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陶灼比起來,對面的新人實在差太遠,哪怕提供了視野,也跑不過陶灼,照樣被收割。
“你到底什麼段位?”蔚淇忍不住問,“你是不是有大号?”
“沒有哦。”陶灼笑道。
聽到陶灼語氣這麼輕松歡快,蔚淇更不高興了。見幹擾她沒用,蔚淇就跑去幹擾别的隊友。
打野選的角色是一個會隐身的蒙面刺客,蔚淇卻跟在她旁邊,把加血的鍊子拴在她身上。這樣一來,她的隐身就完全失效了,徹底暴露在了敵人的面前。
蔚淇:對,我就是敵方派來的間諜。
她這樣做,就已經做好了打野隊友會怒罵她的心理準備。
她都想好了,把鍋扣到陶灼身上,就說是陶灼教的。
蔚淇在屏幕面前露出了自以為陰險的笑,就見打野隊友在聊天框發出消息:
[哇,謝謝輔助一直跟着我]
蔚淇:?
快告訴我,你是不是在陰陽怪氣?!
蔚淇咬牙打字:[謝我幹嘛]
打野:[平時沒怎麼玩遊戲。第一次有輔助跟我呢,感動]
蔚淇:……
這真的是黃金水平嗎?這些人都該發配去青銅局!
蔚淇的搗亂計劃一次次失敗,而陶灼已經把對面中路殺穿,和隊友一起推到高地。
Victory!
勝利的語音響起,蔚淇黑着一張臉,關掉結算頁面,回了組隊房間。
“老闆這局玩得開心嘛?”輕輕松松就赢了一局,一百塊到手,陶灼笑得愈發可親。
蔚淇:“不好玩兒!一點體驗感都沒有!我一個人頭都沒拿到!”
陶灼:“唔,下局我把人頭送給你,好嗎?”
“那我要十個人頭!”蔚淇道。
“好的老闆。”
蔚淇皺眉,她随便說的十個頭,這個陪玩哪兒來的勇氣答應?
這可是5V5遊戲,她們這邊還有三個隊友。隻有打出最後一擊的那個玩家,才能拿到擊殺人頭數額。陶灼要怎麼保證送這麼多個人頭到她手裡?
哼,但凡少一個頭,她都要扣陶灼的錢!
這可不是她苛刻,要怪就怪陶灼自己胡亂吹噓。
這一局,蔚淇依舊選擇的是幾乎沒有攻擊性的輔助,技能傷害低得可憐,基本打不死人。
她倒要看看,使用着這麼一個小輔助,她能怎麼拿人頭。
蔚淇點着鼠标在峽谷裡亂逛,想離陶灼越遠越好。但,又有點好奇陶灼會如何送她頭。
“老闆,”耳機裡傳來陶灼的聲音,“請A她一下。”
清甜的嗓音,發出的卻是死亡邀請函。
對手血條已經清空,蔚淇不需要思考,不需要走位,也不需要别的操作。隻用動動手指。
就在陶灼聲音落下的那一刻,蔚淇幾乎是本能地按下了攻擊鍵。
“You have slain an enemy!”
一聲勝利的宣告在耳邊響起,她成功拿下一個人頭。
仿佛隻過了片刻,陶灼的聲音再次在耳機中響起:“老闆,麻煩A她一下。”
蔚淇手指再次輕點,第二個人頭便輕松到手。
她瞪圓了眼睛,就這樣開啟了滿峽谷收人頭的躺平旅程。
她不必擔心敵人埋伏,因為陶灼總能像一位高明的棋手一樣,掌控全局,确保視野清晰。她也無需擔心傷害不足,因為陶灼總能精确計算,将對手血量控制在完美的斬殺線上,讓她的每一擊都成為緻命一擊。
“Double Kill!”
“Triple Kill!”
蔚淇麻木了。興奮得麻木。
原來遊戲還可以這樣玩兒?
躺着收人頭實在是太爽快,她早就把搗亂的計劃抛在了腦後,隻顧着享受陶灼打下來的果實。
聊天頻道裡的隊友和對手都十分震驚:[還有這種操作?]
[啊,我也想這樣試試被喂人頭]
[小姐姐願意陪玩嗎]
蔚淇眉頭一皺,立即開全隊麥:“她接陪玩,但是一千塊一局!”
[……]
[那還是算了叭]
[不是,你真沒騙人嗎?誰會找一千塊一局的陪玩,這也太坑了]
蔚淇平A一下,再收一個人頭:“你們愛信不信。”
陶灼笑盈盈地繼續“打工”,沒戳穿老闆的謊話。
這一局順利結束,蔚淇看着自己的驚天戰績,大叫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還好,對手都是萌新。”陶灼道。
其實也沒那麼簡單。陶灼這局一直全神貫注,時刻保證對技能傷害的精确計算,對全局形勢的把控,才能做到這種程度。可以說她以前從來沒有玩過這麼累的低端局。
陶灼說得容易,蔚淇卻嗅出了一絲不同尋常。她不相信别的人也能輕松做到這樣。
這樣一想,一局一百塊,好像也沒那麼貴啊。至少蔚淇以前從沒在别的陪玩那裡享受過這麼好的服務。
接下來兩人又玩了好幾局,蔚淇花式提要求,陶灼都滿足了。她不僅拿人頭,還拿龍,還各種在對手野區浪,但就是不死,陶灼都護得住她。
蔚淇越玩越亢奮,不知不覺,十局過去了,她們沒碰到大神炸魚,對面都是普通黃金,所以不管蔚淇怎麼作,都沒輸過。
“老闆還不準備休息麼?”集中精力玩了這麼久,陶灼都有點吃不消。
她的語聲仍舊親和,完全聽不出疲憊,但蔚淇猜到她應該是累了,便道:“那今天就到這裡吧。下次我還找你。”
陶灼笑吟吟:“好的老闆。”
十局結賬是一千塊,明碼标價,陶灼完全不覺良心有愧,毫無負擔地收了。順帶計算了下手裡的錢還能撐多久。
而蔚淇也沒覺得自己當了冤大頭,她第一次體會到,原來陪玩服務可以做到這種程度。她被陶灼哄着,都覺得自己快要上天了!
果然貴的就是品質好。
這位陪玩到底是什麼水平啊?
蔚淇總覺得她很逆天。
蔚淇沒忍住,打開和蔚甯的聊天框,發出一長串語音:“姐,今天我遇到了一個好神奇的陪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