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前,祁言金丹受損,靈氣外溢,修為會慢慢跌落,到他的修為無法支撐他的年齡時,便會死去。現在金丹受損加劇,靈氣外溢更加嚴重,過不了多久,祁言便會死去,死的比之前更快。他有些悲痛的将這個情況告知蕭如安。
蕭如安有些難以接受,他拉着君遙的衣袖懇求道:“林醫師,有沒有别的辦法修複他的金丹或是讓他活下去?什麼辦法都行!”
見君遙有些猶豫,他含淚祈求:“林醫師,你還有别的辦法是不是?有别的辦法是不是?”
見君遙有些為難,林墨拉過蕭如安對他耳提面命道:“阿遙要是有辦法,肯定會說的,你又何必強人所難。”
“師兄,他肯定有别的辦法的,肯定有的。”蕭如安撇開林墨,又拉住了君遙的衣袖。
君遙看他如此想救祁言,妥協般開口道:“讓祁道友和一位大乘期的修者結道侶契,即可保住他的性命。後續要是想再次嘗試修複金丹,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話說起來簡單,但修真界到達大乘期修為的修者一隻手都數的過來,現下去哪裡?何況就算找到了,對方會同意和祁言結契嗎?
蕭如安看了林墨一眼,君遙還以為他是想讓林墨和祁言結契,林墨也一臉如臨大敵,結果卻聽蕭如安道:“阿遙,我們解契吧。”
阿遙?解契?君遙一怔。自從被清越說過之後,蕭如安一直叫他林醫師,現在卻叫他阿遙,他是什麼時候認出他的?認出了他為什麼不和他說?卻在祁言命懸一線時和他攤牌?
“是因為你愛上祁言了嗎?”鬥笠下的君遙神色莫晦的詢問。蕭如安愛不愛祁言,對一年前的君遙或許很重要,但對現在的他卻無所謂。他隻是想知道,自己究竟輸在了哪裡?
“不是的阿遙,不是的,我與言言隻是兄弟之情,我愛的是你,一直都是。”蕭如安立刻否認。
“那為什麼一定要解契去救他,我們是夫夫,我才是陪你一輩子的人,你卻為了你的兄弟要和我解契?”君遙問他。兄弟情還叫的這麼親熱?為了兄弟還能和他解契?放那三千祈福燈,誰信呀?
他本就打算和蕭如安解契,但他想知道為什麼祁言在蕭如安心裡這麼重要,重要到不顧他的性命。
“阿遙,言言是為了救我金丹才受損的,我必須修複好他的金丹。”蕭如安懇求道。
“那你可記得,我現在是練氣期,陽壽已盡,和你解契之時,便是我的死期,你想讓我死嗎?”君遙眼神一暗,語氣冷冷的逼問他。
這個蕭如安當然知道,他立馬想出對策:“我們先解契,之後我和言言結契,你和掌門師兄結契,就不會有事了。等日後言言修複好了金丹,我們在結契。”
他甚至考慮出這麼複雜的方法,都沒提出直接讓林墨和祁言結契,到時候在解契這個更簡單的方法。
“結契不是兒戲,豈可随意更改?掌門師兄是不會同你胡鬧的。”君遙呵斥道。
結契和解契都是人生大事,卻被蕭如安輕描淡寫說的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那八擡大轎,三書六聘,一紙婚約,婚前誓言都算什麼?
“阿遙,人命關天,不拘小節。掌門師兄肯定也會同意的。”蕭如安向林墨投去一個求助的眼神。林墨點頭同意。
見林墨也同意了,君遙也不在用此反駁。他盯着蕭如安的眼睛認真的道:“那我說我也會死呢?”
蕭如安搖頭否認:“不會的阿遙,有我在,沒人能要你的命,閻王爺也不行。”
“好,我答應。但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不許撒謊。”君遙說。
“你問,我一定實話實說。”蕭如安向他保證。
“茶樓那晚,你知道是清越嗎?”君遙盯着蕭如安的眼睛,不錯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清越說過自己那天隻是想扮鬼吓唬一下祁言,結果蕭如安提劍就上,給了他一劍,他想知道那天蕭如安有沒有認出清越來。
蕭如安聞言一怔,他想過君遙可能問他為什麼八年前不回寒梅峰的事?可能問他為祁言點三千祈福燈的事?可能問他愛不愛的事?他想了很多,卻萬萬沒有想到他問清越的事。
見他猶豫了一瞬,君遙便知道了答案,他有些痛心疾首。
他一直以為蕭如安不知道對方是清越。可現在看他的表情,他明明就知道。
“阿遙,不是的。我當時不知道,是我的劍刺中之後才發現的,我不是故意的。”蕭如安連忙解釋。
“别說了。”君遙不想聽他解釋。就算是刺了清越一劍後才知道,為什麼不追上去看看清越的傷勢,或是在醫仙谷見到清越時向他道歉,詢問一下他的傷勢。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君遙有些失望的低下頭整理情緒。
半響後他道:“等他醒了之後,我們便商量解契事宜,但蕭如安你記住,今日是我君遙要和你解契,不是你蕭如安要和我君遙解契。”
日後就算你後悔了,也沒有回頭路可走。因為是我君遙不要你蕭如安,不是你蕭如安不要我君遙。
蕭如安沒聽懂話外音似的高興的拉着君遙的手道:“謝謝你阿遙,等這件事後,我一定好好補償你。”在他看來,君遙隻是在說氣話,絕不是真心想和他解契,等過一段時間哄哄他就好了。
殊不知今後他每每想到今天的話都後悔不已。
君遙沒理會他說的話,抽出手轉身就走,林墨也緊随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