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遙抱着胳膊,神情冷然。
肌肉男大聲嚷嚷:“怎麼就不關你事了,你不是觀測者嗎?出了這種事應該查明真相為我做主啊!”
朱辭鏡收了開口的心思。
壞咯,有人要倒黴咯。
“你也知道我是觀測者,不是警察,不是法官。”童遙看着肌肉男,那雙有點兇的瑞鳳眼此時是真的在表達毫不遮掩的輕視。
人們靜下來,留他的聲音清晰可聞。
“真是太擡舉我了,人與人之間的沖突不歸我管。非要找個什麼人來評理的話……”
他一轉頭,指着朱辭鏡:“這位。肅清者一定能對同類相殘的惡性事件提出合理建議。”
說罷,不顧其餘人或憤怒或震驚的神情,童遙轉身離去。
蕭筱看懵了。
剛才童遙一番發言下來,不止肌肉男被拉扯讨伐殺人,火力大部分都集中到他的身上。
“啊啊啊這下壞了,他們得鬧到什麼時候去。”蕭筱原地抓狂,“不是說在普通人面前注意言行舉止嗎這又是幹什麼???”
異空間裡環境本就複雜,加上普通人被生死憂患裹挾,随意言語很容易觸及到他們脆弱的神經,導緻事态變得更加複雜。
因此,每位觀測者都多少學過點穩定人心的語言藝術,以此降低内讧帶來的風險。
所以童遙的行為可以說是惹了大禍了……就算首席沒人能管,也不應該這麼說話吧!
衆人吵得開了鍋。
朱辭鏡靠在一旁,始終沉默着。
“哎,不是說可以問他嗎?”有人想起童遙說的話來,上來就要拉着他去看屍體。
男人後退兩步,叫那隻手落了空。
他打了個哈欠:“你們自己處理,我沒興趣。”
肌肉男叫起來:“你也不管?”
朱辭鏡說得理所當然:“我管什麼,童遙不是警察我也不是。”
肌肉男:“你……”
朱辭鏡做了個“停”的手勢。
“随便你們怎麼辦,出去投訴我也行,全職情報局公開聯系方式,請。”
餐廳。
靠窗的座位隻坐了三個人。
“完蛋了……”蕭筱趴在桌上,有氣無力地把胡蘿蔔塊戳來戳去。
她覺得自己就像這塊胡蘿蔔一樣,任人宰割,并且面臨着被拆吃入腹的灰暗前途。
今天中午衆人沒有坐在一起,有殺人嫌疑的肌肉男和他們三人被孤立開來。
雖然看童遙的神情,更像他在孤立别人。
等了一會兒,見同桌兩人還是不動如山吃他們的飯,蕭筱忍不住問:“怎麼辦啊?”
朱辭鏡:“什麼怎麼辦?”
蕭筱絕望道:“死人了,真的不需要管嗎?”
童遙淡淡道:“能怎麼管。”
還能怎麼管,人都死了,至少按流程先看屍體,然後看有沒有留下指向性明确的線索呗……
但蕭筱膽小,不敢說,選擇狠塞一口堵住自己的嘴。
朱辭鏡悄悄遞給童遙一個眼神。
真不管?
?
我是說,以為你有什麼别的打算。
。
行,懂了,我也沒去。
有所察覺并試圖破解的蕭筱:???
“啥啊?”
“你們在眉來眼去什麼?”
這下孤立她的好像不止其他人了。
童遙隻說:“别管,吃過飯你先去把箱子拎過來。”
箱子裡或許會有其他線索。
“哦。”
雖然記挂着死人的事,蕭筱也不敢随便單獨行動,悶悶的應了。
房間門虛掩着,裡面隐隐傳來兩男一女說話的聲音。
“确定來之前就這樣?”
“沒打開過。”
“總覺得忘了什麼……”
“太多了,先看完再說其他的。”
“找出來還得不少時間。”
“一個一個來。”
伏在陰暗處的影子似乎動了動。
同樓層靠裡的某間房門大敞着,站在外面第一眼就能看見仰倒在地上的屍體。
爆炸頭腹部中央被掏出個大洞,内髒淌了一地。
衆人懷疑是肌肉男動的手其實站不住腳。先不說帶進異空間能對普通人造成傷害的武器本來就稀少,常人就算使用利器也很難達到這樣的效果。
按死狀來看,更像是異空間裡某些非人生物帶有目的性的殺害。
門口想起一陣濕滑黏膩的蠕動聲,由遠及近,緩緩攀向那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