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爾微在自家船員們面前,一人給拍了一張支票,并給每人的頭頂又賞了一個大包。
頂着一船人幽怨的視線,她邊接電話邊在香克斯遞過來的欠條上随手簽上一個字母B和一串看不清的玩意兒。
欠條還挺正規的,一式兩份,她把欠條折起來,和香克斯的生命卡放在一起。
電話蟲那邊長谷研澤催促她,“布蘭,我剛才聯系了樂園那邊的一些家夥,定了一下考察時間,你什麼時候回來?”
“莫催,擇日即回。”布蘭爾微簡短的回答長谷研澤。
挂了電話,布蘭爾微看香克斯,“所以你欠條都寫了點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寫,以後幫你完成一件事。”香克斯一晃手裡的紙條,笑呵呵的說。
“哦……就這個,需要打欠條這麼麻煩嗎?”布蘭爾微歪頭看他一眼。
不明白。
香克斯收好紙條,摸了摸鼻子,“貝克曼說這是什麼——程序正義嘛。”
兩分鐘前,貝克曼說他欠條寫的太過了。
香克斯爽朗的笑下盡是勝券在握,“貝克,我和你打個賭,布蘭根本不會看我寫了什麼。”
“不可能,要簽名的東西她怎麼會連内容都不仔細确認一下,如果你寫下的是她倒欠你的怎麼辦?這種随意簽字的事根本不會有人做得出來吧。”
這個莫名其妙的賭局,貝克曼斬釘截鐵的壓了「看」。
可他自家船長卻樂呵呵的繼續寫那張離譜的欠條内容,一邊寫還一邊樂,“我賭她絕對不看,畢竟布蘭的「傲慢」可是不分對象的。”
“而且,她這麼目中無人,一定是會栽在壞蛋手裡的,我這是幫她增長社會經驗嘛。”
貝克曼嘴角一抽,“「壞蛋」就是說的你自己吧。烏鴉領主是什麼地位,這世上還有幾個人能讓她因為「目中無人」而長記性的?”
“總免不了被坑的嘛……”香克斯嬉皮笑臉,“咱們那會兒不也是,連你也被騙過啊。”
貝克曼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但并沒有反駁這句話。
每個現在看來聲名赫赫的海賊團,一定都經曆過幾次并非「實力不足」的血淚教訓。
也許是錯信,也許是自負,也許是内部矛盾,總之每一個都足以讓人銘記。
這張欠條的具體内容除了香克斯和貝克曼外無人知曉。
壓「會看」的貝克曼難得的輸了一次。
布蘭爾微那是真不在乎一點兒啊!
他家老大在這方面總是敏銳的可怕,看似潇灑大條的他,卻能夠輕易摸透一個人性格的本質。
布蘭爾微那種自骨血裡溢散的滿不在乎,要怎麼形容呢?或許沒有比香克斯所說的「傲慢」更适合她的詞。
回憶起來,她在雷德号上放飛信鴿,光明正大的傳遞情報,連一個「家書」的幌子都懶得打;
她明知道哪怕隻是随意點引,太陽火的溫度都遠遠高于普通火焰,但她卻在拍賣場裡肆無忌憚的放火燒灼;
人消失的無影無蹤,手寫信裡的字字句句都是「抱歉」和「别找我」,最應該做出的「詳細解釋」卻隻有寥寥數言——但她竟能像無事發生一樣給他們每個人寫逗樂子一樣的留言;
明明留了手寫信,卻又完全不怕暴露字迹的跟香克斯傳紙條。
她對紅發海賊團幾乎不屑于欺騙,從頭到尾做的最多的僅僅是隐瞞或者誤導。
怎麼會有人完全不在意做什麼事後,後果會如何呢?怎麼會有人完全不把别人放在眼裡,仿佛所有的事都和她無關一樣呢?
如果她想,貝克曼絲毫不懷疑布蘭溫現在可以把紅發海賊團在烏鴉領主的領地當狗一樣遛。隻需要一個簡單的謊言罷了——香克斯質問他對不對得起妻子時,他隻需要回答:是的,我确實有個妻子,她願意為我付出一切,但關你什麼事呢?
她的所作所為都透着一股子「我就這樣,你想拆穿我就去做呗,哦你看穿了,那又怎麼樣呢?你能把我如何呢?」的味道。
底氣十足又目空一切的人,往往不會落在敵人手裡,隻會栽在最親近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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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拉海賊團的度假時間悄然結束了。
第一是司爾的毒驅的差不多了,此時能跑能跳,雖然體力不足,肢體略有僵硬,但好歹視力回歸了。
第二件事,布蘭爾微第二天一早就脫離團隊單獨行動了。
第三件事,傑爾馬的行蹤送過來了。
司爾的一隻眼睛不能這麼說沒就沒了,索拉海賊團決心用現在某些組織在研究的改造人技術幫他「改裝」一二。
這筆交易跟誰談都是談,不管是水之七都那邊、傑爾馬66,哪怕是貝加龐克,都可以一試。不過對他們來說,同在北海和新世界晃悠的傑爾馬顯然是最快捷的選擇。
畢竟傑爾馬軍團如今也算是在索拉手下讨生活,在北海擡頭不見低頭見的,真翻了臉對他們隻有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