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家人拿了錢,交給了衙役,各自消災。
兩家的長輩都出手了,自然陸槿年同宋臨都不好繼續掰扯,隻得由着各家管家領着,回家複命去。
折騰了約莫半個時辰,溫如玉這才等到了陸槿年回來。
雖然嘴角被打破了,好歹沒有破相,或是缺胳膊少腿的。這已經是萬幸。
陸槿年是參加科舉的,殘缺或者破相可是做不了官的。
雖說溫如玉也沒指望他能做官,卻也希望他能一路考下去。
有功名的兒子多了,反正對她沒壞處。
先讓陸槿年到旁邊去罰站,溫如玉先是問了陸成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陸槿年是去年就同梨花巷一位叫裴笑的小官玩得好。
那裴笑另有一個哥哥叫戴功仁的,二人是異姓兄弟,隻是同住在一處。
那鄭橋就是其中牽頭,他自己男女通吃,也素來愛做姻緣,将那些貌美、年輕的小官介紹給一些有錢闊佬。
從中遊走,有人情體面,也有媒酬好處可拿。
那個叫裴笑的小官,就是鄭橋在去年介紹給陸槿年的。
陸槿年同那小官交好,平日裡常去坐坐,裴笑至此也已經拿了陸家有二、三十兩銀子。
這也是尋常人家一家子一年的開銷了。
這年頭做這種男色生意的小官實是有年齡限制的。
闊佬們的審美,大多都是喜歡年紀輕,十四歲到十八、九歲的算是最佳年紀。
因在這個年紀的男子都還算是男孩兒,性别特征不明顯,腰肢柔軟,做個打扮似女子。
而上了二十歲的男子那胡須就開始變得粗硬,聲音也粗,輪廓骨架變大了,自然就算下等中去。
裴笑如今正是十七、八歲年紀,正是出賣男色最好的時候,再過個兩年,隻怕就不好行此道了。
他們做這一行的,還是會受到古代封建社會的風氣影響,最終賺了錢都還是會回去娶妻生子的。
本來那裴笑是同陸槿年交好,準備用心在他身上讨生活的。
可偏偏這段時間陸槿年一直都被溫如玉拘在家中,又礙着溫如玉時刻盯着,不許陸槿年同鄭橋接觸。
所以陸槿年不但不出門,連書信都送不出去一封。
那裴笑同鄭橋都覺得他大概是從此改走正途了。
于是裴笑又央了鄭橋再給他做個媒,找個闊佬跟着,準備撈完這最後一筆金。
鄭橋自然沒有不同意的,便去給裴笑找了宋臨。
這宋臨一向是喜好男色,隻是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不大叫人知道他的底細。今日這樣一鬧,倒是将臉面丢盡。
本來那裴笑并不是個賣身給人的,是生活所迫才無奈走到這一步。
他要不跟陸槿年好了,自然也可以明說一聲,陸槿年在他身上花的錢不算多,縱然沒撈到好處心中有氣,分開了也就罷了。
壞就壞在,陸槿年這邊并不知情,而這裴笑就同鄭橋商量好了,也跟宋臨勾搭上了。
結果這日陸槿年好容易解放一天,想着要出去考試,臨走前去送上幾兩銀子,見一見他的好兄弟。
可巧這日是戴功仁那邊的小厮來開門,也并不知道其中因果。陸槿年隻說找裴笑、戴功仁兩位。
那小厮憨厚,隻說裴笑不方便,戴功仁倒是在家,開了門竟然也把個人放進去了。
結果陸槿年一進去,就瞧見裴笑痛自家隔壁的宋臨糾纏在一起。
且說哪個男人能接受得了做這個忘八?
氣到頭了,陸槿年自然就同宋臨打作了一團。
宋臨哪裡知道這其中緣由?隻當陸槿年是半路殺出的瘋狗,胡亂咬人。
他自然也不可能單純被打而不還手,便同陸槿年扭打成一團。
兩方小厮見狀,也是趕忙護着自家主人。
裴笑同戴功仁勸架不住,那裴笑反倒被陸槿年趁亂扯着也打了幾巴掌。
戴功仁怕事情鬧大兜不住,就去請了鄭橋來。
鄭橋一來,陸槿年跟宋臨都找他讨說法。
一家閨女也不聘兩家男,怎麼如今開門做小官的,竟然可以在兩個大佬官之間周旋?自然這媒人也有錯處!
雙方都不認慫,鬧哄哄竟然開了門要去衙門互相告人個雞丨奸罪,之後便是衙役來了。
事情鬧到這樣程度,自然也就有了後來的事兒。
溫如玉聽完了事件始末,隻是讓陸成下去。
陸成瞧了瞧旁邊罰站的陸槿年,動了動嘴皮子,本來想着要幫他說兩句話。
然而陸槿年做的事兒實在荒唐,為了個男丨妓同人打成這幅模樣,還差點兒鬧到了官府,更是在快要考試的節骨眼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