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施置若罔聞,他扯起嘴角轉身更靠近一步,“夏姐姐,好久不見。”
“欸,你誰啊,别随随便便亂靠近别人好嗎?”蘇研見狀一個箭步向前靠近,聲音急切着甚至透露出一絲尖銳。
“沒事小研,他是我老師的侄子,樂施。”夏皎月聲音停頓,在與樂施直勾勾視線對視上的當下再度開口,“我身旁這位是我的好朋友,蘇研。”
二人在介紹聲中視線碰撞,但又很快被撇開,以此一次心照不宣的交流完成,一下子三人不由又再度陷入沉默。
“好巧,你們也是對這家畫廊背後的那位人士感興趣才來的嗎?”樂施表面還站在原地,實際上他透過層疊的人影将注意力留給了台上的作品。
“那幅畫其實很糟糕吧,明明隻是因為沾了身份的光才能被衆人圍觀,卻也隻是自得其然地處在了舞台上,還什麼都不知道的沾沾自喜。”
“也不是,不可否認其确實帶着筆力的稚嫩,但無論是對于色彩的把控,還是畫面的渲染已然可窺見天賦了,隻能說站上聚光燈也許還需要一些功夫,但也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但想到不算太多的其他可能性,夏皎月收住了更多的話語,她路途急刹般将告别的話語拉上了嘴邊。
“對了我們本身也就要告辭了,展覽裡還有很多優秀的作品,你可以慢慢欣賞。”輕微揮手,想到些什麼似的,夏皎月再三斟酌後還是猶豫地補充道:“還有,這個作品的作者很适合畫畫,可以繼續嘗試。”
“好的,夏學姐再見。”沒有詢問與挽留,樂施腼腆地收回目光,他絞弄着雙手笑容浮于表面,同時也收住了想要喚住遠去人影的沖動。
但一直等到人影遠去,他才輕聲說出最後那句話,“不用了那位的手現在應該不适合畫畫了,但我想他還是會因為今天這番話語高興的。”
離去的步伐愈發加快,直到快到門口蘇研才堪堪趕上,她緩着呼吸不由抱怨,“不知道的還以為有誰在追你呢?走這麼快。”
“情況也是差不多了。”夏皎月平穩的聲音裡透露着慶幸,“剛剛那個人你有印象嗎?跟咱們是一個高中的。”
腦海裡的畫面随着聲音開始往回翻弄,也是在上周整理房間時發現藏在自己學習筆記裡的情書時,夏皎月才突然想起來了自己這個所謂的學弟。
期末考試的新生鼓舞環節自己抽到了對方,但卻不曾想那次表彰大會他竟然直接缺席,徒留當時夏皎月一人尴尬地自啟話題将主題歸攏到了經驗傳遞。
随後又是在與老師交流的過程裡隐約得知了對方生活的不易,所以她當時寫了一些鼓舞的話語,自行整理了一份筆記偷偷塞給對方甚至還拜托熟悉的人關照對方。
一切行動自以為做得不動聲色,卻不曾想,在沒過多久之後,筆記本原封不動回到了她的抽屜。
後面的故事很簡單,畢竟隻是對于一個陌生人的關心,所以很快這些往事皆被她抛之腦後,一直等到了兩年後的今天一切心意才重新見了天日。
真是拿不出合适的應對方針,所以當機立斷夏皎月選擇了離開,但望着街道上的人來人往,她還是忍不住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