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萬看到那個什麼垃圾保養手冊嘴角狠狠一抽，好不容易調整好的心态，稍微有些崩盤。

他越看越覺得自己對兄弟圖謀不軌，又是失眠的一天。

别人都在準備聯考的時候，鄧萬白天補覺，晚上聽英語私教念咒，深夜失眠。

他想來想去，覺得自己還是有事挑明了好一些。

但考慮到仝泉即将聯考，這個考試對他來說可能很重要，鄧萬選擇考試結束後再跟他聊。

周三下午，數學聯考結束。

教室裡一團亂麻。

有幾個學習不錯的人來仝泉的身邊對答案。

“這道題選結果是0或根号2嗎？”丁含巧指着數學大題，有些意外，“我就算了一個結果出來，零是怎麼來的？”

鄧萬聽到這話下意識開口：“什麼0？哪裡有0？”

他話音剛落就看見衆人懵逼的眼神。

丁含巧指着試卷：“答案啊。”

鄧萬頓時回神，有些沉重地揉了下太陽穴。

“最近真是太頭疼了，我有點智障，你們别管我，接着對答案。”

仝泉淡淡瞥了鄧萬一眼，輕輕笑了聲。

男生的聲音清冷，仔細聽裡面帶着一些調笑的意味，仿佛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

鄧萬瞬間就意識到什麼。

這反應看起來仝泉也知道0和1是什麼東西。

仝泉和同學們對完答案之後，起身像是要去衛生間，鄧萬見狀，連忙跟上去。

“你要去廁所嗎？咱們兩個一起呗。”

仝泉看了他一眼，穿上外套往外面走：“你上節課不是剛去過了嘛？”

“我考太爛了，想出來透透氣。”鄧萬抓了下腦殼，“每回就特麼不願意聽你們好學生對答案，搞得人心惶惶的。”

他緊跟着有些好奇的詢問。

“你知不知道什麼是一什麼是零啊？”

鄧萬心裡其實挺忐忑的，他感覺這話說出來就像自己主動把褲子給脫了一樣。

仝泉看出了鄧萬的緊張，故作茫然：“不就是自然數嗎？”

鄧萬聞言懵逼了：“我，我說的不是數學。”

“那是什麼？”

仝泉輕輕眨了眨眼睛，清秀的眉眼滿是疑惑。

鄧萬看他那個樣子，到最後還是沒有把心裡話說出來。

算了，他同桌那麼單純，一個人肯定不知道這些歪七歪八的東西。

鄧萬歎了口氣緊跟着走到衛生間門口，他看見裡面抽煙的人，有些手癢，也有些心煩。

“哎哎哎，年級主任來了！”

鄧萬突然站在門口一聲大喊。

裡面的人頓時手忙腳亂騷操作，各種碾滅煙頭。

還有人慌裡慌張把衣服上面燙了一個洞。

鄧萬笑得幸災樂禍，果然心情不好的時候，看到别人倒黴就會心情變好：“哈哈哈，騙你們的。”

被騙的那些人本來氣哄哄的。

轉頭看見靠在廁所門框邊上，那個身形高大的身影就閉嘴了。

“不是我說，萬哥你能不能有點兒公德心呢？”

“當個人吧，你自己不也抽嗎？多行不義必自斃。”

深褐色頭發的男生看到來的人是鄧萬，松了一口氣，又從口袋裡拿出煙來。

鄧萬伸手去攔：“先憋一會吧，我同桌在裡面，他聞不了煙味。”

另一邊，仝泉在隔間裡面聽到了鄧萬的聲音，不僅心裡一暖。

說實話，男廁所的味道有時候真的不能細聞，仝泉本身就對煙味比較敏感，外面又有好幾個老煙槍，正在抽，味道着實有些大。

好在衛生間的窗戶一直開着走廊，裡面的窗戶也一直開着，風一流動起來，就還好受些。

隻不過凍得人發癫。

仝泉從隔間出來以後就去洗手台洗手。

旁邊的人看見他紛紛開始控訴。

“泉哥，你剛才聽見沒？鄧萬在這邊大聲嚷嚷，騙我們說年級主任來了，這人缺不缺德？”

鄧萬撇了撇嘴，不是很在意。

“那廁所本來也不是該抽煙的地方。”

“我去，你這說的是人話嗎？不在這抽，在哪抽？去教師辦公室，去年級主任辦公室？”男生差點把舌頭給咬了。

鄧萬主打就是一個無所畏懼，仗着自己力氣大，根本就不在意别人死活。

“本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戒了吧。”

其他人聽到這裡有些恍惚。

說起來，鄧萬好像真的有段時間沒有抽煙了哈？

深褐色頭發的男生悄悄望向仝泉。

“萬哥不抽煙不會是因為你吧？”

仝泉聞言冷冷撇了鄧萬一眼：“這家夥也就是話說的好聽，他自己背地裡還偷摸抽呢。”

“這我真得澄清一下，我沒有。”鄧萬嘴角狠狠抽了抽，“那天晚上我真沒抽。”

那天晚上他剛點上火，在那裡做心理鬥争呢。

就光糾結就得糾結了，得有一分鐘。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想抽一口，下一秒仝泉就出現了。

一系列肢體互動之後，鄧萬就老老實實回床上，腦子空空，一點抽煙的想法都沒了。

仝泉有一些不可置信：“那你回家之後呢？”

“靠意志力忍着。”鄧萬提起這茬，還挺驕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