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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第 10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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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哥哥說,這人經常來這裡坐着,但這人看着不是兇神惡煞之人,魏子煜甚至狠狠罵過他,問他是不是欺負過沈懿,那人搖頭,很老實的樣子。

魏子煜便放過了他,沒有揍他。

沈懿漸漸敢出門了,魏子煜終于放心地回浔州去,離開之前偷了廚房菜刀找到那群孩子惡狠狠威脅,誰再敢欺負他弟弟别怪他來清州砍斷他們手指頭!那些人害怕,連連求饒,繞是如此,魏子煜還是往他們屁股一人踢了一腳才離開。

沈懿重新開始念書了,去的私塾,離家近,隻教他一個。

第一天出門去上學是阿娘送的,沈懿又看見門口坐着一個孩子,他害怕比他大的孩子,害怕所有一直盯着他看的同齡人或是小孩兒,他不喜歡那些眼神,因為這意味着他們又在想新點子要欺負他。但這次他不害怕,因為有阿娘在。

他知道這是宋圓圓哥哥,所以他視這人為陌生人,拿袖子不經意間擋住視線抓抓腦袋,假裝沒看見。

這人每天都在。沈懿去私塾了,這人就跑步跟上他的馬車,然後在私塾門口守上一整天,下午等沈懿出來了,他還跟着跑回沈家,目送沈懿進門才離開。

偶爾沈懿東西掉了,他趕緊跑上來撿起,然後再跑遠些待着。阿娘扶沈懿上下馬車,他也很有眼力見兒的上來幫忙,然後回到原位,看起來很安靜。

沈懿有些習慣每天出門都能看見他,下午出私塾時也不會再害怕這人是不是來欺負自己的。沈懿單純地想着,離這些人都遠遠的,不管比他大還是比他小,亦或是同齡人,不跟他們說話,不跟他們做朋友,應該就不會有人來欺負他了。

阿爹送了蠶寶寶讓他養,他把蠶寶寶當朋友,很細心的照料。但是蠶寶寶還是走了。他好生把蠶寶寶安葬,一個人待着,垂頭喪氣,打自己腦袋。

“懿懿。”阿娘拉住他的手,“别打自己。”

他的眼眶裡全是淚水,阿娘來了,他就憋不住了,抱住阿娘哭泣。

沈懿小臉上沾了少許泥,哭起來好傷心,瞧着不忍。阿娘安慰他:“懿懿不哭,咱們叫阿爹再給你找個好朋友,懿懿想養什麼小動物呢?可以跟阿娘說說哦。”

後來沈懿經常坐在草地上,凝視埋下朋友的地方,看着看着就忍不住上手扯綠油油的草。

蠶寶寶那麼可愛,能不能活過來再陪陪他呢?

這是他唯一的朋友了啊,怎麼這麼快就離開了呢?

阿爹又送了其他小動物,阿娘給他買了很多花草讓他照顧,房間外漸漸充滿生機。

沈懿書房全都換了一遍新的,有宋圓圓待過的地方連地闆都重新換了一遍,沈懿漸漸忘記這人的存在,但傷害一直在,刻骨銘心。

沈懿六歲半了,已經知道自己徹底站不起來的事實,沒有再練習走路,阿爹讓人把家裡所有台階全都拆了移平,方便他用輪椅。他有些好面子,沐浴這類事很害羞于讓阿娘看見。阿爹又總不在家,隻好找個人重新伺候。

宋銳就是這時候來的。起初他對宋銳淡淡的,想着隻要他不欺負自己,就可以當他不存在。沒想到宋銳跟其他人都不同,還真把他當嬌貴的小公子好生伺候。

阿娘說,這人弟弟雖然很壞,但她觀察了差不多半年,私下也找人跟蹤過,宋銳跟别的孩子不一樣,他每天都會陪沈懿去學堂,再默默送他回家,就是怕半道上再有人欺負他。

宋銳很抱歉宋圓圓做的事情,一遍又一遍跟沈夫人說對不起。魏如凝覺得這孩子不壞,就先把他叫進家命人看着。

宋銳驚喜于自己居然能貼身保護小公子,十分上心,但他知道沈懿害怕他,所以始終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也不說話,怕沈懿害怕。他甚至不要例銀,隻想彌補自己弟弟給沈懿帶來的傷害。

