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靠近他!臣服他!拜倒他!
為他獻出一切!
脖頸間傳來了痛苦,伴随着的是不屬于她的信息素在注入。
霎時白炎猛的清醒,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從哪裡拾起的力量,隐藏的刀刃毫不留情的刺向自己,一刀又一刀,直直捅了十幾刀她才能勉強戰勝這種靈魂的掙紮。
下一秒,她刺向了男人的大腿根。
那裡是肉最多的地方,劇烈疼痛的同時卻不會太傷害人的身體,至少不會造成永久的傷害,即便刀刃洞穿了他的身體。
白炎打斷了男人的标記,她的身上不可抑制的沾染了男人青草的味道,與她身上的花香融合在一起,顯得那麼自然又恰到好處。
白炎又捅了自己一刀,這才抑制住想要留在他身邊的本能,然後頗為狼狽的踉跄着的跑出去。
外面的戰亂并不能影響她,安天和說得對,她如果想要逃走,隻有兩種可能。
她像是長了一雙會外放的眼睛,她幾乎可以避開所有的戰場,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可她的信息素像是一塊美味的蛋糕,不斷的吸引着别人的注意。
他們聞着味,在白炎的味道中變得癫狂。
甚至于,在湧來的人群中還有本不該被引誘的bete。
白炎不斷的用疼痛來喚醒自己的神志,甚至是喚醒自己的力量。
她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的鮮血,也不知道自己插了多少刀。
她唯一慶幸的就是,她的信息素能夠勾引Alpha和bete進入狂躁中,但正是因為過于狂亂反而給了她一絲機會。
狂亂的Alpha與bete陷入了争鬥,他們原本是想吃掉這塊蛋糕,但卻突然發現有更多的人跟自己一樣對蛋糕虎視眈眈。
Alpha的本能讓他們憤怒這種情況,他們甚至還是大打出手,誓要掙出一個輸赢來。
那是一種淘汰,在這個過程中,被影響的beta無疑最為凄慘,他們的能力趨于平庸,無法與天之驕子的Alpha相抗衡。
往日裡理智的beta會遠離Alpha争鬥的場景,避免自己被牽連。
但現在,失去自控力的他們前仆後繼的湧上來,他們錯誤評估自己與Alpha的差距,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
或者說他們并沒有犧牲的意識,他們滿腦子都被那股強烈的花香刺激到,他們隐藏在深處的本能似乎被勾出來,那是以前從未感受過的感受,讓他們無法承受,直接失去了意識。
那突如其來的讓他們變得暴躁的情緒讓他們猩紅着目光,他們已經不知道什麼是生死,他們隻是想要努力抓住那抹總是想要逃離的味道,抓在手裡,抱在懷裡。
白炎踉跄的逃離,她不斷的穿梭在上城區,然後回到下城區,那裡是她最熟悉的地方,在這裡她可以幾個拐彎就将敵人甩開。
她在誘導,當她看見發瘋的人類會排斥同類之後她就在有意識的誘導他們見面,然後在争鬥之中給她逃離的喘息。
但即便如此,她的身邊依舊偶爾能有一兩個勝利的Alpha來到她的身邊,又相互争鬥。
在所有的Alpha眼裡,Omega毫無疑問是羸弱的可以随意他們擺弄的戰利品,沒有人防備她,尤其是在她的信息素暴動得如此激烈的時候。
她的信息素像是有毒一樣,任何人在她的信息素之下都很難保持理智。
白炎面無表情的把刀刃拔出Alpha的體内。
早已鮮血淋漓的Alpha被誤以為的羸弱Omega攻擊,在信息素的作用下,刀刃進入身體時他甚至都沒能反應過來。
這已經不是白炎獵殺的第一個Alpha了,也不是第一個beta了。
但當她離開上城區後,圍堵她的瘋子逐漸變得稀少,畢竟下城區的Alpha是稀罕物,即便是受到引誘的beta,也沒有Alpha那麼難對付。
她迷蒙的眼忍不住向外看,在上城區的大門口,那裡有一抹味道遠遠的吊着,努力維持在不會被她影響的距離,散發着濃重的戰意。
數股信息素膨脹交織又消失,像是有人堵在了那裡。
那抹味道白炎絕不陌生,沒有那麼一刻像現在這樣熟悉他的味道。
在那短暫而失敗的标記中,他的味道有一些滲入了她的身體。
即便标記沒有完成,來自基因的吸引力依舊是奇妙的。
明明距離那麼遙遠,她卻就是知道那個被他捅了一刀的男人正堵在上城區,将瘋狂的AB全都堵在那裡。
白炎笑了笑,盡管她已經沒有勾起嘴角的力氣。
在知道自己要分化成Omega的時候,她其實也沒什麼實感,直到她分化差點被标記的時候她才确定她不喜歡那種被人拿捏的感覺,她不喜歡成為Omega,那會讓她感覺失去了作為人類的能力。
比起成為别人的掌中之物,她情願一輩子做一個羸弱的随時都有生命危險的下城區狼崽子,一輩子與垃圾為伍。
但這一刻,她忽然感覺挺好的,她無法形容那種感覺,像是靈魂上的某種缺失被填補了。
下一秒,手中的刀刃刺向後頸,她臉上的表情還挂着笑意,她的眼睛依舊追随着那抹看不見的信息素,可她的手卻毫無遲疑,她不知道該如何摘除腺體,這是垃圾星不曾存在的知識,她能做的隻是不斷的攪動着她的腺體,試圖将那塊吐出的肉剔除她的身體。
那是一種剝離靈魂的痛苦,她卻隻感到了一陣快慰,之前的煩躁似乎遠離了她,她甚至能夠愉快的大笑出聲。
那是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以來,從未有過的放肆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