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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無相完全沒有給宋倚樓任何辯解的機會,幹脆利落地給了他一道昏睡訣,讓丹歌把人送出島去。
丹歌帶着昏睡的宋倚樓飛到留在避難島上的兩個手下面前。
把人放下後,宋倚樓躺在地上,而兩個手下站在距離他兩米遠的位置上,腳下仿佛生了根,一步不肯上前。
白鶴疑惑地彎曲脖頸看着兩人,這兩人幹啥呢?也不過來扶人。
兩個手下對望一眼,其中一人對白鶴道:“公子不喜歡旁人觸碰,我們這樣等公子醒過來就好。”
奇怪的人類們。
白鶴鳥頭回正,扇動翅膀遠去,很快便消失在天際。
宋倚樓恰時睜開眼,眸子裡一片清明,完全不似剛剛從昏睡中醒來。
他坐起身,雙眼徑直盯着白鶴消失的地方,記憶着那處地點。
兩個手下瞬間低下身體,單膝跪地,一言不發。
宋倚樓站起身,拍去身上沾染的沙礫,眸光掃過兩人,道:“柳環肆呢?”
柳葉三道:“蛇使大人去幫白鶴仙人送信了,還未回來。”
宋倚樓:“幫他送信?”
“給誰的信,信上寫了什麼?”
柳葉三的回答卻是:“屬下并未看到信。”
柳鏡五取出一張紙條,雙手托起遞給宋倚樓:“蛇使大人從白鶴仙人的木牌中發現了這個字條。”
宋倚樓接過字條,上面隻有八個字,京城,郊北沈府,送信。
端正闆直的字體令人聯想到某種老古闆,倒是與那人不太相稱。
柳葉三繼續補充道:“有一隻白鶴與蛇使大人一同前去,同行者還有當日船上掌舵的漁夫,屬下推測,真正的信在那隻白鶴身上。”
柳鏡五一本正經地描述:“那群白鶴膘肥體壯,鳥多勢衆,我們不敢強行動手查驗,下出去的蠱也都被啄死了。”
宋倚樓撩起眼,斜過一分眼神落在兩人身上:“你們下蠱失敗了?”
無形的壓迫感凝聚在空氣中,柳葉三與柳鏡五頭低的更深了:“是的,屬下無能。”
蠱都用了,卻連一隻白鶴都沒能解決。
一點有用的信息沒有得到不說,還陪進去兩隻蠱蟲。
宋倚樓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聽不出喜怒:“什麼時候下的?”
柳葉三:“大約九日前。”
“九日前……呵。”宋倚樓意味不明的輕笑了一下,接着笑容擴大,構建成一個扭曲的弧度:“原來他知道啊。”
白鶴是觀主養的,靈性十足,通曉人意,下蠱之事,白鶴知曉,觀主自然也會知道。
宋倚樓指尖劃過鎖骨上的毒蠍紋身,回想起那堆滿功法秘籍的藏書閣。
藏書那般之多,裡面是否有關于蠱蟲的呢?
他非死物卻能進入島上的緣由,觀主當真不知?
他知道!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
什麼探查清楚就放他離開,不過是随口捏造的借口罷了。
可觀主為何要這樣做呢?
“有意思極了。”宋倚樓眼底堆滿濃厚的興味之色。
他好久沒遇到過這麼有意思的人和事了。
餘光掃過兩個腦袋快要紮到地裡去的手下,道:“那是他養的鶴,你們解決不了也正常。”
宋倚樓這句話看似寬容,有饒過這一次失誤的感覺,兩個手下聽後非凡沒能松一口氣,反而精神更加緊繃。
“但我不希望我的下屬,還比不上别人家中的寵物。”
“那樣會讓我覺得自己的屬下拿不出手,你們懂嗎?”
“屬下明白!”柳葉三與柳鏡五的頭徹徹底底紮了下去,額頭觸地。
宋倚樓張開雙臂伸了個懶腰,身上一陣噼裡啪啦的脆響,就連身高都向上竄了一截,眼底的五顆小痣在陽光下閃爍着細碎的幽光。
融合新蠱的虛弱期已經結束,該回去找人算賬了。
“走吧,回去快點把那個老不死的解決了,我還急着回去找觀主玩呢。”
回首掃過那片空曠的海面,眼尾一彎,笑意盈然,尖尖的小虎牙若隐若現,紅舌尖在牙尖舔過,似是想咬下什麼東西。
他本來隻打算在海裡随便找個地方睡上一覺,讓那個老家夥去大海撈針,沒想到會有意外驚喜。
忽的,他感應到自己留下的蟲蠱沒了一個。
宋倚樓:“這麼快就被發現了啊。”
沒關系,隻死了一隻,他還有很多個眼線留在島上。
……
藏書閣内。
雲無相翻看了一眼宋倚樓所挑選的功法,剛打開就把系統送進了小黑屋。
書頁上兩道人體線描緊緊貼合在一起,再一看身形,兩道人體都是男性。
雲無相合上書,捏着書皮的手指微微用力:“邪門歪道。”
他就知道,完全不要求資質的功法,能有幾個好東西?
越是強大的功法,修煉條件就越為苛刻,就是因為達到了常人無法觸及的領域,乃至突破了某種上限,才使得這些功法能夠造就出超乎尋常的威力。
隻有邪功劍走偏鋒,充斥着血腥,與色/情。
雲無相拿着雙修功法,思索到了另一個問題。
[宋倚樓看了這功法上的内容,他如果真開始修煉,會不會對劇情造成影響?]
宋倚樓那張臉,要是想勾引人雙修,就算是男人也未必不能勾引到手。
怎麼想都是個禍害。
[要不然我出去把他抓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