沈懿每天上學下學,回家照顧小兔子和花草,喂喂白菜葉,自己玩一玩,然後吃飯睡覺,宋銳不說話,他就當宋銳不存在。

後來漸漸習慣這人幫忙,在宋銳又一次拒絕沈家給的例銀時說如果他不收就讓阿娘換個人陪着。宋銳這才收下,但把例銀全換成好吃的給沈懿。沈懿不吃他買的東西,他有些失落,下次收了例銀會換成好玩的,沈懿還是不收,他隻好先把錢都攢着。

魏子煜去清州勤,有時候别的小朋友正在玩遊戲,不管是躲貓貓還是老鷹抓小雞,一看見他就警鈴大作,“不好!是浔州一霸,大家快撤!”

魏子煜拌鬼臉吓他們,去沈家把沈沛白背出去玩,說:“懿懿,你想不想玩老鷹抓小雞?我揪幾個小孩兒跟我們一起,我背着你玩。”

沈懿搖頭:“不玩,不想跟他們玩。”

魏子煜想了想,道:“也是,一群讨厭的小孩兒,咱不跟他們玩。”

忽的眼尖看見什麼,驚訝道:“呀!那是什麼!我們也去看看!”

沈懿歪頭看了看,說:“是猜燈謎,挂太高了,我總看不見。”

魏子煜跑了幾步,道:“有我在你怕什麼,你現在十分高大,走!”

宋銳默默跟在他們身後推輪椅拿行李,一點不礙事。

沈懿一連猜出好幾個燈謎,赢了壇好酒抱回家,很開心道:“阿爹,這是小煜哥哥帶我猜燈謎赢的酒,給你喝!”

第一次赢得燈謎的獎勵,沈懿好開心,久違地露出笑臉。

七歲了,在阿爹阿娘精心照顧下,沈懿長高了不少,比同齡孩子還高,隻是依然很瘦,手腕瘦小,看着柔弱。

他專專心心學習,回家也不忘看書溫習,字識得多了,看的書也越多,有時候入迷,會忘了他的朋友們還沒喂食。猛然想起出門一看,宋銳正在幫他喂食。

看見他出來,宋銳拘謹道:“小公子……小兔子一直撞籠子,想是餓了,我怕吵着您看書,就先喂點白菜了……”

沈懿沒說話,默默合上房門,繼續看書。

有時會在私塾外碰到武老三和莫小磊,沈懿不敢出馬車,即使身邊有很多下人,還有阿娘,他還是不敢。但宋銳站了出來,護在他和阿娘身前,捏緊拳頭一言不發看着武老三和莫小磊。

阿娘回家後,沈懿還在私塾學習時,武老三和莫小磊專門來找過宋銳麻煩,企圖故技重施拉攏他一起欺負沈懿。沈懿也想過這種可能,十分警惕,出私塾都得小心翼翼,得家裡人來了才出去。

但這次他看見宋銳拿着塊磚頭站私塾門口。

武老三和莫小磊看見沈懿了,想過來找他,宋銳寸步不讓,始終擋住那些視線,手裡磚頭微微擡高,說:“你們再往前一步試試。”

武老三哪會怕他,當即上前兩步,與此同時宋銳手裡的磚頭也丢了出去,剛好砸在武老三腳背。

沈懿吓了一跳,想出去攔着又不敢。

莫小磊扶着武老三,待人站穩後撿起磚頭丢宋銳,宋銳絲毫不怕,随手撿起一塊更大石頭抱在手裡,冷眼看着莫小磊,大有莫小磊要上來他就會拿石頭砸人的舉動。

他比武老三和莫小磊都高大,莫小磊也是怕,拉着武老三離開。

魏子煜再來清州時宋銳跟他講了這件事,隻說那兩人還來招惹小公子,沒講自己準備拿石頭砸人的事。魏子煜氣死了,拿着菜刀找去武老三和莫小磊家,按豬一樣按住他們,對着手指頭就要砍下去,被那邊大人搶了刀,報官送去大牢。

