭發束得闆闆正正一絲不苟,摸摸高聳的小馬尾,揪揪臉蛋說今晚會早點回來陪你吃飯;想念哥哥總不嫌棄他的眼淚與鼻涕,不厭其煩地為他抹去,叫他小哭包,叫他惟一;想念哥哥偏心的寵溺與虧欠,即使再忙也要抽空陪他吃飯帶他玩,他心疼哥哥太累,六歲開始學做菜,七歲學煲湯,十來歲廚藝已經很好很好,煲湯更是精湛,他想要親手給哥哥煲湯養身體,他咨詢李大夫和陸叔叔,湯裡加入各種名貴藥材,他偷偷打聽哥哥的腿還能不能站起來,得到的結果都是失望,李大夫還說哥哥老了可能會疾病傍身更加不便,他不氣餒,告訴自己哥哥現在還好好的就已經很好了,老了沒關系,老了還有他呀,他肯定是要照顧哥哥,哪裡也不去的呀!

越想越難過,想立即回到清州,隻好繼續搬糧,不間斷地搬,别人都休息了他還在搬,很快累倒,沒法給哥哥寫信,不敢買藥喝,寄一封信太貴,買了藥就沒錢寄信。很快冬天,天寒地凍,他沒有厚衣服保暖,看樣子也沒打算買,李叔心疼他病得厲害,擅自做主給他買了藥讓他養身體,買了最便宜的冬衣給他取暖。他好不容易好起來,繼續搬糧掙錢,一部分攢着還給李叔,其餘的全用來寄信。有了先前經驗,他知道自己身體極限的度,再沒生過病,銀子也越攢越多,能時不時多寄一封書信回家。

他幹得起勁兒,還能多出銀子給哥哥買吃的一并寄回去。中都離天崇近,不少心有抱負之人選擇在中都苦讀,滿大街的狀元餅就是為他們準備,層次不同,價格不同,富貴人家吃貴的,寒門窮書生吃便宜的,總之都是狀元餅,圖一個好寓意。沈惟一買不起貴的,隻能買最便宜的聊表心意,然而即使是最便宜,也耗費不少銀子,不能每次都買。

他在中都自家商鋪周邊徘徊,無意聽見魏子煜成婚的消息,輾轉打聽,确定日期後趕去浔州,期待見到哥哥,又害怕見到哥哥,躲紛亂人群裡像跟蹤狂一樣盯着哥哥背影偷偷看。想得很了,繞至前面去,借人群遮隐得以看見哥哥正臉,然後在哥哥視線看過來時慌慌張張躲開。他見了所有人,唯獨不敢見沈沛白,他怕自己再待下去會被發現,他察覺自己要失控,隻能不舍告别,不曾想被哥哥發現,他走不了,更舍不得走,躲在小巷口百年銀杏後面,捂着嘴巴偷偷淚流滿面。

好不容易見着一次,原以為回了中都思念會有所緩解,可思念這種東西就像美味可口的點心,吃過一次後回味無窮,情不自禁想再吃。

好想再見一次哥哥,想回清州,好想回去。

到了夜裡思念排山倒海而來,時間閑暇下來,那點想念像被吞噬理智的猛獸,一想起哥哥心跳就驟然加速,他聽見自己的心跳變得越來越快,心裡好像住了一窩螞蟻,隔着胸腔撓不到也趕不走。

想哥哥,想枕在哥哥臂彎入眠,想睡着睡着就整個人都趴哥哥身上去,耳朵貼在哥哥心口的位置數裡面心跳頻率,像大蛇一樣纏住人就不放,好想哥哥……

可是夜色漸深,明早還要起來搬糧掙銀子,得睡了,不能想了……這心跳怎麼停不下來呢?得慢一點啊,慢一點才能安穩入睡。

睡不着,又開始想了,越想越覺得哥哥每一根頭發絲兒都長在自己心坎上。怎麼辦,好想哥哥……

李嬸見他總心不在焉,關心問:“想回去了?”

沈惟一點頭。

李嬸說:“中都多好,離天崇近,留在這裡,機會多。”

沈惟一搖頭。

他不知道自己該什麼時候回去,但總不會留下,中都再好,也時常記得在他的舊故裡,還有人時時想着他。

鄰居是個和藹大嬸,關切問他有沒有成婚,他腦海裡不可遏制浮現指尖觸碰過的沈沛白的唇。他告訴嬸嬸:“沒有成婚。”

嬸嬸問:“可有心儀姑娘?”

他搖頭,說:“不喜歡姑娘。”

嬸嬸笑了一下,“才說你哥哥也沒有成婚,怎麼,兄弟倆還能一輩子都不成婚啊?”

沈惟一不語。不想要哥哥成婚。

嬸嬸又問:“那日後想娶什麼姑娘?”

沈惟一還是沉默。

嬸嬸便道:“總要娶的吧?想娶什麼樣的?說出來嬸給你留意留意。”

“想……”沈惟一認真想了想,“才華橫溢,溫潤如玉,從容穩重,似花田之上高懸的月亮。”

嬸嬸有些為難,沒好意思說這要求太高,委婉道:“這可範圍廣了去了,有沒有再細一點?”

沈惟一便不假思索道:“姓沈,名裡有懿字,比我大九歲。”

嬸嬸笑他:“這不是已經有心儀的姑娘了嗎?”

他不敢說那是他哥,怕鄰居嫌棄他居然想娶跟哥哥一樣的姑娘,真是個大變态,十足的沒救了的大變态!那時他不知道男子與男子能不能成親,他隻是脫口而出說出心中真實想法,卻不懂那種情愫稱作相思。

他提筆寫信,寫的信總一改再改,寄出去十封,寫的有一百封。從中都寄信回清州大概需要五日時間,他寄完信回去就開始數,數到第五日,約莫沈沛白該收到信了。

你開始讀信,我開始想你。

……

紙契輕飄飄的捏在少年指尖,昏黃落日中更顯邊緣有些泛黃,沈沛白至今記得,當日自己正要出門,聽阿娘慌慌忙忙來敲門說找到童養夫了。正欲開門的手頓住,九歲的他有些厭煩同齡人的存在,也心懷最後一次期待,但終是沉重的厭煩壓過一閃而過的期待,他不願開門,不想要童養夫。他聽見門外似有嬰兒啼哭,很小的一聲嘤咛,随後阿爹抱着孩子來到門前,說童養夫還是個小嬰兒,讓他開門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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