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亞,你是不是演戲上瘾了?”你看着手裡的食盒,皺眉道。
“你别多想啊,這是我家保姆多做的,反正吃不完也是浪費。”諾亞撇開眼去,雙手插在兜裡,一副混不在意的傲氣姿态。
“你不要的東西我也不要。”你也不慣着他,把食盒往他胸前一扔,然後轉身就走。
“哎,你——”
諾亞一邊慌亂地伸出手來接住食盒,一邊想要攔住你,但你頭也沒回的走進了班裡。
“黛拉,諾亞他是不是在追求你?”班裡有同學見到這一幕好奇地湊了過來。
“他有病。”你言簡意赅。
同學笑了笑,頗有些意味深長地說:“諾亞剛解除了婚約,現在可是搶手貨,好多Omega可都盯着他呢——”
“你和薩缪爾關系這麼好,真的不知道他去哪兒了,又為什麼解除了和諾亞的婚約嗎?”
同學的眼裡透露出滿滿探究,你隻是淡淡一笑,并不多話。
人總是很現實的,薩缪爾離開後,這些同學們對你便冷淡了下來,而諾亞出現後,他們又迅速恢複了對你的熱絡,好像那段時間的冷落根本沒有發生過。
甚至還有人造謠你是故意和薩缪爾拉進關系,就為了趁機擠走他,成為諾亞的未婚妻。
這些謠言太過可笑,你連解釋的欲望都沒有,除了諾亞偶爾的騷擾,你的生活又恢複了平靜。
你努力學習着,隻是在陽光好的下午你有時會選擇逃課,隻為了去天台的廣播站趴着睡一覺。
這個冬天的午後,難得的和煦陽光,你趴在曬得暖洋洋的桌子上,意識逐漸朦胧。
忽然你聽得開門的輕響,有人走了進來,腳步很輕,似乎怕吵醒你,
你閉着眼睛,沒有反應,直到一件帶着暖意的外套披到了你的身上。
一股陽光曬過的皮毛的味道,像是埋到小貓肚子上猛吸時聞到的味道漸漸将你包圍。
那是諾亞的信息素的味道。
你感到有人在你身邊坐了下來,輕柔的指尖觸上你的額發,溫柔得像一陣輕風,緩緩掠過你的眉眼、臉頰……
當輕風點上你的唇角時,你的眼睫忽然一抖,像是要醒來般,那手指突然頓住了,然後你聽到了忽然耳邊驟然收緊的呼吸聲——
可你隻是微微縮了縮肩膀,将自己更深地藏進了寬大的外套中,就像隻是感到冷了一般。
諾亞凝視着你半掩在外套下的白皙臉龐,纖長的眼睫投下一片陰影。
你這樣脆弱又美麗,輕而易舉便能牽動他每一個心神。
可你倔強又勇敢,像從不被束縛的飛鳥,令他每一次青澀的悸動都無望落空。
就在這時諾亞兜裡的手機傳來一陣震動,他打開後是一個陌生的号碼,看着那個号碼,他突然有一種預感。
在諾亞走出房間接通電話後,你睜開眼睛緩緩坐直了身子,透過玻璃窗你看見諾亞嚴肅的表情,他踱着步似乎有些焦躁地對着電話那頭說着什麼。
“你到底在哪兒?埃弗裡特那家夥把你關到什麼鬼地方?”諾亞強壓着急躁說道。
“别擔心,我還活着……”電話那頭的人輕笑了一聲,聲音異常虛弱:“鬧了好大一通,把爸媽都吓住了,才沒讓我哥如願。”
“你怎麼了?”諾亞也不禁擔憂起來:“你小心點,可别把自己作死了——”
“咳咳,不會的……黛拉呢,她還好嗎?”提到黛拉,對面的聲音忽然輕柔了下來。
諾亞的神色有些難堪地沉了下來:“她,她好着呢……我好好照顧着她呢。”
“謝謝你諾亞,她沒事我就放心了……”那頭的聲音忽然弱了下去,諾亞心頭一跳,連忙喊道:“喂,薩缪爾!你沒事兒吧?你真的不需要我幫你嗎?”
薩缪爾輕笑:“你能怎麼幫我呢?誰也沒辦法打動埃弗裡特。”
“實在不行,我就——”
“諾亞,電話那頭的人是誰?”你撐着窗台,直直地盯着他突然問道。
諾亞驚訝回頭,看着醒來的你有些不知所措:“這,這是……”
他看向手裡的電話,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挂斷了。
“是薩缪爾嗎?”你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聲音平靜。
諾亞不敢回答,他怕他一開口,你就和那天一樣哭出來。
“他給你打電話,是因為你能幫他嗎?”你看着他,輕柔了語氣說道。
諾亞握着手機的手握緊了,艱難地點了點頭。
“那你會幫他嗎?”你不緊不慢地問着,卻又似步步緊逼般,令得諾亞繃緊了身體,沒有回答。
于是你朝他走了過去,一步一步,踏着陽光站在了他的面前。
“那你要怎麼才能幫他呢?”
諾亞垂下頭看你,近在咫尺的你,似乎已經把答案送到了他的面前。
而此刻隻要他卑劣地提出那個要求,你就會答應,為了薩缪爾,毫不猶豫地答應。
這可真是諷刺至極,諾亞心想,但更可笑的是,他竟然可恥的心動了。
如果失去了這個機會,他不确定是否還有機會同你在一起,即使隻是一場強求的幻夢,也好過遙遠的相望。
“隻要你……願意做我的……做我的——”諾亞艱難地吐出這些詞句,仿佛受到逼迫的人是他一般。
而你輕輕一笑,更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心,帶着他撫上了自己的臉龐,濕潤的眼眸安靜地看向他。
“諾亞,你願意做我的男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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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真是複雜的關系,你的兩任男朋友竟然是一對未婚夫夫,這無論在你原來的世界還是在這裡都稱得上是爆炸性的大新聞。
衆所周知,Alpha是張揚而霸道的人群,諾亞更是Alpha中的典型代表,你本以為他和你在一起後會鬧得沸沸揚揚,但他卻突然收斂了下來,反而對你變得疏離了起來。
他在同你鬧别扭,但你卻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