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後,廖大夫肚子不舒服去方便,就剩下黎臻自己守着火堆。她撐着下巴,眼睛又不自覺的朝着那條小徑瞟過去。
小孩就是這樣,一顆充滿好奇的心,越是不讓做什麼,就越想去做什麼。
黎臻想,她就過去看一看,摘幾朵小花。
這樣想着,黎臻拿着地圖起身,小步朝着那邊去了。
……
廖大夫神清氣爽的回來,用黎臻洗臉剩下的水,将就洗了洗手。
“阿臻啊,雞腿吃完了嗎?”
說完卻沒人應聲,晨光微熹,廖大夫擡頭看過去,哪裡有黎臻的身影?
“阿臻?阿臻?”
焦急的廖大夫聲音不免大起來,睡覺的幾個人聽見動靜,廖大夫管不了那麼多,把所有人喊起來,急聲道:“阿臻不見了!”
原本宿星正躺在那打哈欠,聞言猛的蹦起來,大聲道:“人呢?”
“小孩,小孩?!”宿星大喊。
廖大夫倏地想起來什麼,就把地圖的事情說了。
牧野猜測道:“阿臻很有可能覺得有意思,自己去探險了,廖大夫,你可記得那條路是哪個方向?”
“當然記得,就是那片林子!”
宿星一言不發,跳下車拔腿就朝着林子跑,後頭的牧野等人緊随其後。
霧氣未消散,他們隻能看清林子入口處,竟然有一條小徑。可是深山老林裡面,誰會清理出這樣一條路?
宿星越想越覺得詭異。更重要的是,到處都是邪祟之物,小崽子才四歲,該如何抵擋?
怕不是被吃的骨頭都不剩。
宿星心不斷往下沉,奔跑的速度卻越來越快,竟然把牧野都甩在了身後。
還不等跑到林子入口,就見一道矮胖的身影走了出來,興高采烈的拿着一大捧東西。
“宿星哥哥,你看,我摘的……”
啪——宿星手落在黎臻屁股上。
“誰叫你亂跑的?啊?還敢自己偷偷跑去玩,不怕邪祟抓走你喝血吃肉?”
說着,宿星又落了一巴掌。
小少年肩背都緊繃着,急速奔跑之後胸膛劇烈起伏,一顆心怦怦如鼓跳,手下沒收勁,把黎臻打疼了,當即哇的一聲哭出來。
“你還好意思哭?”
宿星左手拽着小孩的後衣領,輕松的将人提起來,直接用胳膊夾住,然後又是啪啪一頓打屁股。
黎臻雖然小,但也知道臊的慌,何況打的挺疼,因此哇哇大哭。
牧野他們趕過來,趕忙勸阻,拉開倆人。
廖大夫蹲下抱着黎臻,好聲好語的安慰。
“你宿星哥哥是擔心你,怕你出事情。”
“嗚嗚……”
不管他們說什麼,黎臻就是哭,哭的傷心極了,眼淚像是雨珠子似的往下掉,一張小圓臉哭的通紅。
宿星被黎臻哭的煩了,吼道:“你還好意思哭?不聽話!”
牧野攔住他,當和事佬。
“阿臻還小,就是有些貪玩罷了,你看,現在她不是全頭全尾的回來了嗎?這次就算了,好好教育阿臻,往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了。”
“……我不是貪玩……”
黎臻說完一句話就要抽泣一會,宿星豎眉呵斥:“你還敢頂嘴?看我不收拾你。”
慣子如殺子。
宿星認定如果現在不趁着小孩歲數小掰正,往後更難管教。
他脫了鞋子就要過來打黎臻,牧野趕忙攔住,柳先生湊過來想要替黎臻說好話,小聾子則是過去和廖大夫一起哄黎臻,場面混亂。
“這個是什麼?怎麼有點眼熟?”
地上散落着一堆花花草草,正是黎臻采回來的。小孩雙手捂着臉哭,便顧不上那些。
廖大夫撿起一株,認真端詳之後驚喜大喊:“是鸢尾草!”
廖大夫聲音大,衆人停了下來,朝他看過來。
廖大夫激動的說道:“名貴草藥,一株便要幾十貫!”
“師父,您瞧瞧這個,不會……是靈芝吧?”
小聾子從地上撿起來一個巴掌大小的東西,顔色赤褐,紋理清晰。
不是靈芝是什麼?
廖大夫彎腰把地上的東西全攏起來,挨個檢查一番,越看越驚訝,最後抑制不住的大笑,吓的黎臻忘了哭。
“好孩子,這都是你采回來的?大部分都是奇珍異草,甚至有錢都買不到的東西!太好了,太好了!我現在就去熬藥,說不定大黃有救了!”
廖大夫捧着那些花草,像是捧着什麼珍貴的東西,急匆匆的走了。
黎臻抹了把眼淚,對上宿星的視線後,又忍不住委屈的哭。
牧野道:“你看,阿臻做了好事,别生氣了。你比阿臻大,說兩句好話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宿星别過腦袋:“我才不說。”
黎臻聞言哭的更兇。
嗚嗚,屁股好疼。