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性當然還是有,但就算是行兇也實在沒必要帶這麼個家夥去。
“怕在房間裡悶死,帶它出去溜溜。”朱辭鏡張口就來。
一聽就是瞎扯。童遙橫他一眼:“遛狗呢?”
“如果說這個東西像狗,那麼我代表狗派提出抗議。”開夠了玩笑,朱辭鏡才認真道,“真不是我幹的,行兇手法太低級了,一看就是捅了好幾刀才死。”
對付麻煩的原住民,一擊斃命才是他的風格。
這一點童遙是知道的,神色緩和了些許,說:“等晚上,看管家會不會複活。”
真要是死透了,那麼如他們猜想的一樣,管家身上沒有什麼關于奧莉安娜山莊的關鍵線索。
“知道。”朱辭鏡一點頭,“不是琢磨筆記本,琢磨出什麼來了?”
“數字很多,想不到用途。”童遙說。
不是沒有過懷疑對象,比如放在主宅一樓大廳的鋼琴,或許這些根本不是數字,而是音符。
朱辭鏡伸了個懶腰,姿态放松,道:“快結束了,核心找到了麼?”
童遙搖頭,搖到一半反應過來:“快結束了是什麼意思?”
“殺害管家的兇手是艾米,長發女人為了栽贓我破壞她的計劃。”朱辭鏡仿佛在用表情罵長發女人蠢,“并且,殺害夫人的不是琳達是艾米,她們在互相包庇。琳達為了救艾米頂罪,艾米為了救琳達又殺了管家,我是這樣想的。”
“等着看吧,那個女人活不久了。”
如他所說,晚飯時,長發女人就死了。
和第一天的夫人一樣,頭被砍下來,裝在餐盤裡端到賓客面前,引起又一陣騷動。
作案手法相同,人們都認為是殺害夫人的兇手殺害了長發女人。目睹下午那場鬧劇的人更是直接将矛頭對準朱辭鏡,叫嚣着要把他抓起來。
朱辭鏡滿不在乎,穩穩當當吃完一頓晚飯,跟童遙他們道了别,去主宅住。
他現在的身份是愛德華先生的小舅子,不經過愛德華,誰也不能真的把他怎麼樣。
可惜,唯一能為賓客直接聯系愛德華的管家已經死了。
夜晚。
鳥鐘之前因整點報時太吵被打包塞去管家房間,之後房間裡就清淨不少。
童遙握着塊皮箱裡找到的懷表,打開,關上,打開,關上。
九點半,從朱辭鏡去主宅到現在過了兩個小時。
心裡有點煩躁,但跟擔心沒什麼關系,朱辭鏡再不着調也不至于在這種程度的異空間裡出什麼事。
現在面臨的問題是,核心沒有眉目,并且不知道從哪裡開始算賬。
想到這裡,童遙不滿地蹙眉。
朱辭鏡身上必然有個人任務,按往常經曆的情況看,不能親口放在明面上說,卻盡把尾巴露出來給人抓。
離入睡的時間還早,倚在床裡,童遙總覺得難受,換了幾個姿勢還是坐不住。
他起身拉開陽台門,試圖吹冷風讓思緒雜亂的大腦清醒清醒,卻不禁看着隔壁陽台發起呆,回神第一眼看見護欄邊挂了一個紙闆。
上面的筆迹很飄,但童遙一眼就能認出來。
報警*^_^*
朱辭鏡讓他報警?
字迹沒錯,後面綴了個熟悉的顔文字,總不會是其他人的傑作。
幾秒後,童遙想到從筆記本上找到的一串數字。
他靈光乍現,翻出記錄數字的紙條,直奔主宅而去。
愛德華緊貼着冰棺,隔着棺壁最大限度将臉向冰棺裡的女人靠近。
“奧莉安娜,我真的很難過……”
他喃喃自語,神情瘋狂扭曲,“你走得太早了,明明不該是現在。”
“對你動手的兇手已經死了,她會被剁碎,喂給那群惡心的……”
“愛德華先生。”
朱辭鏡走下樓梯,打斷愛德華自我陶醉的悄悄話時間:“準備工作如何?”
“馬修,你應該知道什麼叫修養。”愛德華一邊斥責一邊起身。
整個山莊最變态的人談修養。
朱辭鏡笑起來,這令愛德華更加不滿:“你笑什麼?”
“隻是想安慰你别太難過,不論怎樣還有奧莉安娜小姐呢。”他說,“她可是我們最成功的作品。”
提到奧莉安娜小姐,愛德華的臉上總算有了一絲欣慰與滿足,贊道:“多虧了你,馬修,今晚你可以在這裡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