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愛慘了周寅禮動情時臉上屈辱的表情,每到這時他就越想将人的尊嚴狠狠踐踏,看他屈服的可憐樣低聲求饒才肯放過。
又是這般荒淫無度的挨過一夜,周寅禮如往常準時起床,拖着酸軟疲憊的身體起來收拾好自己就走,他絕不會在那種事情之後還允許自己睡在那張惡心的床上。
蕭越敞着懷餍足的躺在床上看着周寅禮動作,他并不打算完全扼殺周寅禮的人格和尊嚴,适當的程度下他都由着周寅禮有些自己的小脾氣。
“想不想會家看看?”蕭越的嗓音在事後總會很獨特的沙啞一陣,帶着一種挑釁的懶散。
周寅禮動作一頓,他知道蕭越不會白白給他好處。
他想回家的,上次回家已經是一年之前的事了,是第一次出賣身體換來的短暫自由。
周寅禮指尖微微顫抖的将外衣披上,“你要我做什麼?”
蕭越滿意道:“榮三寶年紀大了,腿腳多有不變,你現在是朕身邊最受寵的内侍,便替榮三寶跑一趟兵部見見莊老,探望一下莊老進來身體可好,你心思細,去挑些不錯的賞賜送去。”
“辦完了事,你就回家看看,出來久了别讓家裡人擔心。”
周寅禮嘴上應着,心裡頭卻是冷笑連連。
這樣的話從蕭越嘴裡說出來,虛僞的讓人想要撕開他那副嘴臉,讓他照照鏡子也看看,自己當真是有這份好心的人?
周寅禮回自己房間睡了會兒,天剛亮人就起床,便挑了賞賜去了莊大人府上探望。
蕭越幾個意思,他再清楚不過。
無非是想讓他來探探莊老對這次鄭恭之此的看法,若兵部内部真有見不得人的事藏着掖着,鄭恭一次,莊老必然是最先坐不住的那個。
再加上他是蕭越身邊的……得力的小太監,莊老不會看不出蕭越的恻隐之心,也有敲打的意思讓莊老自己掂量分寸。
莊老畢竟是三朝老臣,與周寅禮說話說的滴水不漏,客氣且疏遠的回答了幾個問題就下了逐客令。
周寅禮知道問不出什麼,從莊老家中剛離開,在門口就碰上莊老的大兒子莊天佑。
莊天佑出了名的纨绔,又愛記仇,周寅禮見到他能避則避。
“晦氣!”莊天佑瞪着從自己家走出來的人,“你來我家做什麼?”
周寅禮客氣的讓開路,“莊公子,我奉陛下之命來探望莊老,陛下賞了不少東西。”
莊天佑眼睛一亮,又礙着周寅禮在場迅速收斂了臉上的笑,對周寅禮啐道:“死太監,以前不是挺能告我狀嗎,現在是陛下身邊的人,怎麼不接着告了?”
周寅禮臉上一片通紅,匆匆行了一禮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他還沒有成現在這樣之前,懷着一片赤誠之心一心想明月,幾次見莊天佑當街毆打百姓,強強良家婦女,因看不過去還曾給蕭越遞過折子。
可惜他人微言輕,估計折子都沒送到皇帝面前,就沒中間把關的内閣人員給扣下了。
現在想想也是天真,就算折子真的送到蕭越手中,他那種人又怎會因為小事得罪莊老因小失大呢。
周寅禮家中剩下一個瞎眼老母和兩個弟弟妹妹,一家人難得相聚,誰也不說在外的苦事,好好的吃了個飯。
臨到周寅禮不得不走時,瞎眼母親才痛哭出聲。
周寅禮忍着淚安撫家人幾句,怕忍不住決然離開,就算為了家人他也要好好的,他也得回去好好面對蕭越,隻要讓他高興了,日後自己的日子方能好過些。
因為不喜歡宮裡的人跟着自己回家,跟着自己出宮的人從莊家出來後就先行離開,也是蕭越默認了的。
但他必須戌時前趕回宮中。
大概今日倒黴,他在路上再次碰上莊天佑。
這人已經喝的上頭,剛從青樓裡摟着美人晃出來,剛爬上馬車就看見埋頭苦走的周寅禮,立刻推開身邊的女人,對周寅禮招招手。
“姓周的!你過來!”莊天佑跟自己兩個手下使了個眼色,“把他給爺帶過來。”
周寅禮聽見了,頭都不擡一下加快腳步,誰知被兩個打手攔住去路,半脅迫的架着他到馬車跟前。
莊天佑熏紅着嘴臉一連憨态,對周寅禮道:“你跑什麼跑,你今天都敢來我家,怎麼不敢見我?”
“爺知道你去找我爹幹嘛的,不就鄭恭那點事兒嘛,你上來,爺把知道的都講給你。”
周寅禮半信半疑,不太相信莊天佑狗嘴裡能吐出什麼象牙,但他提到了鄭恭,周寅禮就算不信,也得仔細聽一聽。
思忖片刻,周寅禮一狠心,上了馬車。
馬車搖搖晃晃的穿過人群離開,在對面酒樓的二層廂房,沈韫靜靜的望着馬車離開的方向,表情略顯凝重。
一身百姓打扮的男子走進房間,腳步很輕,停在沈韫身後:“公子,還動手嗎?”
沈韫道:“讓人先跟上去,再準備一輛馬車,我親自過去。”
沈亭道:“這種事交給我們就是,公子……”
猛地對上沈韫無喜無悲的眼神,沈亭就知道是自己又僭越了。
沈韫接過初九遞過來的衣服穿好,“把你的人收回來,今夜的網收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