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克斯一臉生無可戀地癱在床上,布蘭爾微把真絲睡袍系得緊緊的,在床的另一邊平躺看天花闆。
“……你沒事吧。”布蘭爾微聲音飄忽。
昏暗裡香克斯瞅她,“你故意的。”
“我也不知道你在那啊。”布蘭爾微聲音更虛了。
“你的見聞色會不知道我沒走就在這嗎?”紅毛幽怨起來。
旁邊躺着的那個修長身影翻了個身,相當戒備地又扯了扯睡袍,“……我以為你在床底下,可别高估我的見聞色冤枉我。”
沒辦法,這人顯然是拒絕負一丁點兒責任。
她見聞色什麼水準他不甚明了,但說法他肯定是要不到的。
于是紅發幹脆也翻了個身,右手十分自然地往布蘭爾微腰上一搭,往自己這邊帶着一摟。
布蘭爾微叫了一聲,後背猝不及防貼上香克斯的胸膛,腦子一空後火氣立刻往上湧,“紅發你幹嘛?想死是不是?”
“沒事,死在布蘭手裡,一點也不丢人。”他故意挨着布蘭爾微的側臉咬耳朵,嘴剛張開,又是倒吸一口冷氣,“嘶布蘭你下手真的狠……”
“是嗎,我覺得一般。”布蘭爾微面無表情地收回自己掐在香克斯腰上的手,然後笑了一聲,“不過手感不錯。”
“啊?”
香克斯彈射起步,頓時殷勤起來,拉着布蘭爾微的手就往自己腰間帶,“那你再掐一會兒,我不介意的!”
布蘭爾微嘴角抽了一下,“你是不是有什麼怪癖,紅發。”
紅毛委屈起來,“明明是你先口頭調戲的,讓你摸你還不願意。”
“誇一句就算調戲,那我調戲過的多了,人家小姑娘們也沒像你這樣的。”布蘭爾微嗤之以鼻,但秉着「不摸白不摸」的原則,還是順水推舟就在他腰上又戳了一下。
但剛說完,她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果然,一擡眼就看見紅發在那似笑非笑盯她。
……完辣,哈哈。
“「調戲過的多了」、「小姑娘……們」?嗯?”
他甚至把那個「們」字咬的很重。
布蘭爾微感覺到一直拉着自己手腕的那隻手慢慢收緊了,手心的溫度燙得她手指一縮。
“布蘭,我沒跟你算這筆帳,你還敢主動提起來?”
紅發這人雖然平時一臉蠢萌又不正經,但真認真起來還是有點吓人的。别人可能還有懷疑,但相熟的四皇之間,對海上傳聞的「最強霸王色」是不是吹的心裡還是有數的。
巧了,布蘭爾微自己還心虛,多少還是怕了一分。
“……口誤、口誤。”
對上那雙咬死在她臉上的獵人眼,布蘭爾微難得的很是識時務。
偏偏她還是躺着的,從物理位置上講矮了一大段,氣勢上自然也就短了好一截,沒等她起身強行拉高自己的地位,眼前就一團黑影壓了下來。
香克斯這會兒臉上的表情看不清,但從直覺來講,布蘭爾微願稱之為「笑裡藏刀」。
“口誤?剛才在樓下那幾個可不是「口誤」吧?”
“……那你也看到了,我什麼也沒幹啊!”
香克斯點點頭,兩瓣唇輕輕在布蘭爾微的唇角摩挲,一開口說的話帶着濃濃的醋味兒。
“喂葡萄喂酒,左擁右抱?”
“……”
“收人家姑娘們定情信物?”
“……”
“各個酒館裡舞娘女模你都沒少點吧?”
“……”
“哦還有——豎琴嶼的情書應該不止一封吧?”
“……你别造謠啊你!”
她的反應等于變相承認前面幾個。
香克斯笑聲終于有點冷了。
——至少聽在布蘭爾微耳朵裡是這樣的。
她識趣閉嘴,雙目緊阖,任由對方熾熱的呼吸落在自己臉上。
裝死。
“布蘭,你最好是能一直裝下去……”香克斯笑着咬住了她的唇瓣。
布蘭爾微危機意識還是有的,當下擡腿提膝就發起攻擊,結果紅發早有預料,不僅躲開這緻命一擊,甚至還順便卡住她的腿,挑釁般的在她耳邊輕聲道,“要繼續嗎?還是就這樣認輸?”
“……認輸以後什麼流程?怎麼算都是我吃虧吧?”布蘭爾微咬牙,伸手推他。
這次沒推開,他大爺的。
人沒推開的原因也找到了,她自己的腰間傳來了熾熱的溫度,香克斯松開了她的手腕,早就把手從她腰下環過去,向上微提了一下。
在緊貼中碰到了什麼後,這次布蘭爾微的聲音明顯慌了,“香克斯,我跟她們什麼也沒有,我就是……”
“就、就看看……”
香克斯笑容僵了,“……看看?”
“……摸過手。”
“隻有手?”
“……那氣氛到那了,也摟過腰什麼的。”
香克斯眼皮一跳,“布蘭,你現在就像你審問那個拍賣場負責人時形容的樣子。”
“……?”
“問一句答一句,擠牙膏呢?”
布蘭爾微一聲都不敢出。
過了幾秒,她輕聲服軟認慫,“那怎麼樣你才能不計較嘛……”
香克斯像她平時感到疑惑時一樣歪頭,獵人眼滿含笑意,“布蘭,等到你服軟真的很難啊。”
“……沒有,我對人都是相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