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法和羅賓沿着庫贊造出來的路劃到岸邊時,兩個人早就已經疲憊不堪。
從沒出過奧哈拉的羅賓不用說,她這個上輩子隻是個普通社畜加阿宅的人自然也不會有什麼航海知識,兩個人為了逃得更遠一些,隻好偷偷溜進了碼頭上即将出航的客船裡。
她和羅賓縮在船内的倉庫裡,中間隔着些距離。等到肚子裡一同發出叫聲時,羅賓才說出了自逃出奧哈拉以後的第一句話:
“……我去找點吃的。”
“等、等等!”她抓住了羅賓的裙角,也跟着站起身來,“我也一起去……還有,把這個戴上。”
她把從倉庫裡翻出來的帽子按在了羅賓腦袋上,邊給自己也戴了一頂。
“……?”
“要是外面有人追過來,被發現了就不好了。以防萬一。”
她記得羅賓好像就是在逃到客船裡的時候被拍到了懸賞單的照片,如果能把這件事回避了,她和羅賓的逃難生活說不定能輕松一些,羅賓可能也就不用小小年紀就吃這麼多苦了。
羅賓點了點頭,接着開了口:“但你不要來。”
“可、可是……”
她有點慌了,并且有點受打擊。
沒想到羅賓還是這麼讨厭她,甚至連找吃的都不願意帶上她。
羅賓看她一副仿佛被抛棄的小狗一般的可憐模樣,壓了壓帽檐遮住臉,不情願的解釋道:“你比我小,又弱,就先在這裡好好休息一下……我很快就會回來了。”
“!”她這下知道了羅賓不是出于讨厭自己才這麼說,一下子咧嘴笑了起來,重重地點了點頭,“嗯!我等你!”
羅賓抿了抿唇,短短的“嗯”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她抱着腿縮在倉庫的角落裡,心裡因為羅賓對她的關心而樂了好一陣。
可她還沒來得及樂多久,一陣嘈雜聲就從外邊傳了進來,還帶着一些尖叫和怒罵。
拉法心裡一驚,悄悄地打開了倉庫的門,往外瞅了一眼。
在甲闆上,頭上的帽子不知道飛去了哪裡的羅賓正躲開了一個海軍的追捕,邊用能力給了對方一擊。
“羅賓!”
她趕緊跑了出去,眼尖的羅賓也看到了她,把手變成了繩索,伸出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拽到了自己身邊:
“快跑!我不小心被發現了!”
羅賓牽着她說着,邊從拉法腦袋上變出一隻手來,把她的帽子往下壓了壓。
“等、等等羅賓!這樣我看不到路了!”
她邊說着,邊努力看着腳下的路,跟上羅賓的步伐。
“你跟着我跑就可以了!”羅賓的語氣中也盡是焦急,又把她頭上的帽子往下壓了壓,“萬一你也被拍到了就糟了!”
“也”——聽到這句話,拉法心裡一沉。
——這該死的原作劇情強制力!
*
所幸現在羅賓的懸賞單還沒有正式發布,來追她們的人沒有那麼多,以至于她和羅賓在餓着肚子的情況下,終究還是成功的逃開了海軍的追捕。
眼看天色暗了下來,兩人理所當然的沒有可以去的地方。
在陌生的土地無所适從的她們,突然聽到了個溫柔的聲音:
“唉呀,都這麼晚了,兩個小姑娘在外邊幹什麼呢?”
頭發花白的老人手裡杵着拐杖,鼻梁上架着一副圓框的老花鏡,渾身上下散發着和藹可親的普通老奶奶氣場。
“我們……”這已經是兩人這段時間内受到過的最溫柔的對待,羅賓鼻子一酸,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我們沒有地方可去了……”
“……真是可憐。”老人憐愛的打量了一會兒她們,伸手揉了揉羅賓的腦袋,發出一聲輕歎,“要是沒地方去,就到我這裡來吧?”
“……”
對方溫和的眼神中沒有半點惡意,但拉法還是有些緊張地握緊了羅賓的手。
她是知道羅賓的逃難生活隻遭受過背叛和惡意的,看誰都像是有鬼。
可——這裡也算是離奧哈拉有着不少距離的偏遠小島,海軍的懸賞單估計都還沒做出來,稍微相信一下對方,應該也不要緊吧?
這麼想着,她和羅賓一同點了點頭。
*
對方似乎真的沒有什麼惡意,隻是好心收養了兩人。
羅賓和她作為報答,幫老人包攬了家中和農場的所有活兒。
對方也是孤身一人住在鎮外,可能是出于寂寞,對她們倒很是溫柔。
她和羅賓也算是有一段時間沒有好好睡在床上、吃到溫暖的食物了,第一天晚上還兩個人互抱着哇哇哭了一陣。
她本以為海軍的懸賞單應該來得很快,沒想到過了快半年了,老人都沒有什麼奇怪的動作,連她偶爾去鎮上買東西時,也沒有感覺到過什麼奇怪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