那又如何呢?魏子煜想,他還是小孩子,又關不了多久,管他的。

沒幾天出去,又拿了菜刀過去晃,莫小磊害怕,哭着喊着叫救命,魏子煜充耳不聞,晃着菜刀玩,做着一下一下砍東西的動作,莫小磊吓尿了,雙手藏在後背不敢動彈。

等官府人到了,魏子煜說自己來這邊玩過家家,砍點地裡白菜回家做飯,然後看着莫小磊笑得燦爛,主動搭話道:“是吧小磊?”

莫小磊哪裡敢搖頭,連忙點頭承認:“是的是的,魏公子來玩過家家的!”

官府人一走,魏子煜變臉道:“兩個草包,還沒學到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你們是孩子,欺負人不用蹲大牢,我也是孩子,砍了你們也不用付出很大代價,再敢出現在我弟弟面前,你們就想想是要留手指頭還是腳趾頭吧!”

魏子煜還考慮到以後,補充道:“就算我長大了,我也能找到比你們還小的孩子來砍你們,你們大可以不信,走着瞧。”

冰冷菜刀下,沒人敢不信,因為魏子煜看起來是真的會不顧一切砍他們手指頭的人。雖然恥辱,但不得不聽話,從此真的不出現在沈懿面前。

沈懿有些不敢相信最近的清淨日子,那些讨厭的人再也沒來家門口嘲笑他,也不在私塾門口堵着,好像突然變天,一下子讨厭的人都消失了。但也不敢完全放松,因為他見識過宋銳狠厲,他怕哪天宋銳也會對他這樣。

他完全把宋銳當陌生人,得到幫助會禮貌“謝謝”,需要幫忙也不會喊宋銳,除非迫不得已,幫了會更加禮貌“謝謝”。

日複一日,不管天晴還是下雪,宋銳都風雨無阻陪他去私塾。沈懿不是沒有心,他也會動容。他偷偷觀察過宋銳這人,明明也不是很強壯之人,家裡也沒有銀兩和權勢幫他在闖禍後托底,但那日宋銳就是很勇敢地攔在私塾門口不讓武老三和莫小磊進。

沈懿不想欠他,思來想去,發現他很向往識字,便允許他與自己一同進私塾旁聽。

沈懿七歲半,允許宋銳住進自己的小院兒,兩人房間僅一牆之隔。宋銳也很負責,每天起得比他早,睡得比他晚,方方面面都照顧到。

現在沈懿已經敢上街玩了,買東西偶爾會多買一份,然後跟管家說:“買多了,給别人吧。”

都是孩子會喜歡的物件,或是與學習有關,然而沈家除了沈懿,就隻有宋銳還是孩子。福伯看穿沈懿的别扭,替他把東西給到宋銳,說是小公子賞賜,宋銳受寵若驚接過,說會一直保護小公子。

沈懿不要承諾,也不要友情,依舊自己一個人玩,一個人學習。

八歲時突發高熱,反反複複,一直不見好。

挂在床頭的長命鎖斷了,沈懿也一直昏睡,任何大夫都診斷不出病因。又一次昏睡好幾日醒來,發現阿娘哭得好傷心。沈懿偷偷問福伯:“我又差點死掉了嗎?”

福伯裝作沒事人一樣,安慰他:“怎麼會!小公子昨晚睡得晚,所以今日醒得也晚,夫人方才看書,看了個可憐的小故事,所以心情難過。”

沈懿也記不大清自己昨晚到底睡得晚不晚,他記憶有些模糊了,福伯說什麼他就信什麼。他說:“那我今晚早早休息,明日就不會起這麼晚了。”

“好。”福伯端來藥吹吹,叫宋銳扶他起來喂藥,“小公子試試這湯,有些苦,但是喝了就能長高高,夫人也會高興。”

确實很苦,但是沈懿喝完了,乖乖由着福伯給他擦唇角的藥漬,笑問:“我現在有長高一點點嗎?”

