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稅務也不必你出,隻要你受得了這份苦,能夠靠自己的雙手活過三年,我就讓她進門。”
溫如玉說着,又端茶喝了一口。
雖然她是很不願意接納柳素卿的,但如若他們真的真心相愛的話,那溫如玉強硬拆散,隻怕會被陸柏年怨恨一輩子。
女性花期短暫,讓柳素卿在長時間内沒有辦法再依靠美貌獲得好處,必定會讓她焦慮。
可如果她真的能在這麼長的時間裡守得住自己的本心,願意跟着陸柏年吃苦,那就算出身不好又如何?她又不是自願跟很多男人睡覺的。
隻要品行端正,而且心智堅定,那麼她就值得被接納。
當然,倘若陸柏年跟柳素卿都不是堅定的人,那麼讓他們經曆一番考驗,認清現實,早些散夥也是好事。
之所以定三年的期限,是因為時間久了陸柏年可能會選擇直接分家。
時間短了,陸柏年要使些手段讓他那些狐朋狗友幫個忙也簡單。
可誰能連續不斷接濟一個酒肉朋友三年呢?何況陸柏年還是待在村裡的情況下。
自然,隻要陸柏年接受了考驗,溫如玉肯定還會找人盯着他,不會讓人接濟他的。
就算陸柏年堅持不了多久,至少她也能有一段清淨日子,不必擔心陸柏年給自己惹出什麼事兒。
免得前腳剛送走一個柳素卿,後腳好大兒又給她帶個柳葷卿回來。
至于接納柳素卿後該怎麼安排,這不是她現在需要去煩惱的。
大不了就是明面上不分家,實際上單獨起個院子在旁邊讓他倆自己過去。
況且三年後,應該也夠她給其他幾個孩子定下婚事。
隻要陸家其餘兒女的婚事不會被柳素卿影響,溫如玉也沒必要去做這個惡人。
衆人沉默間,她又張口刺激了陸柏年一下:“怎麼?既然都把人帶出來了,你就連這點兒擔當都沒有嗎?方才的那些話,原來都是玩笑?”
陸柏年咬着牙,還是沒馬上開口。
他不是不想一口應下,讓母親看得起自己。隻是他還在權衡這個苦自己究竟受得了受不了。
轉眼卻見柳素卿淚眼婆娑地看着自己,咬咬牙,還是應下了。
“母親說的三年,兒子願意去。”
苦三年,也總比分家好。
不分家,他做什麼都有人給他兜個底,分了家,他就成個“罪人”了。好賴他還是知道分辨的。
“三年也太長了,柏年哪裡受得了那個苦啊?”
陸松年是吃過苦的,他不想弟弟太難,所以出言勸說。
“母親,要不然還是少兩年吧。柏年能撐得過一年也算夠了。”
溫如玉卻說道:“他自己要贖人回來,就要有那個承擔後果的能力。柏年已經這麼大了,也該承擔些責任了。難道還要你這個做哥哥的護他一輩子不成?”
其實溫如玉确實也沒想着讓陸柏年吃這麼久的苦,給個三年的期限隻是考驗一下罷了。
如若陸柏年真的能堅持,過段時間她也可以稍微提拔他做點正事,怎麼也能給家裡帶來些進項。
畢竟讓陸柏年三年荒在地裡,她還少收那兩畝地的租金呢!
不過有那三年期限在頭上頂着,隻怕他倆連三個月都撐不住。
溫如玉話一出,在場都知道沒有商量的可能了。
趙姝到底還是陸柏年的大嫂,她最後還遞了個台階給小叔子下。
“柏年,娘在氣頭上。你認識到錯了,隻要好好安排了這位姑娘,再跟娘道個歉也就罷了。何必去吃那份苦呢?”
“就算你自己願意,這姑娘細皮嫩肉的,你也狠心她同你一起受苦?”
趙姝說完這話,視線就朝柳素卿掃了過去。
卻見柳素卿臉上果然也閃現了猶豫,不再同之前那般堅定了。
這确實也是,一個長期以色侍人的人,如今說要讓她去種田耕地。
面朝黃土背朝天的,三年之後又黑又幹,她難道還求陸柏年還喜歡她嗎?
老太太又隻給這麼點兒資金,一個月後隻怕她連臉油都買不起了。
然而在陸柏年轉身看向她的時候,柳素卿卻還是說道:“二爺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可此時,她除了依靠陸柏年外,還能依靠誰呢?
她沒有選擇,就隻能跟着陸柏年。
老太太方才說的給她一百兩的事兒并不靠譜,她還是先抓着陸柏年再說。
目前隻有跟陸柏年在一起時,她才能有更多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