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過了很久很久成為小有名氣的主播的她,漸漸地學會了抗争,學會了得理不饒人,學會了用法律的手段保護自己。
因為有了早年做改良漢服的經驗,雖然做不來漢服,但是好看的花樣溫如玉記得不少。
當年雖然是朋友主做設計,但是溫如玉有幫忙找過一些龍國古代的圖樣跟顔色的資料,這些都是朋友設計的主要靈感來源。
溫如玉自己的愛好是畫畫,所以那些古代花樣她都能憑借記憶畫出來。
學着古人手法,稍微畫兩張還算好看的花樣來,她還是能做到的。
目前溫如玉還不知道自己對鋪子的改革能不能成功,所以她沒有請個畫師或者繡娘幫忙設計,隻是自己先憑着感覺弄出了幾個好看的樣子。準備先弄出幾件衣裙來再說。
她還在畫着花樣呢,就見嚴嬷嬷捧着一碗黑乎乎的藥就過來了。
“姑娘,喝藥吧。”在人少的時候,嚴嬷嬷偶爾會叫她一聲姑娘,大多時候還是叫她老太太的。
溫如玉接過藥來,兩口喝盡。
藥的苦意從舌根處蔓延開來,溫如玉皺着眉苦着張臉,掏出帕子擦嘴。
春桃在一旁端着一小碟饴糖,忙遞到溫如玉跟前。
溫如玉從中撚了一塊,丢到嘴裡,那甜味瞬間在嘴裡化開,她眉間那“川”字方才淡了下去。
這邊溫如玉吃着糖,嚴嬷嬷的視線卻往她的畫上轉了兩圈。
溫如玉發現了,但溫如玉沉默着沒說話。
隻要她不解釋,嚴嬷嬷就算有疑惑又能如何?
因她有着原主的記憶,所以這段時間還能應付得來嚴嬷嬷的一些話,但終究也不是長久之計。
得想個法子,讓這個跟在原主身邊的老人離開才好。
“我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再過兩個月想必能大好了。過段時間,你也回去吧。難為你才出去,又要過來照顧我。”
這兩年原主回到丈夫故鄉後,家裡的鋪子有一間是交給了嚴嬷嬷的丈夫趙瑞管着的。
後來嚴嬷嬷漸漸年紀大了,原主就放她出去跟丈夫一起看鋪子的。
最近因為溫如玉生病,嚴嬷嬷不大放心,這才親自趕過來照顧。
家裡還有一個家生子,大爺陸松年跟前的小厮,叫趙喜的,就是嚴嬷嬷跟趙瑞的兒子。
這趙喜做事也很妥帖,不像陸柏年跟陸槿年身邊的小厮們,慣會偷奸耍滑,好吃懶做的。
這次溫如玉不但打了自家兒子,扣完了陸柏年的月錢,連帶将那幾個小厮也打了一頓。
也讓他們掂量掂量,這陸家最大的主子究竟是誰。
“姑娘這是哪裡的話。”嚴嬷嬷同溫如玉關系好,聽見溫如玉這麼說,又關心道:“我看,出去的事兒等再過兩個月再說吧。”
嚴嬷嬷想要等溫如玉身體全好了再出去,鎮上鋪子說遠不遠說近不近的,來回走一趟也要半個多時辰。
要是回去的話,她不好天天來照顧。
“不妨事。”溫如玉吃着糖道:“真有什麼,我再叫你就是。家裡這麼多人照顧着,如今松年也回來了,我也安心了,不會出什麼大事兒的。”
“趙喜的媳婦兒不是眼見要生了麼?一個孕婦在家還要你照應,你明兒就回去吧。”
“我們都是粗笨人,皮厚實,哪裡就這麼金貴?懷個孕還要人伺候。”說是這麼說,但是嚴嬷嬷卻并沒有再拒絕溫如玉讓她回去的話了。
果然,她還是在意懷孕的兒媳的。
——
陸家門外,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人對着陸家守門的門子問道:“你家二爺可在家呢?”
陸家的門子一下認出了來人,就是那住在杏花街的鄭橋,向來同他們家二爺、四爺玩得好。
“在家,隻是才剛被老太太拘在家裡,隻怕這兩日不好出來了。”
“什麼個緣故?”
“前兒好像外出玩兒,忘了回來的宵禁了。在外頭耍了一整夜也沒有差人回家通報一句,老太太不高興,就罰了我們家二爺。”
“哦。”鄭橋點點腦袋,将臉側過,思緒滴溜溜轉動,轉而又問:“那你們家四爺呢?”
“倒是也在家。我去禀報麼?”
“他這會兒不上學麼?”鄭橋因同陸槿年也有玩過,知道他每月一天休沐的日子。
所以鄭橋每次來,大多都是找陸家不務正業的二爺的。畢竟他随時都有空,隻是偶爾不在家。
“我家大爺才剛回來,老太太高興,給先生放了幾日假,這會兒四爺倒是閑着。”
“哦,那勞駕禀報一聲吧。我就在這兒等着。”
那門子應了一聲,這便去禀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