福伯上下看了看,煞有其事在他頭頂比比劃劃,驚訝:“長高不少呢!”

沈懿笑得更開心了,說:“阿娘快回家了嗎?我好想阿娘。”

他沒什麼力氣自己坐穩,全靠宋銳扶着,這會兒提起阿娘才想起是宋銳在扶着他,頓時往旁邊一挪,甯願摔倒也不要宋銳扶。

福伯霎時放下藥碗接替宋銳位子抱着他,順一順變急促的呼吸,說:“懿懿不要亂動,福伯抱着你。”

使了個眼色叫宋銳出去,福伯繼續給沈懿順呼吸。沈懿能說話了,小手攀在福伯胳膊,難過問:“要是我死掉了,阿爹阿娘怎麼辦呢?”

“快呸呸呸!這孩子,淨瞎說!”福伯輕輕打沈懿嘴巴,“胡思亂想什麼?夫人不過是出門一趟找大夫,公子也去陸家找大夫了,他們很快就會回來,懿懿若是很難受,就跟福伯說。”

沈懿沒忍住抱着福伯哭泣。

哭着哭着,又睡着了。

魏如凝帶了一個大夫回來,見他在睡覺,小聲問:“喝藥了嗎?”

福伯點頭,小聲回:“喝了,很乖,剛睡着。”

晚上被叫醒吃東西,沈懿沒胃口,不想讓父母擔心逼自己吃了好幾口,然後累得說不出話,靠在阿娘懷裡喘息。

阿爹也帶回好幾個大夫,無一例外,沒人能治他的病。

沈懿聽見一些傳言,他們說沈家小公子本就不足月出生,生命垂危,幸運存活至今已是不易,恐怕熬不過這病,可惜沈公子與沈夫人膝下再無子嗣,今年得抓緊再要一個孩子。

孩子……沈懿知道,成親了就可以要孩子,他的父母早就成親了呀,可以要孩子。

沈懿打探阿娘意思,委婉說自己想要一個弟弟或是妹妹,阿娘也委婉拒絕,說順其自然。

沈懿覺得自己好不了了,整個清州的大夫都救不了他,他不怕死,隻怕家人傷心。

最嚴重時阿爹抹着淚,請人給他打了一副棺材,很小,是小孩子用的。

沈懿去不了私塾,整天昏睡。魏子煜來看他,他正好醒,說:“哥哥,如果我死了,你可以多來看看我阿爹阿娘嗎?”

魏子煜道:“不準說這種話!”

沈懿太擔心父母了,可憐道:“哥哥,你幫幫我……”

魏子煜冷漠道:“自己父母自己照顧,我才不幫。”

沈懿好上一些時會繼續去私塾,努力學習,認真吃飯,想盡量做一個正常人。

病情惡化會偷偷哭泣,他很難受,腦袋一直疼,骨頭也疼。

哥哥又逃課來看他了,他努力笑着,說:“哥哥,如果我死了,你能給我買點芋頭酥來看我嗎?我死後也想吃芋頭酥。”

魏子煜吸吸鼻子,冷聲道:“等着吧,下輩子也不會給你買。”

沈懿輕輕笑着,抱着哥哥的手昏睡。

陸叔叔不知從哪裡新認識一位姑娘,感情很好,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姑娘把陸續的事看成自己的事,知曉他心疼好友家的孩子,提出清修之地有鎮鬼先生,可以一試。

不得已,父母到處尋求鎮鬼先生蹤迹,但一無所獲。

沈懿生病的第六個月,家門口來了一位道士求見。

父母都在房間外候着,沈懿燒得迷迷糊糊,隐約聽見一個陌生的聲音說:“國難當頭,急需拯救,你不該命絕于此,有人為你而來,此生為你而活,你要等他來。”

沈懿努力想睜開眼睛看看是誰在說話,但他太虛弱了,逐漸連聲音都聽不清,他很熱,渾身燙得吓人,偏偏這人好似還在屋子燒火,嘴裡念念有詞,什麼換命,什麼自願。

沈懿聽不懂,他太難受了,連道士的臉都沒看清便陷入昏睡。

道士打開房門,讓沈懿父母進屋。孩子身上溫度好似降了一些。

道士說:“孩子命裡有劫,活不過十五歲,需積善德相抵。六月初六,被棄的将死男嬰,撿之,養之,便是大德。”

沈庭霖别無辦法,甯可信其有,焦急詢問細節:“男嬰哪一年生人?現在何處?”

