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們故事的主人公——白炎。
白炎來到這個操蛋的世界已經兩年了,最開始的時候她每天都要忍受着難耐的饑餓,從來沒有饑餓過的白炎經常會發出生理上的眼淚,這跟她本人是否堅強無關。
到現在,她已經習慣了胃部餓到痙攣。
上輩子的事情好像一個夢境,一個永遠也回不去的夢。
若不是它真實的可怕,白炎甚至會以為那隻是因為自己過于痛苦而擁有的幻覺。
這種事情在垃圾星屢見不鮮。
高壓的生活環境下瘋掉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與自己的兩位同伴分别,白炎才走回到自己的住處。
說是住處,不過是一個能夠遮風擋雨的石洞。
鑽進狹小的石洞,過于狹窄的地方隻能容納下一個人,白炎進去的時候緊緊的貼着石壁,若她再長得大一點,恐怕就要失去這個‘溫暖’的家了。
事實上她的家并不溫暖,石壁上面透出的寒冷是陰冷的、刺骨的,那種溫度直接從她的骨頭縫裡鑽入。
狹小的家甚至不能讓她舒展身體,蜷縮着坐一宿,第二天骨頭都是酥的。
可即便如此,她也很滿足。
比起兩年前,如今有這樣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她已經足夠滿足。
沒有了同伴,白炎才解開胸口上的束縛,連鞋子都沒有的白炎,胸口上卻裹着一塊長長的布。
在三個月前,她開始發育了。
在垃圾星這是會變得不幸運的事,所以為了能夠讓自己幸運一點,白炎找到了一塊能把自己的胸口裹住的布,延長它的發育時間,最好是不發育。
她不介意自己一生的搓衣闆。
為了達成自己這個心願,白炎隻是解開胸口的束縛大約兩分鐘,讓自己喘口氣之後就重新束縛住,甚至因為不需要奔跑的緣故,她甚至還把胸口的束縛纏緊了些。
甚至幾乎感覺到了肋骨的疼痛。
也好。
還能分擔一下剛剛因為快速進食而導緻有些不舒服的胃部的疼痛。
漫長的時間過去,白炎已經分不清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但她的這具身體,與記憶中的上輩子有着相同的容貌和名字。
也還是有區别的。
至少上輩子的白炎絕對不會餓到如此的瘦弱。
兩年前,這具身體的前主人因為搶奪食物而被抓住,過于瘦小的孩子沒能挺過疼痛,她醒在了這具身體裡。
白炎,一個生于垃圾星長于垃圾星的孩子,一個父不詳的賤種,母親是一位早已瘋掉的男性beta。
在這具身體十歲那年去世,解脫了這痛苦的一生。
是的,這個世界将男女劃分為了六個性别,體态上的男女形态并不重要。
這個世界為何如此玄幻,白炎并不知道,她所處的環境讓她沒有渠道去打聽這些事情。
她隻知道在垃圾星,雖說應有六種性别,卻基本上隻擁有四種。
像Omega這種稀有又寶貴的生物,在垃圾星是看不見的,即便有,那也隻存在于上城區。
白炎不知道其他的星系是否如此,但同樣很珍貴的Alpha卻很多,多到令人離譜。
當然,上等人的Alpha也同樣不存在于下城區。
這裡隻有羸弱的beta,以及像他們這種還未分化的雜種。
簡單的休息過後,天還未亮,白炎就已經睜開了眼睛,沒有那種迷茫的起床氣,白炎睜開眼睛的瞬間就已經足夠精神。
她爬出自己的石洞,也不管地面是否肮髒,直接趴在地面上伸展自己的身體,才讓身體變得不再那麼僵硬。
然後她輕車熟路的來到垃圾堆,那裡已經有了不少熟面孔,正虎視眈眈的看着他們。
哦,這是他們的競争對手。
白炎走到同伴的身邊,随時做好要跟人開戰的準備。
同樣瘦弱的兩個同伴看起來很有自信,也是,他們昨日吃了食物,打起架來還怕不能把那些狗東西壓在身下捶死他們嗎!
白炎和同伴們相互形成夾角,即是對周圍人的震懾,也是對己方人的保護,進可攻退可守。
那是一座垃圾山,幾乎每一天都會有不同星系的垃圾船降落,将他們無法降解的垃圾扔到垃圾星裡。
而他們賴以生存的方法,就是搶奪這些垃圾寶山,将可以回收利用的寶貝撿起來拿去賤賣,換取難得的食物。
這裡的味道并不好聞,但白炎絲毫不在意,畢竟她身上的味道更不好聞。
沒有條件進行清洗,餓極了時候興許還能好運的在身上撿點什麼伴身的蛋白質。
一聲熟悉的聲音傳來,白炎幾乎不用擡頭就知道那是垃圾船的聲音。
她并不擡頭,而是直視前方,但她的腰微微彎曲,兩腿也微微彎曲,在垃圾降落的時候第一個沖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