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同意了。”
這場合作于他們團隊而言,實在沒有拒絕的理由。
離開時,阿蔔猶豫再三,還是提示道:“你們可以回去問問本地人。”
郝荨:“多謝。”
*
不遠處的林中,鄭哥看着阿蔔和對方團隊相談甚歡,滿意地點點頭。
“鄭哥,咱們剛剛不談得挺好嗎?為啥要跑啊?”
黃毛小高這會兒臉上桀骜盡數褪去,他抓了抓自己的寸頭,不明所以。
“還讓阿蔔做代表……她能行嗎?”
也不是他看不起女人,隻是阿蔔這丫頭才幾歲啊,都還沒進社會混過,象牙塔裡出來的學生,能幹啥?
何況她那個技能還時靈時不靈,也就是鄭哥看得起她,不然誰會願意帶她!
鄭哥看了眼他,恨鐵不成鋼道:“讓你多動動腦子,平日裡就知道打打殺殺!這都看不明白,你還能做什麼?!”
小高又盯着他們看了一會,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鄭哥:“說說看。”
“這團隊的隊長是女的,阿蔔也是女的,女的跟女的好說話——嘶!”
小高摸了摸被鄭哥錘的後腦勺:“啊?不對啊?”
“對個——”
鄭哥強行咽下要罵出口的髒話,擡眼望向對方團隊的隊長。
那個叫瑪彌的,看着不怎麼顯眼,年齡不大,周身氣勢也不強,一副普普通通的樣子,就連他都差點看走眼。
哪知道就在剛剛那一瞬間,對方那句平平無奇的反問卻讓他一下警惕起來。
他當時寒毛直豎,就好像被什麼冰冷無情的機器從上到下掃描了一遍似的,差一點點就露了餡。
想到這,鄭哥放松地動了動脖子。
當然,姜還是老的辣,幸虧他反應快、經驗足,讓小高做戲把自己拉走,不然……
“那女的可不簡單,你離她遠點,有什麼事讓阿蔔上。”
“哦。”
黃毛老實答應,不過他還是有些别扭。
“我們真的不告訴阿蔔嗎?這樣是不是有點不講義氣?”
雖然他也看不上阿蔔,可既然是隊友,那也不能一直騙吧?
這不符合他的江湖道義。
鄭哥笑了,搖搖頭道:“你還年輕,不懂很正常,這裡面的水深着呢!”
“總而言之,聽鄭哥話——”
小高:“吃飽飯!”
“嗯,不說了,阿蔔過來了。”
兩人停止談論,跟他們的一派輕松相比,阿蔔看起來要憂心忡忡的多。
“鄭哥……”她結結巴巴道,“我、我不是質疑您的決策,隻是…隻是這個計劃,我們冒的風險是不是太高了?”
鄭哥擡眼示意小高接過她手中的烏金,安慰她:“想赢遊戲就肯定有風險嘛,況且,你的占蔔結果不是說他們是值得合作的對象嗎?”
阿蔔說不出話來。
她的天賦技能是占蔔,聽起來好像很有用,也是因此才入了鄭哥的眼。
隻是她還處于低級階段,目前的正确率是一半一半。
簡單來說,沒什麼用。
她心裡沒底,自然也沒注意到在她焦慮的時候,鄭哥和小高對視了一眼,各自挑了挑眉。
*
郝荨四人回到烏大娘的院子,烏大娘正好在樹下剝毛豆。
“回來啦?”
“大娘,”郝荨搬了個小闆凳,上手幫忙,“我們選好烏金先生啦。”
大娘看了眼:“喲,怎麼選了這隻?這隻可不好養。”
“它怎麼啦?”
“這隻啊,”大娘擦擦手,從碗裡拿出幾顆新鮮的毛豆遞過去,“喏。”
那隻小黑豬嗅了嗅,嫌棄地撇過頭去。
“看,它可挑食了,還愛動,難養哦!”
郝荨皺皺眉,但她沒有放棄:“大娘,我們是外鄉人,也不懂怎麼照顧它,也害怕不小心冒犯了烏神大人,您能不能教教我們?”
烏大娘歎了口氣。
“你确定要大娘教?”
郝荨點頭如搗蒜,努力睜大眼睛,讓自己看起來可愛又乖巧,老年人通殺。
烏大娘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能吃三碗飯的餘逸。
“行吧,跟大娘來。”
幾人跟着烏大娘來到了土房背後。
嗯?這不是他們的大通鋪嗎?
烏大娘熟練地在地上摸了摸,摸出一根鐵鎖,她粗糙的手掌攥緊,用力向上一拉——
黃土地上憑空出現一個深洞!
烏大娘不知從哪又摸索出根蠟燭,點燃後自己率先踏入了洞口。
從外頭看起來,這洞深不見底,實際進去之後,郝荨才發現沒有她想象得那麼深。
這有點像北方人家的地窖,通過窄小的洞口後,裡頭是一間異常寬闊的房間。
“這是……”
房間被蠟燭照亮,露出了污迹斑斑的地面,和位于房間中心的一個巨大支架。
這個鐵質支架形狀很特殊,最外頭是一個幾乎占滿整間房間的可調節球體,靠門口的位置從天花闆吊下來一個圓環,球體的四周也凸出了四個不規則的環,房間四角分别延伸出一條如手腕粗的鎖鍊。
烏大娘回過頭,她慈祥的臉在蠟燭的光照下,顯得有些詭異。
“别愣着啊!快把烏金放上去。”
見他們還是不動,烏大娘幹脆自己上手,她把蠟燭塞進郝荨手裡,順手接過烏金就往這個裝置上固定。
烏金拼命掙紮,但還是沒有躲過她的無情鐵手。
“這烏金呢,想養得好,有兩點很重要。第一,不能讓它動,這裡沒有光,也沒有玩的,它呢就會以為自己一直在晚上,睡多了,自然就胖啦。”
蠟燭燃下的燭淚滴在郝荨手指,她好像被燙了一下,終于回過神。
從他們拐進來的方向看,這間地窖正好處于他們的房間下方。
原來,這就是烏大娘所說的,珍貴烏金的專屬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