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傑無奈的又看了看他們,真誠道:“唐小姐,最近事很多,我們小七爺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好好休息了,如今又病着,好不容易能入睡,您能不能,讓小七爺睡一會。”
行雲滿頭的黑線,不可思議的瞪着他,小七爺和她非親非故,這般親密的靠在一起像什麼樣,她惱怒着又不敢發作,隻得不甘道:“這樣怎麼行,小七爺醒來看到肯定會生氣的。”
潘傑一口斷定:“您放心,小七爺不會生氣的,麻煩您了!”
“……”這是趕鴨子上架,行雲沒有辦法,隻得僵着身體盡量忽視肩膀上的重量。
可是怎麼感覺肩膀在發燙,他靠着她的部位也在發燙。
行雲感覺不對勁,又不敢去摸他的額頭,遲疑了下忍不住道:“小七爺好像在發燒。”
車上的兩人都一怔,回頭看了看依然沉睡不醒的喻流,小七爺很少睡得這麼沉的,急忙說道:“您确定小七爺在發燒?”
行雲心裡有點發慌,最後還是忍不住伸手輕輕探了下他的額頭,果然滾燙如火,可是觸碰到他的手,又涼如冰,驚慌道:“小七爺發熱又發寒,怎麼辦,先去醫院?”
潘傑也緊張起來,一邊掏出手機撥打電話,和電話裡的人溝通好後,讓駕駛座的男人往另一條道上去,很快就開上的高速,一直跟在後面的車不用過多吩咐,都跟着開上高速。
上高速就是離開坦溪旅遊區,雖然她的行李和租的車都還在民宿那邊,也不知道他們上高速要去哪裡,喻小七爺發燒了,她也不好讓他們先送她回民宿,或者讓她先下車,行雲隻能跟着他們上路。
喻流似乎在發抖,行雲再次摸摸他的額頭,感覺好像比之前還要燙手,可是他依靠在她身上的身體好像很冷,在瑟瑟發抖。
“車上有毯子嗎?”行雲問道。
潘傑指了指車後座的收納箱:“在裡面。”
行雲小心翼翼的從收納箱裡拿出一張毯子蓋在了喻流身上,想着發燒的病人應該多喝熱水,但她保溫杯裡的水已經被他喝光了,不由得喃喃道:“哪裡要點熱水就好了,發燒的人要多喝熱水才能補充水分,不然會燒得脫水的。”
潘傑聞言又指了指恒溫箱:“準備有熱水的。”
行雲急忙打開恒溫箱取了一瓶水出來後,不由得一頓,想起早上他取水喝時,她以為是冰箱提醒他要喝熱水,他也沒說這是恒溫箱,但他還是依言把她的保溫杯的水喝了。
臉不由得一熱,她有些窘迫的發了一會呆,很快又恢複過來正猶豫着要不要喊醒他,讓他喝點水補充水分。
喻流卻突然睜開眼睛,擡眸盯着她。
行雲心一跳,距離太近了,她甚至能在他的瞳孔裡看到自己的身影,臉唰的紅了,急忙羞澀的避開他的視線說道:“小七爺,您發燒了要多喝點熱水……”
“……”感情她的熱水還能治病,這次喻流沒有理會她,直起了身體從她肩膀上移開。
行雲整個人頓時輕松了,剛剛松了口氣想要勸他喝水時,他的身體又一斜,直接倒在她的腿上,枕着她的腿又閉上眼睛睡過去。
“……”
前面兩人再次當做什麼都沒看見。
行雲僵硬了半響,最後還是不得不認命,她現在就在他們這條賊船上,不認命還能怎麼辦,隻是他枕着她的腿,總比枕着她肩膀輕松一點,然後她更認命的把毯子拉了拉,蓋在他的身上。
車開了一個小時左右下了高速,然後又開了半個多小時,進了一個城鎮,最後東拐西彎開進了一棟小洋樓的前院裡。
院前早已等候了好幾個人,車子開進來後,他們擁了上來。
潘傑和司機都下了車,有人迫不及待的打開了後座車門,然後就和依然不敢動彈的行雲對上眼,還好是個熟人,行雲稍稍放了心。
“小七爺!”
喻流緩緩睜開眼瞥了眼車外的人,微微蹙眉,然後又閉上眼睛,過了會再次睜眼看了看車位的人,才直起了身轉向滿臉窘迫的行雲,頓了頓說道:“抱歉,辛苦了。”
行雲:“……”
喻流又道:“下車吧,今天先在這裡住一晚。”
行雲不是很想留下,但她沒有資格讓人專門送她回去,她也不想說客氣話,他枕了一路她的腿睡覺,還真挺辛苦的,可是在這樣的場面下,周圍都是他的人,她隻能苦笑道:“您先下車吧,我得緩緩。”
她的兩條腿此時已經麻痹了,他起身後血液恢複正常的循環,就像無數隻螞蟻爬在她腿上啃咬一樣,又麻又癢又痛,要不是有旁人看着,她都要直接上手去搓腿了。
喻流默了下,然後點了點頭先下了車。
“小七爺,您現在感覺怎麼樣,先進去我給您檢查一下。”一個醫生模樣的男人站在最前面。
喻流卻先和李冰說道:“讓她緩緩,你再帶她進來。”
一群人擁着他進去之後,行雲才一臉痛苦的把腿擡起來平放在車後座上,然後伸手揉搓,這感覺實在是太酸爽了,又麻又疼,她都想哭了。
“需要幫忙嗎?”李冰還站在車外。
行雲痛苦道:“可以嗎,我覺得我的腿好像廢了一樣。”
李冰失笑一聲,彎腰上了車,然後伸手輪流在她雙腿上擠按推拿了幾下,看她痛苦的臉色緩了一些,才下了車道:“下來走動一下就好了。”
他的手法和力道拿捏得很準,就那麼幾下真的緩了她的痛苦,行雲慢慢的跟着下車走動,剛開始還是有些麻痛,但走動活動了一圈後感覺終于回來了,她才有機會打量這棟小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