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的老師。”
再三确認了夏皎月眼底沒有勉強,樂笏這才不急不徐着繼續開口,“我有個侄子因為家裡的一些事情最近一直在外遊蕩,我希望你能把他給帶到我這裡來,主要我現在有些脫不開身。”
“如果你沒問題的話,就麻煩跑一趟去埃斯把他給捉回來吧,照片的話我稍後發你。”
雖然同意了請求,但夏皎月還是在聽見要求的當下感到些許無措,家裡人都叫不回來的人讓她去操作?可即便她在内心質疑,面上卻不顯,夏皎月隻是微笑着表示同意。
但為避免結果不如人意,她在離開前還是不忘補上一句,“我可以盡全力,但老師,結果可能還是得看您侄子的個人決定。”
樂笏明顯對她信任有佳,擺着手輕聲回複,“你可以的夏同學,你去了告知他身份就行。”
等到再度回到大街,看着周圍的人群與上午還不算太曬的陽光,夏皎月不由有些心累,為節省時間她在平台上打了輛車,然後趁着等車的間隙在心裡打起了待會面對離家任性少爺的腹稿。
沒過上多久,夏皎月就回到了熟悉的但自假期後就沒再踏入過的學校,假期内的管控不算嚴格,打過照面後她成功進入其中,并掃視起了周遭,尋找着可疑人物。
手機震動,是老師姗姗來遲發來的照片,手機畫面裡呈現的是一張很端正的學生證件照,照片上的男孩臉頰略顯消瘦,輪廓柔和沒有多餘的棱角。淺綠的眼瞳大而清澈,稍微卷曲的棕發服帖落在對方的額間,整個人由内而外透露着一股溫和的氣息。
也正因如此,即便照片上的人帶給夏皎月一股熟悉感,但她也隻是将其視為了他與樂笏女士相似之處。
假期的校園内完全沒有其他人,于是沒走上兩步,站在光榮榜下少年背影一下子就被夏皎月給注意到,帶着笃定般的确認,她快步靠近,一邊回想着先前确認好的話術。
是先從安撫層面出手,還是搬出樂笏女士更合适呢,帶着想法,夏皎月就這麼行至了男孩的身後,同時聽見身後傳來的響動,對方也在此刻緩緩轉身。
“你好,樂同......”
聲音被對方熟悉的面容堵在口中,雖然叫不出名字,但夏皎月對于這個給自己留下深刻印象的人記憶尤深,可不正是之前自己抓去警局的不知名人士。
沒等夏皎月整理好思緒再度開口,樂施反倒在掃視确認過後,先她一步開口,這次的聲音沒了之前在俱樂部遇見時的造作與驕縱,很輕帶着些感歎,他的視線長久停留在夏皎月的臉上。
“原來——你就是夏皎月啊。”
不懂對方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夏皎月透過對方側過的身影這才發現他站着的地方,正是光榮榜上自己挂在處的前方。
來不及探究多的,不想管對方是不是還記着先前的警局之仇,夏皎月隻想于現在趕緊将老師交給自己的任務給辦好,可等到她想說話的時候,卻又在望見樂施明顯被揍過的眼角與唇邊堪堪止住。
男孩臉頰上明顯紅腫,眼睛周圍布滿了淤青,甚至胳膊上都帶着多處擦傷。
原來,這就是老師提到的讓男孩自己處理的事情啊,她在心裡輕聲感歎,不管怎樣,傷勢都得先處理了,這麼想着,夏皎月不由分說開口,
“先跟我去一下醫院吧,不及時處理傷勢隻會更重。”眼見樂施嘴角微微下垂,青翠的眼底淨是茫然無措的遊離,夏皎月顧不上他開口後固執側偏的頭顱,避過明顯的部位後抓住他的手腕就想向前離開。
“為什麼你會是夏皎月呢?”
這是個什麼問題?如果自己不是夏皎月,還能誰是夏皎月?
雖然對這個沒頭沒腦的話語分外疑惑,但她還是為照顧病患選擇了溫聲回應,“我是誰不重要,你趕緊處理傷勢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你介意我叫這個名字的話,你可以在心裡以其他名稱稱呼我。”
這句話并未得到對方的反應,很明顯,偏頭望見樂施沒有焦點的迷茫眼瞳,夏皎月知道他這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但也不重要了,隻要能正常将人帶去診所就行。
但事與願違的,這時,有一道清冷的男聲打破了這個詭異但沉默前進的氛圍,夏皎月聽見有人疑惑地喊着自己。
“夏同學?沒想到能現在在學校碰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