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您,米霍克先生。”
偌大的餐桌上擺着幾盤簡單的料理,隻有兩個人相對而坐,多少顯得有些寂寥。
而米霍克像是早就習慣了這份寂寥一般,給自己倒上了一杯紅酒,不要說是五官和服裝了,連進食時的一舉一動都優雅到異常的合适這個古城,仿佛他一開始就是個居住在這裡的貴族一般。
給自己住的地方、還提供飯菜、再加上還要教給自己劍術,她突然心中有些愧疚。
畢竟她跟索隆不一樣,對劍術沒有多大的執着,想要跟米霍克學習劍術,也隻是因為碰巧被米霍克救了而已。如果遇到的是甚平,她也會去求甚平教她魚人空手道。她甚至想過如果米霍克不願意收下她,她就幹脆真的去紅發海賊團。
對她來說,隻要能變強,戰鬥的手段是什麼都不重要。
*
拉法的日常從帶孩子變成了跟狒狒搏鬥,比寫作山賊讀作保姆的那份工作要危險很多。
米霍克雖然給她提供衣食住,但戰鬥方面就真的是随她自生自滅的那種斯巴達,哪怕她被狒狒圍攻到差點斷氣、逃到山上躲了幾天,米霍克也不會來找她或者救她,隻會在她滿身傷痕的回到古堡中時,說上一句“飯做好了”。偶爾會在她身上的血污過于讓人難以忍受時,再補上一句“先去洗個澡”。
不過她發現,每當她成功的爬回到古堡時,米霍克對她的好感總會往上跳個「1」點,愣是給她玩出了做任務升好感的意思來。
包紮傷口當然是她自己來、叫苦叫累肯定也是不存在的。她隻能咬咬牙,每天都出去跟狒狒們搏鬥上一波。
這個該死的系統還不給顯示那種仿佛RPG一般的數值,搞得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在升級。
她冒險吃下的惡魔果實,能力真的是雞肋得可以。
拉法這麼想着,在某天晚上爬回古堡的時候,發現桌上擺了一把劍。
穿着白色襯衫的米霍克見她回來,開口緩緩道:“你的。”
她心裡一涼:“給、給我的……?”
米霍克見她一副戰戰兢兢地模樣拿起了劍,皺了皺眉:“你這麼害怕幹什麼?”
“啊?您、您這不是嫌棄我這麼久了還沒幹掉全部狒狒,給我把劍讓我把自己脖子抹了的意思嗎?!”
“……不是。”
“那、那這是……?”
“你平時用的那把劍太舊了,而且從大小上來說也不适合你。我從地下室裡挑了把新的出來,你明天再試試看。”
米霍克淡淡的說着,她卻愣住了。
如米霍克所說,她這段時間用的那把是她在路邊随手撿的一把大劍。又重又是鏽迹斑斑,的确是很不順手。
但她在當年還在經曆腥風血雨的時候就已經習慣了自生自滅,也就這麼一直用着。
她以為米霍克對她還沒能打赢過所有狒狒的她肯定不會有什麼興趣,收自己為徒大概也有一半是出于當時本鄉的那句“差點就死了”的負罪感,卻沒想到他意外的還在關注着自己。
“謝謝您,米霍克先生。”
“嗯。”米霍克應了一聲,看着她的眼中摻進了一抹複雜,“不過――在你心裡,我到底是個什麼形象?”
“……形象?”
她眨了眨眼,看了看米霍克腦袋上的「25」,心裡有些緊張起來。
好感度本來就不高,萬一說錯了什麼讓好感度下降了可就糟糕了。
再加上米霍克可是個成熟的成年人了,肯定不會像ASL那幾個小孩子那麼好糊弄。可讓她說些那種選項裡會出來的、能上升好感的普通誇贊台詞,她又覺得肯定會暴露給眼前的男人。
畢竟他這雙鷹一般的黃色雙瞳,看起來就相當的不好騙。
“願意收我為徒、還給我提供吃住的溫柔的人。”她說着,看了一眼他腦袋上目前還毫無變化的好感度,“但是對劍術方面很嚴格,有些可怕。”
她最終還是選擇了老實回答。
“竟然覺得可怕,為什麼要執着于做我的徒弟?當時在紅發的船上時,你選他不就好了。”
“因為我先遇到您了。”
米霍克一瞬間又皺起了眉:“那你的意思是,如果當時撿到你的不是我而是紅發,你就會跟着他了?”
“我會。”她答道,看向他黃色的雙眸,“可沒有什麼如果,我已經與您先相遇了。”
“……”
米霍克沒有再說話,而是将視線從她身上又移回了手上的書中。
她已經做好了對方好感暴跌的準備,卻沒想到米霍克的好感跳了跳,從「25」變成了「30」。
“?”
——怎麼竟然還上升了的?!
她還在震驚,米霍克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再給你兩個月的時間。兩個月之内,必須打敗島上所有的人類模仿者。”
“以及――我不讨厭誠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