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月直接打開了方如淵說的謄抄版，然後沉默了。

她看不懂。

這些字全是毛筆字，可以看出方如淵謄抄的特别認真，字迹很好看，可是看不懂就是看不懂。

每一頁都有很多異形字和通假字，翻開其他幾本心法和秘籍也是如此，關月找到心法，這倒是薄薄的一頁，裡面滿滿的都是方氏弟子的心法和外家心法，還有曆代家主總結，但是這也就是目錄而已。

在最後的幾頁，終于看見了異獸心法的介紹，關月回到房間裡，發現異獸心法竟然罕見的沒什麼難度。

她竟然看得懂。

異獸之變化，亘古皆有，蓋其……

不認識了。

關月面無表情地看向溫清許和方如淵，這兩個人總有一個能給自己解釋清楚，但是首先她必須讓這兩個人别再打了。

“你們别打了。”她試着開口，想阻止這兩個人。

沒有一個人聽到了她的聲音。

“你們再打就都滾出去，誰也别來見我了。”

關月的聲音響徹在整個院子裡，這下倒是讓兩個人徹底停了下來。

溫清許剛才衣服就已經不怎麼完整了，現在這一通折騰下來，襯衫算是徹底報廢了，關月倒是沒在意這個，她可憐地舉起這本心法，有些失落地開口：“溫哥哥，有些字我不認識。”

溫清許愣了一下，很快就回到了屋子裡，做關月的翻譯機。

他是看着關月長大的，自然很清楚關月的認字數和學習量。

方如淵怎麼也沒想到，心法是自己拿來的，關月最終竟然問溫清許這些問題，不過這次他再沒有收到溫清許的冷眼，隻能在一旁有氣無力地看着兩個人解說他自家的心法。

不過他很快就發現這倆人在看附贈在最後的異獸心法，頓時像看見了什麼新鮮事物一般，古怪地看着兩個人。

怎麼回事，以前也沒聽說溫家的人有異獸血統啊。

“不是，你倆不會不識字吧，這可是異獸血統，難道溫家祖上有異獸血統？溫清許你看這麼仔細？”他剛開口，就猛然意識到這個結論不對。

雖然沒明說過，但是溫家家主上五代都是純血人類，如果他們現在研究異獸，要麼就是在研究外面正在肆虐的那些東西，要麼就是……

關月有異獸血統。

或者再大膽點，關月幹脆就不是人。

溫清許看了半天，最終也隻能搖了搖頭。

這些秘籍心法是一代代謄抄又變通來的，方氏的後人怎麼可能見過異獸呢？

何況關月也不是異獸，他隻是自己養大的一株小小菟絲花而已。

“沒用。”溫清許看了這些東西，最終簡單做出了評價。

“溫清許你說誰沒用呢？”方如淵怒目而視。

“對關月沒用。”溫清許搖了搖頭，卻也沒有透露出更多。他在對待關月的事情上一向認真，他當然不會把關月的秘密告訴一個外人。

但是就現在看來，這個方如淵大概确實知道更多的東西，比如末世，比如外面的那些異獸，比如……關月為什麼會一年前化成人形。

有意識的異植不多，但是不是個例，但溫清許打聽了一年，也沒聽說過世界範圍内還有其它異獸異植變成人形的。

“關月不會是……什麼可愛的小動物吧！”方如淵的心思卻已經偏了很遠。

“如果是異獸的話，應該是某種鳥類？天鵝！如果是小動物的話，小黑貓？不會是流浪貓吧。”

關月就這樣看着方如淵亂猜自己的身世，半晌後終于忍不住抽動了嘴角，這男人想象力還挺豐富，比她豐富多了。

“不是，我不是都不是，我是天上的仙女。”關月想了想，表情嚴肅。

天上的仙女？

方如淵吃了一驚，想到了自己家的不傳之秘，還有那些傳聞，大聲問道：“仙女不是肉體凡胎，你還習慣嗎？”

“你是天上地上那一派的仙女？有沒有道号俗名，怪不得你要内功心法呢？但是方式的心法大多都是武修，隻有一部分入門……”

關月聽的糊裡糊塗的，她根本聽不懂方如淵在說什麼，她就随便開個玩笑，沒想到方如淵還當真了。

然而就在此時，溫清許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開始忽悠方如淵：“她住在蓬萊島，法号玉真，從前長得雪貌花容，最重要的是，她從前就是我的伴侶，我前世是蓬萊仙島的主人，通天教主。”

方如淵看了看關月，又看了看溫清許，再看了看關月，恍惚中，他總算明白了。

他被這兩個人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