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好。”
對面的神戶大小姐頓時放松下來,語氣重新變得輕快,她對他說,“那先不說啦,又有緊急呼叫打進來了,拜拜。”
“對了,祝您也能擁有美好的一天。”
電話裡的聲音依舊甜甜的,聽上去無憂無慮的,她拿着他剛剛說過的客套話,卻把它變成了像天使般的賜福:
“生活會變好的,不是麼?”
小王捏緊了電話,内心滿是說不上來的感激。
他聽明白了她話裡的意思。
有了這筆錢,母親的病就可以立刻得到治療了。
回到辦公室裡,小王立即準備好了鑰匙和地圖,準備前往警局。
雖然他不知道神戶小姐為什麼會這麼慷慨地幫助他,但他一定要替她把這件事情辦好。
半小時後,小王從警局出來,他翻看着登記簿,準備前往下一個地址時,一個熟悉的名字卻忽然映入眼簾——
「喬奢費」。
他的頭忽然之間又痛了起來。他感覺自己的視線和意識逐漸變得模糊,像是被一層層厚厚的蜘蛛網束縛其中,沉淪在柔軟的棉花裡掙紮。
夕陽西下,逢魔時分,街邊的玻璃鏡面隐隐映射出一張幽冥魔的臉,腦袋像是一隻蟑螂,上面頂滿了一粒粒的蟲卵。
呵呵,喬奢費,他的隊長大人——好久不見了。
***
傍晚時分。
到了下班的點,理發店店長把喬奢費送到了門口,對于這位新學徒的表現,他向來滿意。
于是他鼓勵地拍了拍喬奢費的肩膀,對他說道:“小喬,你最近的進步越來越大了,我看過不了多久,你就能成為一名正式的理發師了。”
喬奢費的眼睛一下子變得亮起來了,“真的嗎?謝謝師父!”
此時小冬邁着街頭混混的懶散步調走了過來,他張口便是要錢,“爸,再給我五百塊錢。”
喬奢費忍不住皺起了眉,但語氣依然軟軟的,“小冬,你怎麼這樣子和你爸說話。”
小冬的脾氣一下子就被點燃了,他指着喬奢費的鼻子嗆道:“夠了!我們家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外人來插手?”
喬奢費愣住了。
比起反駁,忍讓,或者是替師父教訓他一頓。如今的他隻有無限迷茫。
仿佛時間定格,他再度感到周圍發生的一切都是那麼地似曾相識。
最終,他隻是勉強地笑了笑,緩過神來定定地對師父說:“那我就先走了。”
***
然而剛走到拐角處時,有人伸出了手攔住了他。
喬奢費擡頭看去,隻見一個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像是已然在一旁默默觀察了這出戲許久了。
他鼓了鼓掌,譏諷道:“沒想到我們天性高傲的喬奢費喬隊長有一天竟然會淪落到和人類厮混在一起呢。”
“我的好隊長,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連個人類都不敢反駁,你還是那個在凱羅爾星球獨自消滅了五十個宇宙海盜的喬奢費嗎?”
“這就是你不願意回到将軍身邊的原因嗎?”
喬奢費歎了口氣,撥開了巴魯的手,選擇徑直無視了他,準備繞開他走自己的路。他懶得和巴魯多費口舌解釋那麼多有的沒的,他也不配聽。
可來者卻再度攔住了他,來者不善地挂着一副虛假的謾笑。
“巴魯,你想幹什麼?”
