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探喬迪把信息記錄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分開裝在同事的箱子裡。
晚餐時間,餐廳裡的人肉眼可見變少了。
安心坐在另一頭,見童遙他們出現才松了口氣,遠遠打個招呼。
“太過分了,這樣看來不隻那兩個孩子受到傷害!”
聽完朱辭鏡簡短的叙述,蕭筱憤憤把餐刀插在肉塊上,怒道:“奧莉安娜山莊的主人是愛德華,所以他是個殘害兒童的變态……愛德華呢?”
她這才想起來,自從夫人遇害那時起,就隻有朱辭鏡單獨談話那次見過愛德華。
朱辭鏡戲谑道:“誰知道呢,或許一往情深的愛德華先生在陪他的妻子?”
陪死人嗎……蕭筱一陣惡寒。
“山莊這麼大,不知道他們把夫人的屍體藏在哪裡。”童遙說,“得想辦法套些消息出來。”
朱辭鏡說:“夫人如果真像他們說的那樣受重視,現在應該被放在冰櫃或者棺材的地方。”
要保證屍身不腐,就要選擇一些溫度低的存屍地點。不管是出于情感上的偏私,還是為了應付即将到來的警方,都應該這樣做。
如果這鬼地方有警方管事的話。
童遙思索再三,餘光瞥見角落裡一個熟悉的影子,才道:“要把屍體找出來。”
晚飯後的自由活動時間,童遙和朱辭鏡一起出了門。
第三天了,雪還在下。
山莊有傭人清理道上的積雪,他們走的路很幹淨。童遙走着走着偏了,一腳踩在路邊蓬松的雪上。
朱辭鏡落後幾步,不動聲色看了一會兒,發現他不是走神是單純想踩雪,也就沒有出聲提醒。
走了一段路,鞋面濕了,童遙又拐回幹淨的路面。
“夫人的死,你怎麼看?”他問。
朱辭鏡想都不想,答:“仇殺。”
童遙說:“我也覺得。”
“現在沒信号,警署的人也上不來,我們還是先去和愛德華先生溝通一下。”朱辭鏡接着道,“他是山莊的主人,肯定了解情況。”
童遙:“嗯。不過管家說愛德華先生這幾天都不見客,你能聯系到他?”
朱辭鏡:“當然,明天下午我就去,越快越好。”
冷風一刮,路道旁的樹木晃出“沙沙”的聲響。
有什麼聲音被風雪吞沒了,隐入一片白茫茫中。
“走吧。”
環顧四周,童遙說:“該回去了。”
朱辭鏡順着他的視線看了一圈,唇角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他道:“好吧,時間也不早了。”
才走出去沒兩步,背後的方向傳來一聲人類女性的尖叫。
童遙和朱辭鏡同時停下腳步,對視一眼。
“去看看。”
循聲走到某棵粗壯的大樹背後,前方争執聲愈發明顯。
“……已經到這裡來了你想反悔?沒門兒!”一個男人吼道。
女人的哀求聲聽起來有些耳熟:“求你們了,我真的不知道,東西已經丢了!我保證,我保證出去給你們補上!”
另一個男人嘲笑她:“你當這是什麼地方,還出去,先活過今天晚上再說吧!”
“哼,出去又怎麼樣,這個女的把貨弄丢了她肯定活不了,連報仇都輪不到我們。”
“别,求你别告訴老大!我不想死,他知們道一定會殺了我的……”
聽到這裡,朱辭鏡低聲道:“組織接頭。”
看這意思,幾人做一單生意,交易地點選在異空間裡,負責交貨的女人把貨弄丢了。
“嗯。”童遙退後幾步,示意他上,“我沒帶槍,你來。”
姿态和語氣是相當心安理得。
朱辭鏡左看右看,從雪地裡刨出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道:“不巧,我也沒帶。”
說着,他換個地方找好角度,眯起眼瞄準了不遠處晃動的後腦勺。
在石頭精準命中的瞬間,被砸到的人痛叫一聲,來不及回頭便重心不穩栽倒下去。
另一個男人驚慌喊道:“誰!”
“來制裁你的正義使者。”
兩人從樹幹的遮蔽後走出來,站在他面前。
矮瘦男大驚失色,當場就想逃跑。
他剛一擡腿,頭頂就感到熱烘烘的,接着是蛋白質燒焦的氣味。
朱辭鏡撚着食指,漫不經心地開口:“确定?”
矮瘦男慫得飛快,三兩步跨到他面前,谄媚道:“我不跑,不跑,您手下留情。”
“活着。”
那邊童遙把胖男人翻過來确認生命體征,同時提醒道:“下手有點重,差點就死了。”
“我有分寸。”
朱辭鏡嘴上答應着,實則不怎麼當回事。
他皮笑肉不笑:“剛才有,現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