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冷天的,有什麼好玩兒的,倒不如在自家暖和。”
“就梨花巷子那頭,我有兩個兄弟,生得十分俊俏,性子也是難得的好。要不然我帶你去見見吧?”
鄭橋同陸家兩位兄弟都玩得來,自然知道他們各人的癖好。
陸家二爺是對斷袖沒什麼好顔色的,向來喜歡嬌軟美人。但這位陸槿年,對這些倒有研究。
光瞧他身邊跟着的小厮、伴讀便知道了,生得俏麗軟弱,瞧着女氣十足。他一眼便能看出來,陸槿年對此一定是感興趣。
哪怕真是他猜錯了,這麼問一句,也傷不了和氣。
陸槿年一聽這個,多少有些心動。眼皮子擡了擡,卻說道:“隻怕母親那邊不許,我還是在家讀書的好。”
“你母親叫你放假呢,怎麼不許你出去?難得休息,不出去耍一耍怎麼說得過去?隻要今晚按時回來便好,有我給你兜着呢,你放一萬個心吧!”
這麼一說,陸槿年便不說話了。
鄭橋再到他身邊,伸手搖了搖他的肩膀,說道:“走罷!”
“你去換衣裳,我去那頭瞧瞧你二哥,等我回來,咱們就走啊。”
說完,鄭橋擡腿就出了陸槿年的屋子。
陸槿年還來不及說話,就見鄭橋已經去了。雖然表面上是無奈,心中卻是雀躍的。
想起方才陸槿年說的俊俏兄弟,動作越發急起來。
這邊鄭橋出了陸槿年的屋子,朝着陸柏年的屋子去了。
鄭橋每個月來陸家少說也有三、四次,正經有女主人的地方院門口就有人将他攔住了,所以倒不怕沖撞了誰。
況且陸柏年跟陸槿年二人幾乎就是挨着住的,走幾步也就到了。
到了陸柏年屋外,丫鬟禀報一聲,鄭橋便順利進入了。
陸柏年适才還掉着金豆,因疼痛,不好躺着睡,都隻能趴着休息,這兩日來都沒睡好。
今日好容易才好些,想起母親心狠,又是一陣難受。
聽聞鄭橋來了,本來是自己醜态,不想讓人瞧見。但又覺得人家特地來瞧,不好拂了人家好意。
再是自己心中還想着一位美人,常跟着他的小厮如今也被罰,不能代為傳話,就隻好找鄭橋幫個忙,送去兩句話才好。
否則不知美人心中如何作想,或許覺得他這是有了新人忘舊人,此時正傷心不已呢。
鄭橋到了跟前,卻見陸柏年躺在床上,因不好壓蹭到傷口,所以隻在背上蓋着一層布,屋内炭火倒是暖和,也不怕着涼。
進屋瞧見陸柏年這個模樣,鄭橋“啧啧”道:“你母親也是發狠了,居然打成這樣?皮開肉綻了吧?”
“擦破些皮,不是很打緊,隻是疼,也快好了。你今兒怎麼有空來了?”
“還不都是你的素卿麼?見你幾天都不曾去一趟,托我來問問。”
“上次同林兄在别處一同飲酒,本來前日該準備去的,偏被我母親罰了,不好過去了。你替我去一趟吧,叫她放心,我不負她的。”
鄭橋一聽陸柏年這麼說,心中暗暗稱奇。心想風流浪子,也有癡心一日。
陸柏年向來一個走腎不走心的人,如今倒肯說出負不負這一番話來,想是真的同那素卿看對眼了?
但是按照身份門第看來,别說是妾了,以那素卿的身份,隻怕連個外室也混不上的。
這事兒要是叫陸母知道了,隻怕陸柏年又免不了皮開肉綻之苦。
鄭橋雖然看出來了,卻不好勸。
一是他自己也是個風流成性的,他自己又不是個榜樣,如何又能勸旁人?
二是陸柏年才被陸母教育,他說多了怕引起陸柏年的反面情緒。想是這會兒也不好勸說。
于是張口隻道:“你放心吧,我今兒就過去一趟,替你傳個話。”
陸柏年這才笑了:“多謝你了。”
沒什麼事兒,鄭橋就又坐着同陸柏年閑聊了兩句,然後便起身告辭去了。
陸柏年要叫人送,他忙說了不必,自又回了陸槿年屋裡。
期間還瞧見午休完正要去書房的陸柯,二人點頭一下,各自做各自的去了。
陸柯瞧着原先常往陸柏年屋裡去的鄭橋今日去了陸槿年那屋,心中有些好奇,遂又搖頭,懶得多管閑事。
都是一個縣的,陸柯再差也是陸家有功名在身的少爺,社交總是不少,多少聽過鄭橋此人,隻是并不熟悉。
陸柯多是同陸松年一樣,認識一些文人墨客,因注重名聲,所以不像他二哥那樣亂來,所以同陸柏年交往的圈子也十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