喬奢費的語氣忽然冷了下來,面色沾染了些不悅。
看見喬奢費臉上終于有了些正常反應,巴魯唇角揚起的笑容變得更大了,他拿出一串鑰匙,放在了喬奢費的眼前晃了晃:
“呵呵,别緊張嘛,喬隊長,屬下今天之所以前來此處,隻是根據某個小姐的請求,為了把這把鑰匙交給你而已。”
喬奢費目光幽深地打量着他,緩緩接過那把鑰匙。
然而下一刻,巴魯整個身體便立刻被撞到了旁邊的牆壁。
喬奢費掐緊了他的脖子,把他提了起來,眼神變得冰冷,“我隻警告你一遍,不要動她。”
無它,在他接下那把鑰匙的瞬間,喬奢費腦内瞬間浮現出了很多光亮而灰暗的畫面。
他想起了今日下午話筒裡女孩兒那雀躍的聲調,她通知着他,她為他們找到了一個新的落腳之處,不必再去住黑店了,過了一會兒會有人把鑰匙給他送來。
那一瞬間的感覺,像是下午燦爛的陽光驟然充盈着整間心房,溫暖柔和,一切像是地久天長般缱倦。
與之相伴的是,當他看見巴魯的出現時,他的腦内忽然閃過了昨晚夢中庫忿斯和女友麗麗的悲劇。
隻是彼時夢裡的他并不理解庫忿斯的悲憤,這不過隻是死了一個地球人而已。更别提庫忿斯這個笨蛋,他被沖昏了頭腦後甚至還想和這個地球人結婚,短命地度過餘生。
這個夢境給他唯一的啟示就是,别去瞎摻和庫忿斯的生活。
而在此刻,當那串鑰匙冰冷的觸感傳到他的手心,喬奢費忽然發覺夢中麗麗那張臉卻被換成了神戶绮的模樣。他的内心開始燃起異樣。他忽然有點理解了庫忿斯。
紫冥分隊的成員大多都天性多疑,心思詭秘。在戰場上,這份謹慎可以保命。可在如今……它更像是一種頑疾,能夠害死自己。
于是喬奢費那顆冰冷的心重新開始流血,他聽到了心碎的聲音,這間屋子再度灰暗下來,變成煉獄。
但看見喬奢費這副反應,巴魯卻重新感到興奮起來,他對于自己重新把喬奢費的本性激發出來的結果感到滿意。
這才是他熟悉的紫冥分隊隊長,兇殘,冷血,暴戾,不講情面,殺戮蠻橫。
為了掙脫他的禁锢,巴魯忍不住化身成了原本幽冥魔的樣子。但看着眼前的喬奢費,他依舊坦然地笑着說:“哈哈哈哈哈?解決她?這暫且還不是我的任務。”
聽罷,喬奢費眉眼之間舒緩了幾分,巴魯趁機從他的的手中掙脫出來。
隻是在離開之前,巴魯看着似乎再度陷入沉思冷靜狀态的紫冥分隊隊長,他突然想起了對方在星際飛船上從來都養不活的盆栽。
于是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自以為很是幽默地對着自己的老隊長說道:
“呵呵,喬隊長,這次你記得要多澆水,多施肥,多曬太陽,照顧好你的小寵物。”
夾着濃濃的陰陽怪氣,他着重強調道:“千萬,千萬不要一小心又把她給玩死了。”
巴魯的語氣輕佻而随意,在過去,他總是在執行任務特别是清理戰場時,習慣講着一些無人捧場,并不好笑的小品。
但那時的喬奢費總是愛聽,即便聽完後他的臉上總是浮現出淡淡地看傻子的目光。
“喔?是麼?”
如往常般,巴魯的身後傳來喬奢費那冷冷的聲音,甚至帶着一絲笑腔。
然而下一刻,空氣凝滞了。
被瞬間斬殺在末日雙刃下,在化成一枚基因碼前,巴魯聽到的最後聲音是,他的隊長同以往一般,平靜簡短的擊殺詞:
“該死的是你。”
***
從遊戲廳出來路過巷口的小剛晃晃腦袋準備出去找飯吃,結果突然被地面昏迷的小王絆倒,摔了個踉跄。
回過神來的小剛:嗯?這裡怎麼突然懸浮了一個基因碼?到底是誰打完怪不收成就啊?呐呐呐呐!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小飛那家夥!!!好嘞,那俺收了!!!
(是喔,是飛影铠甲召喚人,但是隻千年前已下崗,現在勵志實現再就業的理發師の平平無奇喬喬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