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甯笑了下:“什麼助眠運動?”
陶灼眼睫輕垂,看向蔚甯自然垂下的右手。
察覺到她的視線,蔚甯稍稍擡手,問:“要用手?”
陶灼猜測蔚甯是因為手痛才睡不着,搖了搖頭道:“不用右手。我們用左手PK,怎麼樣?”
蔚甯挑了下眉,就見陶灼拿起手機,朝她露出一抹笑:“玩五子棋嗎?”
蔚甯沒想到陶灼所說的運動是下棋。
小姑娘思維蠻跳躍。
“平時除了遊夢,别的任何遊戲我都不碰。我手機裡的遊戲軟件隻有一個五子棋。有時候晚上睡不好,下兩盤就犯困啦。”陶灼看着蔚甯解釋道。
前世因為賬号段位高,每次匹配玩家都要等很久。等待的時候陶灼偶爾會去下五子棋打發時間。
在接觸遊夢之前,陶灼也會玩别的遊戲。但自從成了職業選手,她就把精力都給了遊夢。五子棋算是她唯一的消遣了。
蔚甯以為,應當越下越精神才是。
但她沒拒絕,點了點頭:“好啊。”
兩人并排坐在了一條長椅上。
陶灼拿着手機,等待蔚甯把軟件下好。
晚風輕拂,陶灼吸了吸鼻子。
那股極淡的薄荷氣味又鑽過來了。
聽到她的輕微動靜,蔚甯稍稍朝她傾過身:“感冒了?”
陶灼搖頭。
她總不能說自己是在聞蔚甯身上的味道吧。
聽上去挺奇怪的。
她嘴角微揚,笑起來眼睛都看不見:“來吧,我們PK。”
蔚甯卻道:“既然是PK,是不是該有點彩頭?”
“蔚藍姐想賭什麼?”陶灼眨了眨眼。
蔚甯看了她一會兒,口吻輕快:“我赢了你就留在時雨?”
陶灼笑:“一盤五子棋玩這麼大呀?那蔚藍姐輸了呢,能給我什麼?”
蔚甯定定地望着她:“都可以。”
“什麼都可以?”陶灼奇道。
“嗯。”
哇,這個分量好像有點重。
陶灼靠着椅背,悠悠地想了一會兒,卻搖了搖頭。
“不要?”蔚甯頓了下,“還是什麼都不想要?”
“都不想要。”陶灼直截了當。
她如今最最渴求的,唯有一座全球冠軍獎杯而已,但這也不是别人能給的。
蔚甯輕輕地笑了下。
小姑娘很難搞啊。
連需求都沒有,什麼都不為所動。
這樣一個人,恐怕很難真正地接納别人,接納隊友。
蔚甯越發好奇,陶灼年紀輕輕,怎麼就養成了這銅牆鐵壁一般的性格。偏偏外表看起來又柔軟極了。
“開始啦,蔚藍姐。”陶灼提醒。
“嗯。”
五分鐘,一局便結束。
陶灼眉眼彎彎:“承讓。”
蔚甯笑:“你赢了。以後随時可以找我兌現賭注。”
“好呀。”陶灼應道。
想到了什麼,她将手機放下,微微側過身,望向蔚甯:“蔚藍姐是不是在為明晚的比賽緊張?”
她好奇,蔚甯這樣的“神”,也會緊張嗎?
但若不是心思不甯,為什麼深夜不休息,反而陪她在這閑玩呢?
蔚甯聞言挑了下眉,望向她,看着她清澈明亮的眼眸,一時沒有說話。
陶灼直直地和她對視,那鏡片後的眼瞳清透,和往常一樣,甯靜平和,沒有什麼起伏波動。
好吧,這樣一個人,應當是不會為任何事慌張的。
陶灼坐直了身子,和蔚甯保持原本的距離。而就在這時,一道鈴聲響了起來。
雖然隻響了一聲,但蔚甯還是伸手拿起椅子上的手機。她垂首看了眼,才發現自己拿錯了,這是陶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