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進家門,郁言就聽到了姜茉的聲音。
“小辰,你和奚願商量好了嗎?婚房買在哪兒?”
“還沒看好,她這兩天才剛回國,過段時間再說吧。”
“你們自己做主就好。”
“爸媽大哥,我回來了。”郁言一回家就癱坐在沙發上,不想動彈。
郁林遞過去一杯水,“小言回來得正好,爸媽在商量給哥哥買婚房,你看看有你喜歡的嗎?順便給你買一套?”
“是啊寶貝,哥哥有的你都得有。”姜茉連聲附和。
“我不搬。”郁言搖頭。
“媽媽不是趕你走的意思,先買一套房子,你要不住就空着也行。”
“算了,等以後再說吧。”郁言打了個哈欠,“對了,大哥的婚期在什麼時候?”
“明年國慶節,你奚願姐定的日子。”姜茉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揶揄道,“你有沒有喜歡的小姑娘?聽說你奚願姐那邊有幾個小姐妹想認識你。”
郁言和郁辰同齡,幾乎是一前一後出生,都已經24歲了。
但郁言聽說郁辰上學時成績就很好,小學時連跳兩級,和沈煜琛做了同學。
沈煜琛過完生日已經26歲了,是不是家裡也會催他找女朋友結婚了?
上次電話聽起來他媽媽似乎不是很關心他,連生日都忘記了,應該不會催他,那他爸爸會不會催他結婚?
郁言從沒聽沈煜琛提過他爸爸的事。
或許也會催吧,誰家父母願意看着自己的孩子孤獨終老?
“小言,在想什麼?”
郁言猛的回過神來,清了清嗓子緩解尴尬。“媽,我暫時沒有戀愛結婚的打算,先忙工作。琛哥幫了我那麼多,總不能讓他的錢打水漂,我還答應了琛哥給他織圍巾呢。”
“你說什麼?沈煜琛讓你給他織圍巾?”郁辰瞬間警鈴大作,眼底烏雲密布。
郁言點頭,“啊?”
“是不是他逼你的?”
“不是,是我主動提的。”
“你為什麼要給他織圍巾?”郁辰長眉漸漸擰起。
“生……生日禮物啊,再說我還有求于琛哥,給他織條圍巾怎麼了?拿人手短,他拿了我的圍巾,不得答應給我辦事?”郁言說得坦然。
郁辰眸光微閃,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開口,“不用和他客氣,他幫你是應該的。”
畢竟沈聿銘拿了朝興新項目兩個點的提成,折合人民币高達八位數,相比之下這點小忙算什麼?
不愧是老謀深算的沈聿銘,坑了他們家那麼多錢不說,還要讓他弟弟去做苦力。
想到這裡,郁辰的臉色又沉了兩分。
郁言嘻嘻笑了兩聲,“哥,我知道你和琛哥關系好,但凡事講究禮尚往來,我總不能一直利用他吧?”
“你、說、得、對!”
這些事姜茉和郁林從不插手,隻是讓郁言别累着自己了。
時間不早了,一場不那麼正式的家庭談話結束了。
前段時間郁林因為身體不舒服去做了個體檢,醫生讓他戒糖。
這幾天全家陪着他一起控糖,姜茉每晚帶回家的宵夜也由蛋糕奶茶換成了堅果零食。
郁言嘴裡叼了個面包片,一邊上樓一邊打開了裝圍巾的袋子。
他整理了一下這些天的勞動成果,姜茉和郁林的圍巾都織好了,郁辰的圍巾隻差一個收尾了,但沈煜琛的圍巾還沒開始織。
思忖良久後,郁言決定今晚先歇着。
等明天去了公司當着沈煜琛的面給他織圍巾,讓沈煜琛記住他的勞動,再提給賀知嶼角色的事。
郁言心安理得的躺在床上休息了。
早上八點半,郁言準時出現在了沈煜琛的辦公室。
趙持往沈聿銘的桌上放了一杯冰美式,又往郁言這邊的小茶幾上放了一杯奶茶。
“三分糖的熱奶茶。”
郁言比了個OK的手勢,“謝謝。”
喝了一口熱奶茶,郁言繼續動工。
一個小時後,郁辰的圍巾收尾工作已經完成,郁言揉了揉僵硬的胳膊和頸椎,一擡頭正好和沈聿銘對視了個正着。
沈聿銘面上如無波的古井,讓人看不清喜怒,狹而長的眸子微微收緊,如船錨一樣将人牢牢勾住。
視線纏繞,郁言略感不自在,“琛哥,怎麼了?”
想起郁辰的囑咐,沈聿銘從抽屜裡拿出一瓶沒拆封的亮瞳眼藥水滴了過去,“休息會兒,滴點眼藥水。”
“謝謝哥。”
郁言沒有滴眼藥水的經驗,仰着頭擠了半天,始終沒有滴到眼睛裡去。
眼藥水順着臉頰、鼻梁滑落,落在了嘴裡,他連忙“呸呸呸”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