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郁言和方遲在說話,郁辰把沈聿銘拉到一邊去。
沈聿銘瞥了他一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圍巾,“有事?”
到嘴邊的話被郁辰咽下去了,他盯着沈聿銘的圍巾仔細看了一會兒,又單獨拎起那個不織布做的三層小蛋糕。
“你這圍巾……”
還沒看仔細,就被沈聿銘一把拽了過去,“有事就說。”
“這圍巾我弟織的?”
“嗯。”沈聿銘言簡意赅。
郁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圍巾,又看了一眼沈聿銘脖子上的那條圍巾。
乍一看兩條圍巾隻有羊絨線的顔色不一樣,但仔細一看就能發現端倪,沈聿銘的圍巾針法更加複雜好看,比他那條普普通通的圍巾高級太多了,甚至還有一個不織布做的三層小蛋糕!
要知道在他們家也就姜茉有這個待遇,帽子上有一個不織布做的Q版小人。
郁辰眼皮子跳了跳,聲音不自覺加大,“這真是我弟給你做的?該不會是你強迫他的吧?我警告你,那可是我親弟,你别想着逼迫他做什麼,不然我爸媽我全家都不會放過你的!”
沈聿銘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沒有逼迫。”
“那你這圍巾怎麼回事,怎麼比我的好這麼多,我媽的圍巾都沒這麼複雜的花紋,總不能是我弟主動給你織的吧?”
“是。”沈聿銘重複了一遍。
郁辰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嘗試給自己洗腦,咬牙切齒,“他有求于你,給你做好看一點也正常。”
沈聿銘沒有理會,把不織布做的那塊小蛋糕藏在裡面,又問,“你拉我過來就是為了讓我看你破防?”
郁辰咬咬牙,拳頭硬了!
他深吸兩口氣緩和情緒,這才開始壓低聲音說正事,“朝興内部的事我順藤摸瓜查出來了一位高管,但肯定不止他一個人。我發現他前段時間一直在給我弟發郵件,但我弟沒回過他。”
公司交流一般都在自己的辦公管理系統,或者是郵件。
但自從郁言離開朝興後,就再也沒有用過朝興的辦公管理系統,郵件也沒打開過,自然回應不了那位高管。
雖然這件事看似和郁言有聯系,但郁辰更傾向于這隻是幕後之人的一種障眼法,想将他的目光引到郁言身上去。
“你怎麼打算的?”沈聿銘正色道。
郁辰仔細思索一番,這才開口,“你配合我做個局……”
……
郁言和方遲一起把招财貓安裝好,放在了前台,看着倒真相是那麼回事。
方遲倏然一笑,勾搭着他的胳膊,“小言,沒想到你竟然也信這些東西。”
“信這些東西怎麼了?又不犯法。”郁言打了個哈欠,“嗯?你剛剛說還有誰信這些東西?”
“你琛哥。”方遲随手往沈聿銘和郁辰所在的方向一指。
郁言瞳孔放大,“琛哥也這麼迷信?”
一個多小時前,他在商場挑了這個招财貓以後,分明感受到沈煜琛的嘲笑了。
方遲略一沉思,修改了一下措辭,“準确來說是他爸媽信,他媽媽是粵省人,這個你知道吧?”
“昂?”
“她們那邊比較信這個,再加上家裡做生意就更信了,家裡供着财神和菩薩,初一十五都要上香的,有時候還會去河邊放生。不過他們家生意是越做越大,說不定也有這個原因,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怪不得沈煜琛很多生活習慣和他們這一群朋友格格不入,原來是和他媽媽學的。
從那通電話裡可以猜出他媽媽的女兒年紀不小,這麼算來沈煜琛的父母分開至少有十餘年了。
“你說我要是在這裡放一個财神爺怎麼樣?”
郁言回過神來,掃了一眼,“都行。”
“那就這麼定了,我回頭就去請教一下沈煜琛。”方遲拉着郁言回去,“走,去喝酒,我特意從法國空運過來的。”
郁言原本對喝酒沒興趣,但架不住方遲太熱情了,各種酒都要他品一品,還得說感想。
一不留神,郁言就多喝了一點,腦子暈乎乎的,反應都慢了半拍。
“小言,要不以後你跟着遲哥混,别管沈煜琛了。”方遲已經醉了,幾乎是半個身子都倒在了郁言身上。
剛才從朋友的聊天中,郁言得知這家酒吧已經是方遲第十一次創業了,他平均每年都要創業兩三次,但毫無疑問都失敗了。
先前幾次創業時,朋友們還會投資一點,現在大家都捂緊自己的錢包,生怕被騙了。
郁言哈哈大笑,“哥,我怕跟着你三天餓九頓。”
“放心,有哥一口飯吃,絕對少不了你的。”方遲打了個酒嗝,“哥跟你講,沈煜琛那個人表裡不一,背地裡見不得人的手段多了去了,你……”
“什麼?”
郁言正要湊過去聽,突然被人拽了一把。
眼前兩個沈煜琛搖搖晃晃的,郁言踉跄幾步險些摔倒,突然被人捧住了臉。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的臉頰和耳朵紅到發燙,連眼眶都是熱的。
“喝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