天機不可洩露,道士此番指點已是用自己二十年壽命相抵,再不可漏更多,隻道:“男嬰是否已經出生,年歲幾何,亦或尚未出生,天機不可洩露,沈公子自今日開始去尋,自會尋到。”

道士掐指一算,回頭看床上小小身影,可憐道:“撿來的孩子,便做小公子童養夫吧。”

如此,親情,友情,愛情,此生皆全,也算圓滿。

“今世的苦是為下世累積幸福,天有道,不會讓有情人分離,亦不會讓善人枉死。”道士說完離開,拒絕金銀酬謝。

沈庭霖自此踏上尋找童養夫之路。

磕磕絆絆,走南闖北,一路行善,四處打聽,毫無消息。

或許是巧合,雖然還沒找到童養夫,但沈懿病情有在減輕。

魏子煜又從浔州跑了。魏如凝收到浔州來信時,魏子煜正甩着包裹腳步歡快地跑進屋,看見她了,笑嘻嘻喊一聲“姑姑”,輕車熟路跑沈懿房間找他。

魏如凝無奈一笑,吩咐人加魏子煜愛吃的菜,回書房回信。

“懿懿看!今日我給你帶來了畫本!”魏子煜坐床邊拆開包裹,先拿出芋頭酥,然後是自己盤纏,然後是三本薄薄的畫本,“天崇來的畫本,那邊小孩兒都要搶瘋了,我們這種地方沒有的,我朋友去天崇玩搶了帶回,被我給要來了,給你看。”

沈懿靠在床頭看書,手上全是退熱紮針留下的痕迹,小臉紅紅的,眼睛總是濕濕的,看見表哥來笑了一下,放好書看哥哥給他帶的畫本。

翻了幾頁,确實從未見過這種畫風,故事也很好看,難怪天崇小孩兒都要搶瘋了。

沈懿沒什麼力氣,微笑很淺,說:“哥哥怎麼又不在學堂,舅舅該打你了。”

魏子煜無所謂道:“打呗,就我一個好兒子,還能打死我怎麼着?”

放好畫本留着沈懿無聊時看,魏子煜繼續翻包裹,又翻出一袋芋頭酥,“哎呀”一聲,驚道:“我說走前祖母怎麼突然來我屋,原來是知道我要跑,給塞了一袋芋頭酥。懿懿給,吃一個。”

魏子煜看看門外,宋銳一聲不吭守在門口,背影很盡職盡責。

拿一個出去,道:“你也吃一個。”

宋銳雙手接過,小聲道謝。

晚上魏子煜躺在沈懿床上一起睡,沈懿枕在哥哥臂彎,抱着小睡枕,聽哥哥給他講清州以外的故事。

魏子煜說:“我還去了虞州,那裡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熱!我每天都要換好幾次衣服呢,都想泡水裡不出來,懿懿去了肯定受不了……還有還有,那邊的鳥大清早就開始叫,我不想起也得起,阿爹拽着我胳膊就把我拖走了,一腳給我踹下田,泥土濕濕的,滑滑的,我一下子就陷進去,還有魚兒從我腳邊溜走了呢!”

沈懿笑得想咳嗽,緩了緩,平穩呼吸,問:“哥哥可以在那裡抓魚嗎?”

魏子煜拍着沈懿後背,說:“我倒是想抓,但是我在泥裡寸步難行,一條也抓不到。”

沈懿小聲喃喃:“我也想去。”

魏子煜沒聽清:“懿懿說什麼?”

