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青皺眉道:“吃這種藥,你是真不要命了?”
沈韫哪還有力氣去跟陸長青争什麼,索性眼睛一閉,昏過去圖個清淨。
蕭難見沈韫出事,下意識想要将沈韫的所有權搶到自己手中。
在搶沈韫一事上,陸長青怕過,但沒敗過。
陸長青單手拖着沈韫的腰向後退了一步,順便不忘将沈韫軟塌塌的腦袋擺到自己肩膀上。
陸長青颔首道:“好久不見,殿下。”
蕭難有那一瞬間覺得,于沈韫他隻是棋子而已。
“陸長青,你知不知道你回來,對阿韫來說是緻命的,你會害死他!”
陸長青道:“殿下,我要是不回來,害死沈韫的會是他自己,而你是幫兇。”
蕭難怒道:“你根本不知道他想要什麼!”
陸長青一笑:“可現在沈韫要我活着。”
“所以我現在活着站在這裡,跟你說話。”
宣洩出口的怒火猛地堵在心口,蕭難嗤紅的眸子裡燃燒了熊熊妒火。
看得出來這小王爺對沈韫的特殊感情,陸長青又想,這是被人挖牆腳了?
陸長青歎口氣:“王爺,人多眼雜,不是說話的地方。”
“煩請王爺帶路,沈韫的情況不太樂觀,得趕快醫治。”
蕭難已經不是幾年前任性妄為,謹慎膽小的廢柴王爺了,他懂得大局當前孰輕孰重的道理。
即便心中再有不甘和憤怒。
蕭難讓人去找了一輛馬車,眼睜睜看着陸長青要親自抱人上去。
一想到兩人在一個車廂看……蕭難想殺了陸長青的心都有了。
蕭難攔着陸長青警告:“這馬車不是給你坐的!”
陸長青點頭:“我知道啊,可沈韫抓着我衣服不松手,我也沒辦法。”
顯擺一樣晃動了下自己的袖子,沈韫緊緊捏着一角,看的蕭難腦仁嗡嗡直跳。
罷了!
不跟陸長青一般見識!
他就不信,陸長青有本事能一直護着沈韫!
蕭難不方便把人把自己府上帶,他有賊心沒賊膽,陰沉着臉把人帶到卓泱的府門前。
陸長青抱着人跳下馬車,神色眼色緊張,走了幾步飛快轉身對蕭難道:“王爺,需要您幫個忙,需要的藥材都比較貴重,恐怕隻有太醫院有。”
蕭難定睛往他懷裡一看,隻見沈韫被陸長青的衣服裹得嚴嚴實實,露出來的小半張臉也白的下人,毫無血色的嘴角沾染着刺眼的血迹。
蕭難也慌了神,口不對心的反駁:“我憑什麼……信你。”
他話沒說完,陸長青已經抱着沈韫快步走開,直流給他一個匆匆的背影。
蕭難煩躁的對王虞山吩咐道:“去請太醫院的陳大夫,需要什麼藥材從本王賬上出!”
“别管什麼藥材,多名貴罕見錢不是問題。”
蕭難一刻也不像留在這個傷心地,轉身就往皇宮的方向去,王虞山生怕這檔口蕭難去皇帝眼皮子底下晃,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呢。
“王爺,您去哪?!”
蕭難擺手示意他不用跟着:“你不用跟着,本王去找皇兄說說話,今日之事逃不過他的耳目 ,事情已經發生了,放任不管隻會更糟糕。”
他與沈韫的關系,一直都是蕭越心頭的一根刺,盡管他們二人這兩人有所疏遠,蕭越抓不到錯處也奈何不了他們,可今日他貿然出現,已經是犯了大錯。
他若不找個借口開脫,必然會連累沈韫。
王虞山心中替蕭難不值:“王爺,您要怎麼說?”
蕭難思忖片刻,道:“就說本王想問問那陸長青,西北礦場能否投入使用制造武器,沒想到碰上莊天佑……就這樣說!”
王虞山心如刀絞:“您何苦啊,您這不是觸那位的黴頭呢!”
蕭難騎上馬,無所謂道:“不過是一座礦,給誰都一樣!”
在知道兵工廠是陸長青的首座之前,他确實有意等有機會想要将礦場的生意投入到制造武器建造上,一部分想辦法倒賣給朝廷賺錢,一部分私自留着以防後患。
他今日去找蕭越如此坦白,無意就是斷了這條路,可能還會令蕭越對他的态度再冷上幾分。
王虞山對此隻敢怒不敢言。
依照蕭難的吩咐,他去太醫院請了最德高望重的陳大夫,護送到卓泱府中。
陳老背着藥箱累的氣喘籲籲,一進屋就看到陸長青像模像樣在行針布穴。
陳老氣道:“哪來的小庸醫!還不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