違背道心誓的人死了,雷劫便自動散去,天空又恢複了之前的萬裡無雲。
林墨不知在這裡呆了多久,久到他覺得自己的心都死了。
“掌門師兄。”大老遠的,林墨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他遲鈍的轉過頭,看見禦劍飛行而來的清越。
清越一落地便一臉着急的拉着呆愣的林墨問道:“掌門師兄,我師兄呢?”清越臉上是從未有過的驚慌失措。
他剛剛出關,打算來找君遙,結果在路上就聽人說,昆侖派掌門林墨懷裡抱着一男子往這邊來,他們身後還跟着像是違背道心誓才會有的神罰。
他心裡忽然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特别是那日分别時君遙同他說的話,就像不會回來,将自己的全部身家交給他一般。
他期盼的望着林墨,隻希望林墨給他一個君遙一切安好的回答。
掌門師兄,我師兄呢?林墨聽到他這句話,眼神呆滞了片刻。阿遙呢?阿遙去哪了?他腦海裡忽然閃過君遙被雷劫劈死的場景,聲音沙啞道:“阿遙走了。”
一直沒哭的林墨,在清越問出這句話之後,像是再也忍不住一般,淚流滿面。
林墨的走了,必然不是普通的走了,何況他還一點悲痛欲絕的表情。
清越頓感晴天霹靂,他拉着林墨的袖子,一臉不可置信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師兄答應過我等回了昆侖派就和我一起打雪仗呢!師兄從未食言,他不可能騙我。”
昆侖派已經下雪了,師兄還沒有和他一起打雪仗呢!師兄向來信守承諾,絕不可能騙他,肯定是掌門師兄搞錯了。
他望了望周圍,除卻被劈死的花草,周邊空無一物。他就像抓住到救命稻草一般急切道:“師兄還活着是不是?這周邊空無一物,師兄一定還活着。”就算是被雷劫劈死也會留下些許衣物,可周邊除了燒焦的花草,什麼也沒有。
“阿遙走了,在我面前,被雷劫劈的魂飛魄散。”林墨哽咽道。他眼神忽然一暗,以手撫面,凄涼低吟:“是不是我不夠強大,主人才不要狗狗的。是不是因為我實力太弱,主人才抛棄狗狗,去了别的世界的?狗狗願意和主人一起,主人去哪,狗狗就去那。主人别想抛棄狗狗,到時候被外面的野狗撿去了可怎麼辦?”
想到這,林墨忽然魔怔一般拿出劍就想自刎,把還沉寂在悲傷中的清越吓了一跳。
君遙已經死了,他已經沒有師兄了,不能在失去林墨這個掌門師兄,哪怕掌門師兄是因着君遙的道侶契叫的,但起碼日後他要是想師兄們了,還能有個一起談過往的人。
顧不上傷心,清越趕忙攔下林墨道:“掌門師兄,師兄是因為道心誓而死,不是你沒保護好他的緣故,你别自責。”
他以為林墨是因為答應了自己會保護好君遙,結果君遙卻死了,覺得無顔面對自己,便想已死謝罪。畢竟林墨的武力值在修真界數一數二,保護一個君遙綽綽有餘。可道心誓這件事,誰也沒辦法預料,這不是林墨的錯。
清越看着林墨滿身的傷口,滿身的鮮血,大概猜到林墨做了什麼。
掌門師兄一定是獨自迎上了師兄的神罰,傷勢才會這般重。他在神罰降臨前一定想盡了一切辦法去阻止師兄受傷,哪怕堵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可惜天不遂人願,那是神罰,不是其他。天降神罰一道比一道威力大,就算擋下了第一道,第二道,第三道,在第九道神罰下來時,也必死無疑。因為,那是天道的規則,無法違背的規則。
天降神罰,神罰之下,無人生還。
聽了清越的安慰,林墨還是沒有停止。眼見着他一心求死,清越忽然想起來時弟子告知的消息。他一隻手抓着林墨的劍,一隻手去拿儲物空間的傳音符。也幸虧林墨受了傷,他才能一隻手攔住林墨,其他時候,他估計連林墨的劍都摸不到。
清越将傳音符拿到林墨面前道:“掌門師兄,弟子們已經查到八年前給師兄下毒的小弟子的幕後黑手了,也查到了讓小弟子偷換師兄藥的幕後之人。我們去殺了他,給師兄報仇,不能讓師兄的痛白受。”他搖了搖林墨,試圖讓他清醒一點。
林墨聽了他的話,呆呆的卸了力,隻是手還握着那把劍。
見林墨神色有些松動,清越繼續道:“空空大師曾給師兄算過命,說師兄三百年後,有一死劫。但死劫之中,有一縷金光,或許是他生還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