沈懿笑道:“我說肯定很好玩,哥哥下次去肯定能抓到魚。”

“那我要是抓到了,肯定送來給懿懿吃。”魏子煜捏捏沈懿臉蛋,把他抱緊了些,“懿懿想吃魚嗎?明天我們烤魚吃吧,我見過别人烤,可香了!”

沈懿忽然呼痛,把手抽出被子,魏子煜緊張不已,看他被針紮過的手。沈懿說:“哥哥,痛。”

想是方才抱他時太用力碰着傷口了,魏子煜後移一些,托着沈懿手腕吹吹碰疼的地方,“給懿懿吹吹就不痛了。”

第二天,魏子煜背着沈懿出門一趟,果真提溜一條魚回來。

“姑姑!我要跟懿懿烤魚吃,你幫我一下!”

沈懿提着魚看起來很開心,魏如凝也笑着,叫福伯給他們搭好架子,綁好洗幹淨的魚,生火。

魏子煜在地上鋪好幹淨竹席,把沈懿放上去坐穩,架子移到旁邊烤魚,他要親自和沈懿烤。

“呐,火快熄了,懿懿往裡加點炭。”

沈懿聞言用手捏一塊炭,害怕地丢進去,低頭一看,手指黑乎乎的,舉高手給魏子煜看,“哥哥,手,髒了。”

“懿懿等我一下。”魏子煜把架子固定,取出帕子沾水給沈懿擦手,“好了,幹淨啦。”

沈懿小手張張合合幾下,确認幹淨了,才敢碰自己衣服,把袖子挽高一些,一眼不眨看哥哥烤魚。

已經能聞到香味兒了,沈懿招招手,笑着叫人去叫阿娘。

“哎呀!沒注意這裡,居然糊了!”魏子煜粗心大意,不小心烤糊一塊兒,把烤好的挑出來,除去小刺喂給沈懿,“快試試好不好吃!”

沈懿笑得甜甜的,笑容軟綿綿,像棉花,說:“好吃。”

沈懿九歲生辰沈庭霖趕回家一趟,沈懿覺得烤魚好吃,學着表哥的樣子自己烤,福伯和阿娘幫他,烤了一條十分美味的魚給阿爹嘗嘗。

生辰後病情反複,沒法去私塾念書,隻能歇歇幾天,不嚴重了繼續去。

阿娘每日在家陪他,給他擦汗換衣,握着他的手哪裡也不去。沈懿燒到意識模糊,難受地喊:“阿娘……難受……”

魏如凝不斷給他換額頭與手腕腳腕的濕帕,溫聲哄道:“懿懿乖,阿爹去尋大夫和童養夫了,會好的,會好的……難受就咬阿娘手腕,阿娘不疼。”

沈懿眼睛濕漉漉的,低聲道:“疼的……阿娘騙人……”

“不疼的,阿娘不疼。”魏如凝邊抹淚邊笑,親親沈懿臉頰,“荷塘的荷花快開了,明日阿娘帶懿懿去看。”

阿爹也提前回來,沈懿看到阿爹高興,身體好上一點,能自己起床動動。但還是很虛弱。

“沛白。”阿爹此番回來說,“阿爹提前為你取了字,沛白,沈沛白,懿懿喜歡嗎?”

沈懿笑了一下:“喜歡的。”

沛白,寓意生命力旺盛,健康,平安。

阿爹常日奔波,年輕的臉龐已初露滄桑,笑起來卻英俊依舊,他屈起指節刮刮沈懿軟軟的臉,輕聲細語道:“馬上又是六月初六,興許那孩子剛出生也不一定。我去天崇看看,天子腳下,興許消息多。”

阿娘提醒道:“多帶點人一起去,回來記得走中都,匪盜猖獗,也就中都稍微安全些。”

阿爹點頭,抱住夫人孩子。

“家中有我,我會照顧好沛白,不必擔心。”阿娘回抱阿爹,“在外不要逞強,性命最重要,我跟沛白在家中等你回來。”

沈懿手還小,努力抱住他們。

“阿爹,我很喜歡我的字。”

沛白。

沈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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