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自帶的鈴聲回蕩在空蕩的卧室,直到五十秒後自動挂斷。
沈煜琛不接他電話?
郁言倏地坐直了身體,再次打過去了,依舊是五十秒後自動挂斷。
難不成這個點兒還忙着開會?
就算是開會還抽不出時間來回個消息嗎?
郁言心亂如麻,不知道自己在焦慮什麼。
手機被扔到床上,郁言沒有目的的在屋裡轉了一圈,又去樓下拿了一瓶可樂,回房後他盤腿坐在沙發上織圍巾。
心連心雖然比平針要麻煩一點,但上手後動作還是很快,隻是幾天時間就織圍了一大半了。
今天不知怎麼回事,針在他手裡不聽使喚了,一連錯了好幾針。
郁言洩氣的把圍巾扔了,轉頭又撲在床上,再次給沈煜琛打電話。
十幾秒後,電話突然被接通。
時間仿佛停滞了,誰也沒有說話,手機裡隻剩下呼嘯的風聲。
良久之後,沈煜琛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郁言?”
郁言回過神來,“是我。”
“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了?”
“你沒回我消息。”
郁言趴在床上,半張臉貼着柔軟的被面兒,聲音也被被子蓋住,說話甕聲甕氣的,甚至還有一點委屈。
話音落下,電話裡又沒動靜了,這次連呼嘯的風聲都沒有了。
正當他準備看是不是電話被挂斷了,聽筒裡突然傳來一聲輕笑。
“你笑什麼?”郁言猛的坐起身來,聲音也大了不少。
“郁言,我這裡剛早上八點。”沈聿銘話語裡帶着一絲笑意。
他忘了時差問題!
郁言清了清嗓子,“那什麼,你要去工作了嗎?這幾天你不在公司我都有點不習慣。”
“你這幾天去公司了?”沈聿銘是不信的。
“去了一次。”郁言毫不在乎,“今天去賀知嶼的劇組探班,還有人搭讪。”
“搭讪?”沈聿銘語氣微揚起。
郁言小心捂住話筒,很輕的打了個哈欠,“是啊,賀知嶼和我顯擺他新學的四方步,還在做白日夢說三金影帝手到擒來。”
“誰搭讪?”沈聿銘追問。
郁言撲在床上,“他們劇組的一個女演員,應該是想跳槽了,問我還帶新人嗎?”
“你答應了?”
“心有餘而力不足。”郁言歎氣。
沈聿銘輕笑,“你似乎還很遺憾?”
“那哪兒能啊,不過她長得還挺好看的,大有前途。”郁言随口應道。
圍巾在他從沙發往床上撲的時候掉在了地上,郁言撿起來拍了拍上面不存在的灰好好疊起來放到了袋子裡。
還是明天去公司摸魚再織吧,效率高一些。
困意來襲,郁言正準備挂電話,電話那頭再次傳來沈煜琛的聲音。
“我後天回去。”
“後天?”郁言瞬間精神了,“你不是要待半個月嗎?這還不到一周的時間,你不陪阿姨過生日了?”
沈聿銘平靜地開口,“他們一家人要出去旅遊。”
一家人。
不包括沈煜琛。
即使沈煜琛媽媽沒有記住他的生日,但他依舊準備了媽媽喜歡的禮物,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去陪她過生日,但換來的是人家一家人去旅遊。
不帶他。
郁言一哽,喉嚨發緊,心裡堵得慌。
“我爸媽前段時間也出國去玩了幾天過二人世界,我哥和奚姐過幾個月要去度蜜月。我也想出去玩,但沒人陪我,要不我們一起去吧?”郁言盡量控制自己的語氣輕快。
沈聿銘輕笑幾聲,“好。”
電話裡傳來幾聲很輕的敲門聲。
“你要去忙了嗎?”
“嗯,早點睡。”沈聿銘沒有否認。
郁言打了個哈欠,“琛哥晚安。”
“晚安。”
困意如潮水般襲來,郁言一沾枕頭就睡得昏天黑地。
太平洋的另一側,沈聿銘就不是那麼安穩了。
趙持進門時手機拿着一小瓶藥,“這是醫生開的安眠藥,但藥效比較猛,醫生建議吃一顆。”
“好。”沈聿銘應下,當真隻倒了一顆藥出來。
難得他有聽醫囑的時候,趙持多看了兩眼,沒有說話,隻等着一會兒再把藥瓶拿走。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剛吃完那顆藥沈聿銘就有睡意了。
“回去的機票改簽到明天。”
合作隻剩下一個收尾了,要不是想陪章淑珺過生日,他也不會留那麼久的時間。
但他在昨天晚上才知道人家一家人去瑞士滑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