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彪哥撸起袖子,“我怎麼看你那麼欠揍呢?!”
一直沒說話的茶茶突然開口:“你這是在責怪神明?”
她聲音很輕,沒有帶上什麼情緒,卻讓人無法忽視。
鄭哥皺眉,他第一次仔細地看了看這個年輕的女孩,幾秒後,他笑了起來:“下輪見——啊,希望下一輪大家都還在。”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
小高跟在第二個,他惡狠狠地朝餘逸比了個“挖眼”的手勢:“你給我等着!”
但在路過方柚柚時卻不由自主地繞開兩步,郝荨看着隻覺得好笑,多有意思,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還在這逞兇鬥狠。
阿蔔的人偶娃娃沒有帶在身上,想必她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身體,可不知道為什麼,她一直低着頭,走路的樣子也有點僵硬。
此刻的她,反倒比之前……更像是那隻人偶。
緊接着,靈秀也帶人離開,離開前,她擡起頭與郝荨對視了一眼,兩人不約而同挑了挑眉,然後露出了一個默契的微笑。
“荨姐,我們接下來怎麼辦?”餘逸低聲開口。
他問得很委婉,生怕給對方帶來壓力,但其實在場所有人都知道,除非有奇迹發生,否則,他們已經被公開宣判出局。
鄭哥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們。
他們已經足夠努力,但畢竟上一輪直接清零,再努力,他們的這隻烏金也不過就五百多斤,幾乎隻有鄭哥那隻的一半大小。
郝荨望向他們的那隻頹廢烏金,不答反問:“你有沒有什麼感覺?”
餘逸一愣:“啊?”
“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郝荨又問。
餘逸一下被轉移思路,他仔細感受了一下自己:“好像……有點消化不良?”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寬松T恤下,肚皮圓滾滾的,好像懷胎三月。
“我靠!我才二十歲!怎麼就有啤酒肚了!”
餘逸大為震驚,他吃了這麼多嗎?!
他把T恤掀開,白生生的肚皮拱出了個奇怪的弧度,沉甸甸的,郝荨伸手按了按,和正常人有彈性的肚子不同,他的肚子硬得好像塞了塊石頭。
餘逸慘叫:“我的八塊腹肌!”
郝荨:……
“這是重點嗎——”
“啊啊啊啊啊!”
忽然,村子裡傳來一聲高亢的尖叫。
“死人了!!!”
什麼?
郝荨轉身就跑,等他們趕到土房時,那裡已經被村民和玩家們圍得水洩不通。
所有人都低垂着頭,沉默地注視着那具屍體。
二牛躺倒在院子裡,他的院子中心也種了一棵李子樹,現在,他的屍體就仰面躺在這棵樹下,看起來像是隻是摔了一跤似的——
——如果他的表情不那樣痛苦扭曲的話。
他的腹部高高隆起,忽然,他的褂子動了一下。
“二牛叔肚子動了。”站在最前頭的小孩眼神懵懂,疑惑地指着他問道。
烏大娘一下捂住他的眼睛:“别胡說八道!”
“他是不是要生娃娃啦?”
這一次,烏大娘連他的嘴巴也一并捂住。
現場是死一般的寂靜。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村長來了!”
衆人像流水一樣分開,村長被一個稍稍年輕的大伯背了進來,大伯将村長放下,烏大娘緊張問道:“村長,你看這、這是不是烏神——”
村長沒有搭理他,他用旱煙輕輕挑起二牛的褂子,一縷黑色的毛發從褂子下冒出,拿着旱煙的手一抖,那毛發重新被褂子遮掩。
雖然隻是短短幾秒,但也已經足夠讓人看清楚那究竟是什麼。
那毛發并不屬于人身上的任何一處,它是憑空從二牛的肚臍眼裡冒出來的!
郝荨不禁想到了烏金身上的毛發,那和二牛肚子上那縷一模一樣。
更恐怖的是,他似乎還在生長!
很快,那黑色毛發就長到了二牛的手臂,眼看着就要蔓延到臉頰,村長重重吸了口旱煙,歎了口氣:
“烏神等不及了。”
他臉色有些發白,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
然後,村長将視線從在場所有人臉上劃過,阿蔔一愣,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村長多看了小高幾眼。
她下意識看向鄭哥,想要開口。
可幾秒後,她又重新低下了頭。
或許,是她看錯了吧,阿蔔心想。
村長吸得有些急了,他咳嗽了一聲,喘了口氣:
“咳咳……烏神大選提前,今天晚上,我們把今年的烏神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